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和俄语的学习,让吕辰填补了他农家乐老板的技能空白,特别是音乐课,让他从表层的喜欢音乐到内里的音乐技能,每一天都在增进音乐的理解。
与音乐课的兴趣盎然不同,俄语课简直就灾难,孙老师的北京版俄语,吕辰只能严格按照孙老师的指点自学,每天雷打不动六点爬起来,收听《俄语讲座》。讲座发音标准,语速缓慢,配合着《俄语初级读本》和《俄汉小词典》,他从最基础的字母和发音规则开始啃。虽然“笨功夫”枯燥,但对吕辰强化过的大脑来说,理解记忆并非难事,只是需要时间入门。
一个星期后,校长在晨会上宣布,为响应号召,全校师生将于本周日前往西山参加春季植树活动!更让男生们心头微动的是,这次活动将与师大附中的女同学们联合进行!一时间校园里洋溢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兴奋。
“同学们!”校长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这是光荣的政治任务!到了山上,两人一组,一男一女搭配。男同学负责挖坑、搬树苗、填土这些力气活!女同学负责提水、浇水!这是分工协作,体现我们新中国青年团结互助的精神面貌!都给我听清楚了:男同学要发扬风格,多承担重活!”
校长目光扫视全场,语气陡然加重,“绝对不允许欺负女同学!谁要是敢调皮捣蛋,让女同学受了委屈,回来严肃处理,记过处分!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操场上一片响亮的回应,男生队伍里隐隐有些骚动,夹杂着好奇和期待。
很快就到了周日,春光明媚,山风微醺。三中的队伍打着红旗,浩浩荡荡开赴西山。山脚下,师大附中的师生们已经先一步抵达。师大附中女生们或穿蓝色的学生装,或穿素色或碎花的衣衫,像山坡上早开的野花,清新而醒目。
两校老师开始组织分组。吕辰个子高,站在班级队伍后面,目光随意扫过对面女校的队伍。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娄晓娥,她梳着麻花辫,穿着浅蓝色布裙,安静地站在同学中间。
吕辰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朝那个方向挥了挥。
娄晓娥显然也看到了他,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认出了这个前几天在丰泽园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吕同志”。她露出一个带着点羞涩的笑容,也轻轻点了点头。
分组开始,老师念着名字。轮到吕辰时,他正想着会分到谁。忽然,一个清脆又带着点紧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老师,我…我能和那位同学一组吗?”娄晓娥指着吕辰的方向,脸颊微微泛红,但还是勇敢地说了出来,“我们,认识。”
老师和周围同学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吕辰有点意外于她的主动,但也立刻点头:“老师,我也想和娄晓娥同学一组。”老师看了看两人,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笑着同意了:“行,那吕辰,娄晓娥,你们俩一组!领工具去吧!”
两人领了一把锄头、一个水桶和一框小树苗。吕辰很自然地一手扛起锄头,一手拎起树苗,示意娄晓娥提着相对轻便的水桶就好。
“走吧,去我们班分配的区域。”吕辰指了指山坡上的一片空地。
“嗯。”娄晓娥提着空水桶,跟在他身边。
到了指定地点,吕辰放下树苗,挽起袖子,抡起锄头就开始挖坑。动作麻利,力道均匀,一看就是干过农活的架势。锄头入土、撬起、翻土,一气呵成,一个规整的树坑很快成型。这对一个农家乐老板来说,简直太轻松了。
娄晓娥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她极少做这类体力活,拿起葫芦瓢准备从水桶里舀水,动作有些生疏,水洒出来一些,弄湿了鞋边。她“哎呀”轻呼一声,有些懊恼地看着沾了泥点的小白鞋。
“没事没事,刚种树不用急着浇水,得等树苗放进去,土填一半再浇定根水。”吕辰见状,停下锄头,笑着解释。他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瓢,自然地示范了一下怎么舀水更稳当,“你看,这样,瓢贴着桶边下去,慢慢舀起来,水就不容易洒。”
娄晓娥认真地学着,眼睛亮亮的。
“来,你扶着树苗,放正了,对,就这样。”吕辰将小树苗放进坑里,示意娄晓娥扶住。他则半蹲着,用锄头将刚才挖出的土小心地回填到树根周围,一边填一边用脚轻轻踩实,“填土要一层一层来,踩实了树苗才站得稳,不然风一吹就倒了。”
“嗯嗯!”娄晓娥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树干。
在吕辰的指导和帮助下,她渐渐掌握了要领。两人配合逐渐默契:吕辰挖坑、扶苗、培土、踩实,娄晓娥则负责去不远处的小溪提水,有时吕辰会帮她提到半路,然后按照指示,在土填到一半和填满后各浇一次水。虽然提水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吃力,小脸微微泛红,额角渗出细汗,但她抿着嘴,努力坚持着。
劳动期间,娄晓娥还采了几朵小白花,吕辰告诉她:“这叫点地梅,我们老家地里常见,老人说晒干了能泡水喝”
娄晓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惊奇。“吕辰同学,你懂得真多啊!”
“我家是农村来的,这种花在地里很常见。”吕辰解释道。
“啊,你家是农村的?可是看着不像啊。”娄晓娥太惊奇了,在她看来,吕辰能认识丰泽园的谷经理,还能研究出无盐酸菜,看么看都不像是农村的孩子。“吕辰同学,那个酸菜是你们老家的吗?和我以前吃过的酸菜完全不一样!”
吕辰愣了一下,“那可不是,那酸菜是云南、贵州交界之地的一种民间风味,我是听有人说过他的做法,试着做出来了。”
娄晓娥大奇,连忙追问怎么做出来的。
难怪叫“傻娥子”,吕辰吐槽!
吕辰给他讲了无盐酸菜和有盐酸菜的不同,讲了发酵工艺对菌群的影响,又讲了自己研究酸菜的做法和原理。
娄晓娥简直听呆了,在她看来,吕辰简直太历害了,她看吕辰的目光里都是小星星。
不知不觉,日头升到了头顶。老师吹响了哨子,宣布午休。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开,找阴凉的地方坐下,拿出自带的午饭。吕辰和娄晓娥也走到一棵刚刚种下的小树苗旁。两人很自然地隔着小树苗,席地而坐,正好能面对面。
吕辰从包里拿出饭盒,里面是两个白水煮鸡蛋、一个白面馒头、一小包咸菜、几块酱豆腐。又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大叠千层饼。长身体的人吃得多,突出一个量大,简单却实在。
娄晓娥则拿出一个精巧的竹编小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是几个捏成小巧形状的饭团,点缀着芝麻,还有一小格切得整齐的酱牛肉和一小份腌渍的梅子。
“你…尝尝这个饭团?”娄晓娥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食盒,“我妈妈早上给我做的。”
“好啊,看着就好吃。”吕辰也不客气,拿了一个饭团咬了一口,米粒饱满软糯,带着淡淡的咸鲜味,“嗯!真香!你也尝尝我这个,我表哥的手艺!”他把自己的饭盒也推过去。
娄晓娥好奇地夹了一小块酱豆腐,小口尝了尝,眼睛弯了起来:“好吃!”
最终,娄晓娥吃了一个白水煮鸡蛋,两小块千层饼,其他的,包括她带来的,吕辰可不会客气,一扫而空。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了起来。交换着班级信息,她在师大附中初二(一班)就读,学校里都是女生。
两人聊着一些学校的趣事,随着话题的深入,娄晓娥突然声音低了一些,委屈道:“其实,其实同学们都不太爱跟我玩。她们觉得我娇气。”她顿了顿,抬眼看了看吕辰,“因为我每天上学放学,都是家里司机开小汽车接送的,爸爸不放心我一个人走,我也拒绝不了。”
吕辰明白了,在这个普遍朴素甚至有些艰苦的年代,娄晓娥这种超出常人的生活条件,无形中在她和同学们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她的“不同”不仅仅在于衣着和接送方式,更在于她成长环境的优渥所形成的那种未被世俗沾染的纯粹气质,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份渴望融入集体、却又被无形排斥的淡淡孤独,此刻清晰地写在她清澈的眼眸里。
吕辰放下馒头,看着她,语气真诚又温和:“娄晓娥同学,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你家里条件好、有车接送就不跟你玩的。那只能说明她们还不了解你,或者,嗯,可能有点羡慕?但这绝不是你的错。”
他顿了顿,指了指旁边那个已经装了半桶水的水桶,一本正经地说:“你看你今天,提水、浇水,虽然有点不熟练,但一点都没喊累,也没让别人帮忙,这力气比我们院赵家二小子都大,哪里娇气了?我看挺能干的!”他故意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娄晓娥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眼底那点小小的阴霾瞬间被驱散,脸颊也因笑意和阳光染上了一层红晕,像春日里最娇嫩的花瓣。“哪有啊,赵家二小子是谁啊?”她笑着问,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吕辰怎么可能告诉他,赵家二小子才断奶。
气氛轻松起来,话题也自然多了。聊到音乐课,娄晓娥的眼睛亮了起来:“《喀秋莎》是真的好听!旋律简单又深情。”她轻轻哼唱了两句,“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吕辰也笑着跟着哼唱起来。娄晓娥惊喜地问:“你也喜欢?我从小就学钢琴,这支曲子在钢琴上弹出来感觉特别奇妙。”她兴致勃勃地说起一些感受,虽然不算很深奥,但那份热爱和理解是显而易见的。
吕辰心中一动,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才艺和修养。他想起自己书桌上那厚厚的《和声学》和《音乐基本原理》,说道:“是啊,音乐是相通的。我刚买了些乐理书在看,正愁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呢。你这么懂钢琴,以后要是能听听你弹琴就好了。”这倒不是客套,他是真心想听听这个年代“原汁原味”的钢琴演奏,也好奇娄晓娥的水平。
愉快的午餐时间很快过去。下午,两人继续默契配合,又种下了几棵树苗。
活动结束的哨声响起,大家集合准备返校。临行前,老师又动员大家报名参加下周末的义务扫盲活动。娄晓娥鼓起勇气,小声问吕辰:“吕辰同学,我觉得你懂的多,说话也有趣,肯定能教好!你要不要参加扫盲活动,我想跟你组队!”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吕辰痛快的点了点头:“行啊,扫盲是好事,走,报名去。”他想起了赵奶奶、吴奶奶她们,觉得这活动挺有意义。
两人去老师那里报了名,具体扫盲地点要等学校和街道办商议之后,才通知下来。
约好下周末见面后,娄晓娥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辫梢在肩头跳跃了一下,仿佛带着新栽树苗的勃勃生机,她转身跑向自己学校的队伍,脚步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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