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院里有棵歪脖枣树,结的枣子又大又甜。
可每年总有几个枣子颜色深紫,状如婴儿蜷缩。
他吃了那紫枣后,总梦见有孩童绕膝喊爹。
这年他摘下紫枣准备泡酒,夜间听见枣树方向传来啼哭。
早起发现所有紫枣不翼而飞,树根处堆着个小土包。
村里流言:几十年前,有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在这树上吊,
一尸两命。那土包里,埋着半块发黑的绣花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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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劲头,怕是连那奈何桥上的孟婆都得给您让道,怕您把她汤锅给听干了!行,咱舍命陪君子,再给您从老辈人牙缝里抠搜一个。这第四十五夜,讲个关于“树”与“怨婴”的酸涩故事,叫“鬼婴枣”。
村西头有个老光棍,姓胡,叫什么名儿大家都忘了,就叫他胡老棍。他院里有所破土房,房前有棵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歪脖子枣树。那树结的枣子,是村里一绝,又大又圆,脆甜无比。可邪性的是,每年枣子熟了,满树通红里头,总会夹杂着几个颜色格外深的枣子,近乎深紫色,而且那形状,不像寻常枣子,倒有几分像一个蜷缩着的、小小的婴儿。
胡老棍是个浑人,胆子也大,从不忌讳。往年见了这紫枣,他顺手摘下来就吃了,也没觉得咋的,就是吃了之后那几晚,总做些怪梦,梦里老有个看不清脸的小娃娃,绕着他膝盖转,咿咿呀呀地喊他“爹”,醒来心里头空落落的。
这一年,枣子又熟了。胡老棍看着那几个格外显眼的紫枣,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听说用特殊的果子泡酒,能壮阳。他琢磨着这紫枣长得怪,说不定有啥奇效,便把那几个“鬼婴枣”小心翼翼地都摘了下来,放在窗台上,打算第二天去找点酒来泡。
当天晚上,胡老棍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声音惊醒。那声音细细的、幽幽的,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像是风吹过什么的呜咽,飘飘忽忽,分明就是从院里那棵歪脖枣树的方向传来的!
胡老棍心里有点发毛,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那哭声时断时续,搅得他心烦意乱。他骂了句娘,蒙上头继续睡。
第二天一大早,胡老棍惦记着他的“壮阳酒”,爬起来就去看窗台上的枣子。这一看,他愣住了——昨晚明明放在那儿的几个深紫色“鬼婴枣”,一个都不见了!窗台上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放过东西。
他赶紧跑到院里,在枣树下转悠。这一转,发现了更怪的事。在那歪脖子枣树最粗的树根旁边,不知被谁,新堆了一个小小的土包,馒头大小,泥土还是湿的。
胡老棍心里直犯嘀咕,用脚踢了踢那土包。土很松,几下就散开了,露出里面埋着的东西——
那不是石头,也不是虫子,而是半块已经发黑、腐朽的绣花鞋底!看那小巧的样式和残存的一点黯淡丝线,分明是很多年前年轻女子穿的。
胡老棍吓得往后一跳,脸都白了。
这事很快在村里传开。有那上了岁数的老人,看着那半块绣花鞋底,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起一桩陈年旧事。原来,几十年前,村里有个姑娘,与人私通怀了身孕,事情败露,没脸见人,在一个风雨夜,就是在这棵歪脖枣树上,寻了短见。等人发现时,早已吊死多时,据说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足月了,真真是一尸两命。
自那以后,这枣树结的果子,才开始出现那状如婴儿的紫枣。
那土包,那半块绣花鞋底……莫非是那枉死的母子,怨念不散,昨夜显灵,收走了那象征它们本身的“鬼婴枣”,并留下了这最后的印记?
胡老棍再也不敢打那枣树的主意了,没过多久,他就搬离了那所院子。那棵歪脖枣树依然年年结果,只是再也没人敢去摘那几个颜色深紫、形状诡异的“鬼婴枣”了。它们就那样孤零零地挂在枝头,直到熟透、腐烂、掉落,化作泥土,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段被遗忘的悲惨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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