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原不知道怎么回的二房,任由婆子拉着走,魂不守舍。
“三爷,喝杯茶吧。”青黛小心翼翼奉茶。
她打小侍候卫原,做为家生子,她不是没有想法。但也因为侍候卫原,她深知卫原对沈昭的感情,想法也就打消了。
卫原是真真切切爱着沈昭,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二色。
而抱这样想法的卫原,与沈昭彻底决裂。
卫原没有理会她,只是呆呆坐着。
青黛旁边看着,眼泪掉了下来,脱口而出,“三爷,想哭就哭吧。”
现在这样,她看着更害怕。
卫原依然不作声,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三爷,三爷……”
婆子急切的呼喊声,由远至近而来,“三爷快去看看吧,太太,太太说没脸见人,要自裁。”
卫原木然的转头看向婆子,似是有点反应,身体却依然是僵直状态。
就好像陈旧的机器,使出了大力拍打,终于有点微妙的反应。
婆子见状,也顾不上其他,拉着卫原就往裴氏正房走。
青黛担忧卫原,紧跟着一起。
等婆子拉着卫原到裴氏正房,只见裴氏披头散发,手里拿着剪刀,哭的泪流满面。
人要脸,树要皮。沈昭这一记耳光,打掉了她所有的脸面。
更丢人的事,她挨了耳光,沈昭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亲生儿子不替她打回来,安身立命的卫家,不会为她做主。
她白挨了这一记耳光。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丢人现眼成这样,不如让我去了。”裴氏哭的难以自抑。
胡婆子死着裴氏,也跟着落泪,劝道:“太太还有三爷,太太也要要为三爷想想,要是个好歹,三爷背上不孝的骂名,他还活不活。”
“三爷来了。”
婆子拉着卫原进门,卫原木然看着满屋的狼藉,以及痛哭的裴氏。
他直愣愣看着裴氏,哭泣中的裴氏被看的懵了一下,哭都忘了。
母子对望之时,卫原突然跪了下来,好巧不巧,正在一片碎瓷片上。
冬天棉衣厚实,碎瓷片扎破冬衣,刺入卫原膝盖,他却浑然不觉。
“以后儿子的所有事情,全凭母亲吩咐。”卫原木然说着。
原本悲痛欲绝的裴氏,似是回过魂来,整个人精神了些。
就像胡婆子说的,她还有儿子,儿子十分孝顺。
胡婆子注意到卫原跪到碎瓷片上,膝盖处有鲜血溢出,连忙去扶卫原起来,嘴里说着,“三爷好好侍奉太太,太太什么心事都没了。”
青黛就在旁边,也跟着去扶卫原,只觉得卫原身体轻飘飘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飘忽。
卫原的魂没有了。
***
“大夫,我儿的手怎么样?”卫大太太陆氏关切的问着大夫。
卫砚被拉回来的更早,嘴里一直乱喊着,这倒没什么,但他的伤却是实实在在。
段行野折了一条手臂。
传大夫,看诊,接骨,卫大太太,林晴雪都围在旁边。
皮外伤本没什么,但折了手臂,万一落了残疾,前程仕途就完蛋了。
大夫给卫砚处理好伤势,神情凝重,对卫大太太和林晴雪说着,“太太,奶奶,借一步说话。”
卫大太太和林晴雪跟着大夫出了屋,大夫才犹豫说着,“大爷伤势颇重,我虽然简单处理了,但是断骨之术,我并不擅长,还请府里赶紧请个擅长的大夫,大爷的伤势耽搁不得。”
一般跌打摔伤,骨头断处要是完整,接上之后,还能如初。
但卫砚的胳膊是被捏断的,里头的碎骨一大堆,华佗在世,都不敢说一定能恢复如初。
卫大太太一听就急了,“这可如何是好,让管事的,多请几位大夫来,一起诊治。”
林晴雪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先向大夫道了谢,又问大夫,京城接骨哪家强,让大夫给推荐推荐。
大夫只摇头说不知道,林晴雪顿时心中有数。
这是卫砚的胳膊治不好了,推荐就是得罪人,不如推说不知道。
小厮送走大夫,卫大太太哭的一脸伤心,又是焦急又是担忧,“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砚哥儿的胳膊……”
要是左手,就是行动不便,衣袖宽大还能遮挡。
右手可是要写字的,若是落是残疾,也就废了。
“管事已经去请大夫,母亲也别太担心了。”林晴雪宽慰着卫大太太,“眼下要紧的,先安抚大爷。沈大姑娘已经嫁人了,再闹下去,只会引来更大的祸事。”
卫大太太听得有理,抹泪说着,“我的儿啊,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卫大太太转身又问卫砚身边的小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那段行野为何打人?”
小厮便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林晴雪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马上又换成了担心。
卫大太太听完一脸惊讶,问林晴雪,“砚哥儿,还叫嚷着要娶沈愉?”
当初林晴雪骗卫砚说,沈愉没有嫁人,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假装的。
这事卫大太太知道,毕竟当时都在气头上,把事情压下去最重要。
但都四年了,卫砚怎么还相信这种谎话。
先不说沈愉当时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活过四年。谁家好姑娘,能耽搁四年花期不嫁人。
尤其是在卫砚己经成亲的情况下。
当年沈愉都能烧了嫁衣,坚持退婚。四年后,沈愉还能巴巴等着卫砚来娶?
这道理一想就能明白,卫砚怎么会不明白?
“沈愉与大爷多年情份,一时间割舍不掉自己。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大爷死心。”林晴雪说着,话音一转,“大爷一直给沈愉留着正妻之位,只要这正妻……”
林晴雪的话没说下去,卫大太太顿时明白。
当初卫砚虽然以正妻之礼娶的林晴雪,但给的却是纳妾文书。
以娶妻礼纳妾,若是被礼部知晓,承恩侯府肯定要被参。
但承恩侯府势强,这点小事,礼部不会抓着不放。
卫砚想的是,给沈愉正妻之位。只要这个正妻之位先给了林晴雪,卫砚也就死心了。
都这些年了,当年要成亲时都能抛弃重病的沈愉,能有多少感情。
不过一个执念而已,断了这个念头,卫砚自然也就不闹了。
想到此处,卫大太太拉着林晴雪道:“我的儿,这些年委屈你了。婚姻之事,本该是父母之命,我替砚哥儿做主,你以后就是砚哥儿的正室。”
林晴雪本就是以正妻之礼进门,只要烧掉纳妾文书,换成聘书和礼书,到官府注册婚牒,名字上祖谱,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室。
只是文书更换,悄悄的干了,官府打点好,神不知鬼不觉。
林晴雪心里大松口气,脸上的悲伤都显得真切了些,“只要大爷好,什么委屈我都受得,谁让我喜欢他呢。”
卫大太太越发对林晴雪满意,“砚哥儿心里不痛快,这些日子,你小心伺候。”
“母亲放心。”林晴雪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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