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沈聿深看到那条信息,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窒息!他顾不上腹部的剧痛和满身的狼狈,猛地抓住阿成的胳膊,声音嘶哑破裂:“回医院!快!立刻回医院!”
阿成也看到了那条诡异的短信,脸色骤变,二话不说,搀扶着沈聿深就要上车。
“沈先生!你的伤需要立刻处理!”张建军见状急忙拦住,沈聿深腹部的出血看起来相当严重。
“来不及了!路上再说!医院可能出事了!”沈聿深几乎是用吼的,眼神里的焦灼和恐慌几乎要溢出来。
张建军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阻拦,立刻道:“我的车开道!阿成,你跟紧!沿途所有路口已经封锁,保证你们最快速度到达!”
警笛尖锐地响起,几辆车风驰电掣般冲向西郊人民医院。
车上,沈聿深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不断从额头滚落,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医院负责看守的队长的电话。
通了!但一直无人接听!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终于,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被人接了起来,但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带着哭腔的年轻女声——是那个之前给林晚量过体温的护士!
“喂……喂……沈先生吗?”护士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慌乱,“不好了……刚才……刚才突然有好几个医生护士模样的人冲进来……他们……他们打晕了看守的警察……强行给林小姐注射了什么东西……然后……然后就跑了……”
注射?!打晕警察?!
沈聿深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晚晚呢?!她怎么样?!”他对着话筒嘶吼,声音完全变了调。
“我……我不知道……他们动作太快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护士吓得哭了起来,“医生正在抢救……但是……但是林小姐的生命体征……正在快速下降……”
电话从沈聿深手中滑落,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瘫倒在座椅上,眼神空洞绝望。
还是晚了……他还是没能护住她……
“老板!撑住!马上就到了!林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阿成一边疯狂踩着油门,一边红着眼睛大声鼓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沈聿深还是在安慰自己。
张建军通过对讲机得知情况,也是又惊又怒,立刻下令全市封锁,追捕所有可疑车辆和人员。
车子终于以惊人的速度冲到医院门口!
还没等车子完全停稳,沈聿深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推开了车门,他的身体因为惯性而猛地向前冲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然而,他似乎完全不顾及这些,强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脚步踉跄地朝着医院大楼狂奔而去。
就在他刚刚下车的瞬间,腹部的鲜血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车座。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人不忍直视,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一抹猩红所笼罩。
一旁的阿成见状,脸色剧变,他急忙冲上前去扶住沈聿深,生怕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两人相互搀扶着,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冲进了医院大楼。
一进入医院,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隔离楼层一片混乱不堪!两名警察倒在地上,刚刚被救醒,满脸是血,看起来伤势十分严重。其他警察和保镖们则面色铁青,如临大敌,每个人都神经紧绷,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而那些原本应该在岗位上忙碌的护士们,此刻却吓得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专业。整个场面异常紧张,仿佛一场可怕的灾难刚刚降临。
沈聿深一把推开隔离室的门!
里面,医生和护士正在围着病床进行紧急抢救!林晚躺在那里,脸色灰败,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各种监控仪器上的数字都低得吓人!
“晚晚!”沈聿深扑到床边,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颤抖的手想去碰触她,却又不敢。
“沈先生!你冷静点!我们在尽力!”主治医生满头大汗,语气急促。
“她怎么样了?注射的是什么?!”沈聿深的声音破碎不堪。
“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经毒素和镇静剂混合物……剂量很大……我们正在用特效解毒剂和肾上腺素……但是……”医生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情况极其危险!
沈聿深的心彻底沉入了冰底,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际——
病床上,一直毫无反应的林晚,手指突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的睫毛颤抖着,竟然又一次,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同于以往的清明!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惑?
“晚晚?!”沈聿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医生们也惊呆了,赶紧检查仪器——令人震惊的是,那些原本急速下跌的生命体征数据,竟然开始以一种不合常理的速度,缓缓回升?!虽然依旧低于正常值,但趋势是向上的!
“这……这怎么可能?!”医生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屏幕上那一串与常规完全相悖的数据,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种剂量的毒素……怎么可能自主缓解?!”
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种情况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而此时,病床上的林晚却显得异常平静。她的目光缓缓转动,最终停留在了跪在床前的沈聿深身上。
沈聿深的样子十分狼狈,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他的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林晚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怜悯,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惜。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聿深……别怕……”
“……我好像……没事……”
“……那个药……进去的时候……很冰……很痛……”
“……但是……后来……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它……‘吃’掉了…有力气了…”
吃……吃掉了…有力气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沈聿深猛地想起顾景轩报告里的内容——“基因序列异常”、“载体适配性”……还有“巢穴”一直强调的“容器”!
难道……林晚特殊的体质,或者说她基因里被改造过的部分,阴差阳错地……中和了那种致命的毒素?!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快!抽血!立刻进行全面生化分析!”主治医生反应过来,激动地大喊,这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医学发现!
护士们立刻忙碌起来。
沈聿深紧紧握住林晚的手,喜极而泣,巨大的失而复得感冲击着他,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晚看着他,眼神温柔而坚定,虽然虚弱,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新生的力量。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还没来得及消化——
张建军面色凝重地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金属薄片。
“沈先生,我们在被打晕的警察颈后,都发现了这个……植入式微型麻醉针。手法极其专业。”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另外,技术科在清理实验室废墟外围时,发现了这个……”
他将证物袋递给沈聿深。
里面是一块被烧得变形、但依稀能看出轮廓的金属胸牌,上面模糊地刻着一个名字——**陈国华**。还有半枚模糊的、似乎被刻意抹去的徽章印记。
陈警官……死在了实验室废墟里?
是意外?还是……被“夜莺”灭口了?
那之前劫持冯·克莱斯特时,那个躲在服务器后面的人是谁?那个给他发神秘短信的人又是谁?
“夜莺”的内部,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和残酷。
而那个被冯·克莱斯特称为“雏鸟”、已被转移的东西,又到底是什么?
风波,似乎暂时平息。
林晚奇迹般地脱离了生命危险,冯·克莱斯特落网,实验室被毁。
但沈聿深看着那块烧焦的胸牌,看着怀中虽然苏醒却依旧迷雾重重的林晚,心中清楚——
阴影并未散去,只是暂时隐匿。
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暗流依旧汹涌。
而他和林晚,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他握紧了林晚的手,目光望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无论未来还有什么,他都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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