寒露的清晨,梅苑的草叶上都凝着白霜,陶盆里的红裸藤却丝毫不受影响,藤叶红得更浓了,像被秋霜点过的胭脂。藤架上已缠了大半圈,最上面的藤尖还在努力够着横杆,藤上隐约能看见米粒大的小果子雏形,被叶片半遮着,透着点红意。
“红裸果要凝色啦!”小石头捧着个小铜壶跑进来,壶里装着清晨的霜水,“太爷爷说,寒露凝红要用霜水,霜气能让红裸果的颜色更正。”他把霜水小心地浇在红裸果周围,水珠落在小果子上,果子像是打了个激灵,红意更明显了些。
穿青布短褂的爷爷拿着把旧毛刷,毛刷上沾着红裸油,“这油是用红裸籽榨的,寒露这天给果子刷点,能防裂,还能让果子更亮。”他用毛刷轻轻给每个小果子刷油,油层薄薄的,像给果子穿了层透明的红衣,果子表面立刻泛起光泽,红得像要滴出来。
女孩端着个小竹盘,盘里是调好的草木灰浆,“太奶奶说,寒露凝红要给果子护护,草木灰浆能挡风,不让果子被寒露冻着。”她用小毛刷蘸着灰浆,在果子蒂部仔细刷了圈,灰浆干了后,形成层薄壳,把果子稳稳护在藤上。
小陈的孙子抱着捆干松针,“太爷爷让我拿这个来,说松针铺在陶盆周围,能保土温,还能让红裸果带着松香气。”他把松针均匀铺在红裸藤根边,松针的黄与红裸藤的红、陶盆的棕相映,梅苑里飘起松针混着红裸香的清新味儿。
顾念苏翻开《醒红记》,寒露那页夹着片去年的红裸果壳,壳上的红还很鲜艳。页上写:“寒露凝红,如护珍宝,霜为引,油为衣,灰为甲,松为氛,方得果艳香浓。”她指尖刚触到果壳,红裸藤上的小果子突然集体颤了颤,像是在回应。
“红裸果在长个儿呢!”小石头趴在藤架下数果子,能看清的有七八个,“太爷爷说,寒露时果子长得最快,这时候得看好,别让鸟啄了。”他数到第五个果子时,爷爷正好给最后一个果子刷完油,那果子像是受了宠,红得发亮。
穿月白布衫的奶奶拿着块细纱布,“这纱布是你曾外婆罩果子用的,寒露后鸟雀多,得把果子罩起来。”她把纱布裁成小块,用细红绳系在每个果子周围,纱布半透明,能看见果子在里面微微发红,像被精心包裹的礼物。
傍晚,梅苑的霜气重了些,红裸藤上的果子被纱布罩着,隐约透出暖红的光。老人们坐在石桌边,用红裸果壳串成小挂件,壳子被打磨得光滑,透着红,“等果子熟了,把这些挂件挂在屋里,又好看又香。”张爷爷把串好的挂件摆在陶盆旁,红壳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
顾念苏在账本上写下:“寒露,凝红裸果,艳。”笔尖落处,红裸藤上的纱布被风吹得轻轻晃,底下的果子像是又长大了点。她把账本合上,听见纱布下传来细微的“膨膨”声,是红裸果在悄悄积聚力量,把霜水、红裸油、草木灰,都变成了让自己变红变香的底气。
夜里的梅苑静悄悄的,红裸果的纱布上凝着霜花,像给果子戴了层银边。顾念苏坐在石凳上,望着红裸藤的方向,手腕上的红裸仁手链被霜气浸得微凉。恍惚间,曾外婆的声音混在风里:“凝红裸果,凝的不是色,是霜的清、油的润、人的护,藏在果里,等果子熟透,就把一整个秋天的好,都凝成红亮的甜。”她往红裸藤根边又撒了点松针,松针的香气在霜夜里,幽幽地往红裸果那儿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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