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跟着张建军,快步穿过公安局略显昏暗的走廊,脚下的皮鞋敲击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回响,在这安静的傍晚格外清晰。
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因为马小五的到来,终于被拨动了。
推开陈副处长办公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马小五没穿警服,换了一身本地常见的浅色短褂,依旧是那副精悍的模样,皮肤黝黑,寸头,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密的皱纹,眼神中的沧桑和锐利却更胜往昔。
他正端着个搪瓷缸子喝水,听到开门声,猛地转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刹那间,五年前在山城并肩作战,抓捕韩冰的画面,如同褪色的电影胶片,在彼此脑海中飞速闪过……
“柱子?!”马小五放下缸子,黝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惊喜,一口白牙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他几步跨过来,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何雨柱的肩窝,还是那熟悉的力道和方式!
“他娘的!真是你小子!龙局只说派个技术专家来,我还琢磨是哪个白面书生,没想到是你这个牛人!长大了啊!”
何雨柱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抬手挡开他的拳头,回敬了他胸口一拳:“五年没见,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臭!小马虎!”
陈副处长和张建军看着这两人熟稔无比的互动,都有些愕然。
他们原以为来的会是一位严肃刻板的技术干部,没想到何雨柱和这位看起来像江湖客的侦察科长竟是旧相识,而且关系如此铁磁。
就在这时,马小五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
他看看陈副处长和小张,两人明白,自己该回避了。
待两人走出房间,马小五说,“柱子,情况比想的糟。我迟到这几天,就是因为摸到了一条大鱼的消息。”
他眼神锐利,“盯上‘燧石’的,不只是普通的特务。是‘刺刀’小组的人亲自过来了!”
“刺刀小组?!”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了,“就是那个……传说中专门负责破坏我们重点科研项目、行动诡秘、手段狠辣,在西南和华东犯下好几起血案的‘刺刀’?”
何雨柱的瞳孔微微一缩。“刺刀”的名头,他自然听过,这个小组与海外某些势力关系密切,专门针对国内的尖端科技人才和项目,极其难缠。
他看向马小五:“确定?来了多少人?领头的是谁?”
“八九不离十。”马小五沉声道,“我截获了他们一条模糊的电文,指向九龙城寨。
大约二十来头,领头的外号‘鬼佬’,是个混血儿,心狠手辣,枪法奇准,而且精通爆破。他们比我们更早得到‘燧石’藏身点的消息,现在恐怕已经布好了口袋,就等我们……或者‘燧石’自己往里钻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何雨柱毫不犹豫,“干掉他们!”
马小五想了想,“这事还得羊城的同志配合。”
于是,马小五打开门,把陈副处长和小张又叫了进来,简要说明了情况。
陈副处长忧心忡忡地开口:“何同志,马科长,这……‘刺刀’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啊!
他们装备好,人手估计也不少,又在暗处。你们就两个人,这……这太危险了!要不要向部里请求支援?或者我们市局多派些人手配合?”
马小五咧了咧嘴,露出一丝带着狠劲的笑容:“老陈,等支援到了,黄花菜都凉了!‘燧石’等不起!”他看向何雨柱,“柱子,你怎么说?怕不怕?”
何雨柱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反而因为明确了对手而显得更加沉静,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寒潭。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马小五,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带‘家伙’了吗?”
马小五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老伙计带着呢,给你也备了一把短的,还有几个‘甜瓜’(手榴弹)。”
何雨柱点点头,然后对陈向东平静地说:“陈副处长,谢谢好意。人多目标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对付‘刺刀’,未必靠人多。再说,这么多人,怎么过去?”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陈向东和张建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对方可是“刺刀”啊!就你们两个人,一把短枪几个手榴弹,就想跟人家硬碰硬?这何干部看起来文质彬彬,怎么比马科长还莽?
行动在夜幕降临后展开。根据马小五之前摸到的线索,“刺刀”小组的一个临时联络点,设在九龙城寨边缘靠近水道的一栋破旧唐楼里。
何雨柱和马小五没有走常规路径,而是利用马小五早年在这一带活动时掌握的隐秘水道,乘坐一条小舢板,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唐楼背后。
唐楼里灯火昏暗,人影晃动,隐约能听到交谈声,说的是带口音的粤语和几句生硬的英语。楼外有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暗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马小五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解决左边那个。
何雨柱点了点头,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阴影中,接近右边那个暗哨。
那暗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刚想回头,何雨柱已经如同鬼魅般从身后贴近,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握住他的下巴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暗哨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左边也传来一声闷响,马小五也解决了目标。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顺着外墙破损的水管,利落地攀上了二楼亮灯的窗户旁。
透过窗户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有四五个人,正在整理武器和炸药,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面部轮廓深邃的混血儿格外显眼,正是“鬼佬”。
他正在用英语低声训话,内容正是关于如何伏击前来接应“燧石”的人员。
何雨柱对马小五比了个手势,猛地踹开窗户,如同神兵天降般跃入屋内!马小五紧随其后!
“什么人?!”
屋内的“刺刀”成员大惊失色,纷纷抄起武器。
何雨柱人在空中,手中的短枪已然喷出火舌!
“砰!砰!”
两声精准的点射,离得最近的两个敌人应声倒地,眉心一点红。
“鬼佬”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到桌子后面,举枪还击。子弹擦着何雨柱的耳边飞过,打碎了身后的花瓶。
马小五则如同猛虎入羊群,一个扫堂腿放倒一个,顺势夺过对方手中的冲锋枪,对着另外两个试图包抄的敌人就是一梭子!
“哒哒哒!”
惨叫声响起,血花四溅。
何雨柱目光锁定“鬼佬”,利用屋内家具作为掩体,快速移动,不断开枪压制。
“鬼佬”被打得抬不起头,气得哇哇大叫,他从未遇到过枪法如此精准、身手如此矫健的对手!
“撤!快撤!”“鬼佬”见势不妙,用英语大吼,同时掏出一颗手雷想要引爆,制造混乱。
何雨柱眼神一冷,岂能让他得逞?他看准时机,在“鬼佬”探头准备投掷的瞬间,扣动扳机!
“砰!”
子弹精准地打在“鬼佬”持雷的手腕上!
“啊!”“鬼佬”惨叫一声,手雷脱手落下,在地上滴溜溜打转。
屋内剩下的那个特务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跳窗逃跑。马小五一个箭步上前,枪托狠狠砸在他的后颈,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何雨柱快步上前,一脚将嘶嘶冒烟的手雷踢到角落空处,同时枪口指向捂着手腕、满脸惊恐和难以置信的“鬼佬”。
“别……别杀我……”“鬼佬”看着何雨柱那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神,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这人是谁?大陆工安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可怕的人物?!
战斗在短短一两分钟内结束。屋内五名“刺刀”成员,两死两重伤一被俘,头目“鬼佬”被生擒。
何雨柱和马小五除了消耗些弹药,毫发无伤。
等羊城同志到约定地点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何雨柱正平静地检查着缴获的武器和文件,马小五则叼着烟,用脚踢了踢面如死灰的“鬼佬”,对进来的人咧嘴笑道:“搞定!收拾一下!”
陈副处长和张建军看着满地狼藉和被制服的凶名赫赫的“刺刀”成员,尤其是那个手腕流血、一脸惊惧的“鬼佬”,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他们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怀疑、担忧,变成了彻底的震惊和敬畏!
这位何干部……哪里是什么文弱的技术专家?这分明就是一尊煞神!两个人,端掉了“刺刀”一个精锐行动小组!
这战绩传出去,足以震动整个系统!
何雨柱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从“鬼佬”身上搜出一些文件和通讯录,快速翻阅着,眉头微蹙。
他看向马小五,沉声道:“他们果然已经查到了‘燧石’更具体的位置,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抢在他们更多人反应过来之前!”
马小五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炽热:“没问题!跟着你干,带劲!”
这一次短暂的雷霆出击,不仅扫清了外围的威胁,缴获了重要情报,更让何雨柱在马小五和羊城公安心中,树立起了绝对强者的形象。
去港岛救人的道路,似乎也因为这场干净利落的胜利,而被撕开了一道坚定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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