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烟袋锅子往炕沿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哎哟我的老掌柜,您这瘾头比咱们这的“老旱烟”还冲!行,既然山精水怪都讲完了,咱这回就唠个顶顶玄乎的——“梦婆婆”。
这梦婆婆,不住山里,不住水里,她就住在人眼皮子后头那片地界儿。老辈人说,小孩儿夜里突然哭醒,大人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梦,那多半是遇上“梦婆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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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出在咱们屯儿西头老李家。他家小孙子刚满三岁,虎头虎脑,见人就笑。可连着好几晚,孩子睡到半夜就惊哭,小手胡乱往空中抓,嘴里喊着:“婆婆…抢我红绳…”
家里人起初没在意,以为是小孩魇着了。可后来,孩子白天也没精神,小脸蜡黄。李老爷子觉得不对劲,偷偷把一枚“乾隆通宝”压到孩子枕头底下——这是老法子,铜钱经万人手,阳气重,能辟邪。
结果第二天一早,那枚铜钱断成了两半!断口跟刀切的一样齐!
李老爷子汗毛都竖起来了,知道这是碰上硬茬子了。他赶紧去请屯里最年长的萨满后人,九十多岁的乌姆喇奶奶。
乌姆喇奶奶来了后,没进屋,先在院子四周转了一圈,最后在柴火垛后面蹲下,用手指捻起一撮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是‘梦婆婆’…”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但不是正主,是个借名的。”
她让李家准备三样东西:一碗刚打上来的井水(要带着井底的泥)、一绺孩子的头发、一件孩子贴身的红肚兜。
当晚子时,乌姆喇奶奶让所有人都出去,自己抱着孩子坐在炕上。她把那碗井水放在窗前,月光正好照在水面上。又把孩子的头发绕在红肚兜上,摆成个小人儿的形状。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屋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那碗井水自己晃动起来!乌姆喇奶奶猛地睁开眼睛,对着窗户的方向厉声喝道:
“俺当是哪路仙家,原来是个偷梦的毛神!”
她抓起那个用头发和肚兜编的小人儿,往水碗里一按:
“孩子的梦是你能碰的?给我现形!”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吱吱”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烫着了。紧接着,一个黄鼠狼的影子在窗户纸上一闪而过,那影子头上,竟然顶着一块破旧的红布!
乌姆喇奶奶冷笑:“果然是你这畜生!偷了谁家供奉梦婆婆的红头布,就敢冒充正神出来作祟!”
她抓起一把早就准备好的朱砂,混着那碗井水,朝着窗户猛地一泼!
“滚回你的草棵子去!再敢近这孩子半步,叫你雷劈碎尸!”
外头顿时没了声响。第二天一早,李家人发现在柴火垛后面,躺着一只嘴角流血死透了的黄鼠狼,头上还缠着一块褪了色的红布。
从那以后,李家小孙子再也没夜啼过。
乌姆喇奶奶后来说:“真的梦婆婆是管人做梦的正神,哪会祸害孩子?都是这些不成器的野畜生,偷了点香火气,就敢冒充神仙。”
“记住喽,”她眯着眼看着屯子外的远山,“这关东山里,真神不多,假鬼可不少。你得有双亮眼睛,才能分得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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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烟袋别回腰后,拍了拍手)得,老掌柜,我这最后一点压箱底的“鬼神学问”也给您抖落干净了。下回您要是再喊“下一个”,我就只能现编个“灶王爷昨夜里跟我划拳输了二两酒”的新鲜事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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