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把那个松花江冰灯的来历,原原本本、有血有肉地给您重新讲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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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在松花江拐弯的地方,有个靠山临水的屯子。屯里人打渔种地,日子过得安稳。可谁知有一年,祸事从天而降——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九头妖鸟。
这妖物长得骇人:翅膀张开能遮住半边天,九个脑袋转着圈长,中间那个大脑袋上长着夜明珠似的眼睛,黑夜里能看清十里外的动静。它翅膀一扇就刮妖风,直刮得天昏地暗,砂飞石走;爪子一抓就把江水掀起巨浪,几搂粗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
最可恶的是,它专挑夜深人静时出来害人,趁着妖风把睡梦中的人畜摄进山洞,慢慢吃掉。屯子里天天能听见哭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可还是防不住这妖物。
屯里有个叫巴图鲁的年轻猎手,这名字在满话里就是的意思。他亲眼看见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被妖风卷走,恨得把牙关都咬出了血。这天,他磨快了祖传的猎刀,对乡亲们说:今日不除这妖物,我誓不为人!
他带着九个最勇敢的小伙子,顺着妖风留下的痕迹往深山里找。可还没找到洞口,那九头鸟就知道了——它中间那个脑袋的眼睛,早就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不好!巴图鲁刚喊出声,妖风就扑面而来。那风邪门得很,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拉扯,把小伙子们一个个卷向半空。巴图鲁眼疾手快,抓住岩壁上一根老藤,这才没被卷走。
等他定下神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藤条,而是条通灵的雌蟒。雌蟒开口说话,声音像是风吹过竹林:年轻人,我娘和我姐都死在那妖物手里,今日救你,是要你替我报仇。
原来这九头鸟转圈的八个脑袋只能吃食,唯独中间那个大脑袋能视物。但它最怕亮光,一见强光就睁不开眼。雌蟒告诉巴图鲁,要治服它,必须去星星山取天落石——那石头用一百个人的血温过,就会发出降妖的光芒。
巴图鲁二话不说就要出发。雌蟒化作一根腰带缠在他腰间:带上我,我能帮你找到妖洞。
这一路真是凶险万分。星星山陡得像刀削的,巴图鲁爬了三天三夜,手上全是血口子。多亏雌蟒指点,他在山崖上找到一根白鹰翎毛,这才攀上绝顶,取到了两颗热乎乎的天落石。
找到妖洞时,已是深夜。雌蟒用头撞开洞口石头,巴图鲁钻进阴森森的山洞。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九头鸟打鼾的声音,还有被掳乡亲们微弱的呻吟。
巴图鲁悄悄摸到被囚的乡亲身边,把天落石塞到他们手里:大家轮流捂热它,这是救命的宝贝!
一传十,十传百,天落石在众人手中传递。说来也怪,这石头越捂越热,从温热到发烫,最后竟红得像炭火,亮得像太阳,把整个妖洞照得如同白昼!
九头鸟被强光惊醒,中间那个脑袋的眼睛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它惊慌失措,八个脑袋胡乱撕咬,把石壁撞得火星四溅。
妖孽受死!巴图鲁纵身跃起,猎刀带着寒光,咔嚓一声砍在九头鸟中间的脖子上。这一刀虽然没把脑袋完全砍下来,却也让它耷拉着脑袋失去了威风。巴图鲁乘胜追击,刀光闪处,另外八个脑袋也滚落在地。
就在他准备带领乡亲们出洞时,那垂死的九头鸟竟从脖腔里喷出污血。这血又腥又臭,溅到石头上直冒白烟。巴图鲁躲闪不及,被喷了个正着......
乡亲们得救了,可巴图鲁却活活烂死在妖洞里。他倒下时,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两颗已经失去光芒的天落石。
说来也怪,那九头鸟虽然死了,可它的阴魂不散。每逢腊月三十或者正月十五天擦黑的时候,它还悄悄出来,往各家院子里滴污血。谁要是不留神踩上,轻则生病,重则丧命。
老人们想起巴图鲁用亮光治服九头鸟的事,就在门前挂起灯笼吓唬它。可是纸灯笼不结实,风一大就容易烧着。后来有个巧手的老人想出个法子——把水放到桶里冻成空心冰罩,中间放上油灯或者蜡烛。这样冰罩不化,灯也不灭。
这冰灯明光光,亮堂堂,活像当年巴图鲁找来的天落石。九头鸟的残魂见了,躲得远远的;人们看了,就想起舍命救人的巴图鲁。
为了驱邪消灾、纪念恩人,一传十,十传百,制作冰灯的习俗就在关东大地传开了。每到寒冬腊月,家家户户门前都亮起冰灯,既是为了吓退邪祟,更是为了让巴图鲁这样的英雄精神,永远照亮后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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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上一碗热茶)老掌柜,这回讲得可还够滋味?您要是还想听,我这儿还有个狐仙炼丹的秘闻,保管比这还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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