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十二金仙,还是元始天尊本人,对此皆无异议。
在他们眼中,这些弟子不过是尘埃般的存在,
能为大劫挡灾,已是莫大的造化。
朝歌,皇宫大殿之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闻太师迈步而出,沉声道:“启禀君王,近日东海动荡不安,叛乱频起,臣愿率军东征,平定祸乱。”
身为商朝重臣,又是先帝托孤之臣,他岂会坐视不理?
纣王略显惊讶,随即含笑问道:“不知太师需多少兵马?何时可班师回朝?”
因赵公明早已向他点明天机,他对封神一事已有几分了解,
自然懂得审慎权衡。
一来,战事长短或牵动大局;
二来,闻仲忠心耿耿,素为他所敬重,
他生怕这位老臣因此命丧上榜。
闻仲稍作思量,朗声答道:“只需五十万大军,半月之内,必凯旋而归!”
之所以定下这个期限,实因行军耗时较长,
真正用于征战平乱,他自信不过两三日便可告捷。
“准了。
此番出征,望太师务必谨慎行事。”
“待你得胜归来,寡人亲自为你把酒庆功。”
纣王欣然应允。
正说话间,殿外忽传来急促呼喊——
“报!!”
“宣。”纣王目光一凛。
一名传令兵疾步而入,伏地高声道:“启禀大王,近日西岐流言四起,西伯侯姬昌似有异心!”
说着双手高举竹简,正是姬昌派人送来的文书。
纣王示意近侍取过竹简,细细阅览之后,又传予群臣传阅。
不多时,朝堂之上怒声四起,众臣愤慨不已,咬牙切齿。
唯有纣王静坐高位,双目微阖,神色不动,
右手轻轻叩击案几,节奏沉稳。
良久,待喧哗渐息,他才缓缓开口:“此事,诸卿以为如何?”
群臣肃然,彼此对视,无人率先发言。
唯有皇叔比干越众而出,拱手进言:
“启禀君王,常言道风起于青萍之末。
此事真假难辨,仅凭一封书信便贸然定论,恐非明智之举。
昔日西方佛教设局陷害之事尚在眼前,不可不防。
依臣之见,当先召姬昌入朝觐见,同时遣使前往西岐查访。
若他坦荡无私,自当应召而来;若有推诿避责之态,再兴兵问罪不迟。”
虽与姬昌私交甚笃,但事关社稷安危,比干直言不讳,毫无保留。
若非此前准提道人一事让他心生警惕,
恐怕此刻所言早已是“直接出兵”了。
纣王目光扫过众人,淡淡问道:“尔等可认同皇叔之策?”
“此计甚妥!”群臣齐声附和。
纣王颔首,一锤定音:“既如此,便依皇叔所奏行事。”
“大王英明!”
就在朝歌紧锣密鼓地定下大计之时,
远在西岐的人们尚且蒙在鼓里,却也接连发生了两件震动全境的大事。
其一,便是姜子牙与申公豹的重逢。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些日子没见着申公豹,姜子牙心里早已挂念得紧。
当真见到那人身影时,心头一热,几乎按捺不住。
人前还勉强端着几分稳重,装作淡然自若;
可一到无人处,或是私下相会,那眼神里的亲近之意,便再也藏不住了。
可让申公豹自己都纳闷的是——
面对这般近乎黏糊的态度,他竟不觉得厌烦,
反而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像冬日里照进屋的一缕暖阳。
日子久了,那副冷脸再也撑不下去,眉宇间的疏离渐渐化作了温软。
另一件事,则牵动了整个西岐百姓的心弦——
西伯侯之子姬发,三日后将迎娶一位倾城佳人。
传闻这位女子出行必以轻纱覆面,
只因容貌太过惊人,若不遮掩,怕是惹出祸端。
行人见之,放下扁担抚须凝望;
少年瞥一眼,慌忙摘帽整衣;
田间农夫忘了耕作,锄头斜插土中不动。
她一笑一蹙,一举一动,皆如春风拂心,令人神魂颠倒、难以自持。
而姬发本就出身尊贵,又是西伯侯姬昌之子,自幼仁德之名远播,
如今婚事将至,举城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却无人察觉,一场劫难已悄然逼近,只待时机降临。
西伯侯府内,夜色沉沉。
姬昌从袖中取出一支龟甲制成的卜筒,反复摇动。
这几日来,他心中总觉不安,仿佛命运之轮正在悄然逆转,
甚至隐隐有大限将至的预感。
深知天机不可轻忽,他再度摆卦问天。
“啪、啪、啪”三声轻响,铜钱落地。
姬昌脸色骤变,呼吸一滞,手中卜筒滑落于地,他也浑然未觉。
双目失神,满面悲怆,口中喃喃低语:
“天意亡我,天意亡我啊……”
往昔清明锐利的眼神,在这一刻黯然无光,仿佛被浓雾笼罩。
不远处的庭院一角,
申公豹正手持竹简,指尖缓缓划过字行,胡须微颤。
姜子牙在一旁静坐,目光落在他身上,不曾言语。
忽然间,申公豹动作一顿,眉头微蹙。
一股莫名的情绪自心底涌起,说不清是吉是凶,
但那种波动如此真切,绝非空穴来风。
他低声自语:“怪了……何事竟能扰我心神至此?”
“莫非……与公子即将迎娶的女子有关?”
“不该啊,她是师尊派来相助之人,怎会引动异象?”
“若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思绪翻腾,心头莫名烦躁起来,连手中的简牍也看不进去了。
七日光阴转瞬即逝。
九尾狐明珠侍奉左右,为姬发整理冠冕衣袍。
他面色苍白,眼神涣散,脚步虚浮,像是负着重担。
召集麾下一众亲信后,他环视众人——
申公豹、姜子牙、袁洪,还有文武诸臣,一一掠过。
沉默良久,终是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
“常言道,风水轮流转,今日归我家。”
“有姜先生与申先生,更有阐教诸位高贤襄助,
此番起事,我志在必成。”
“唯有一难——父王始终反对。”
“诸位以为,该如何劝服?”
话音落下,他眉头紧锁,额角青筋微跳。
这难题缠绕多日,始终无解。
那是生养自己的父亲,既不能逼,也不忍伤,
劝又无效,软硬不吃,实在令人焦灼。
否则,早该挥军东进,拿下殷商数城了。
堂下众人闻言,皆默然低头。
他们虽效命于姬昌,
可论忠义、论情分,谁不对姬昌心怀敬重?
父子相争,骨肉相残,谁愿亲眼目睹?
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应答,仿佛聋了一般。
这时,姜子牙略一思忖,拱手道:
“启禀公子,此事或可请教申先生,他素有谋略,定有良策。”
说完,还不着痕迹地朝申公豹眨了眨眼。
这一眼,直看得满堂尴尬,众人嘴角齐齐抽搐。
尤其那些阐教弟子,这些天早见识过这对老友之间的古怪默契,
可每次看到这般眉来眼去,仍觉浑身不适。
他们早就觉得姜子牙有些不对头。
心里虽有疑虑,却也没点破,只装作若无其事。
可眼下,一切都清楚了。
这姜子牙,必定和申公豹暗中有所勾连。
否则,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等事……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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