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气氛瞬间紧绷如弦,大战将至的压抑感笼罩了每个人。
而带来这个关键信息的阿茸,则陷入了新一轮的生理和心理双重不适。他对“磨牙声”和“啃噬”产生了强烈的心理阴影,甚至听到战士们打磨骨刀的声音都会吓得一哆嗦,吃饭时也常常看着食物发呆,然后毫无预兆地开始干呕。
直到两天后,一个意外的发现,才稍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并带来了新的、谁也无法预料的转折。
那天,负责照顾他的女战士送来了一些部落里小妖崽们偶尔会采摘来当零嘴的、一种名叫“月光苔”的荧光小浆果。这种浆果味道清淡,蕴含微弱的月华能量,有宁神的效果。
阿茸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礼貌地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
吃着吃着,他忽然“咦”了一声,停下了动作,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那半颗散发着柔和微光的浆果。
“怎么了?”我一直留意着他的状态。
“……它……它在唱歌……”阿茸喃喃自语,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轻轻的……甜甜的……像……像摇篮曲……”
唱歌的浆果?
我疑惑地看向那半颗浆果,在我感知里,它只有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并无异常。
但阿茸的样子不像幻觉。他甚至把浆果凑到耳边,听得更加专注,那双因为连日恐惧而有些黯淡的大眼睛里,再次闪烁起好奇的光芒。
“……好好听……”他小声说,然后下意识地,像是被那“歌声”安抚了,他将剩下的半颗浆果放进了嘴里。
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他额间那沉寂的、蓝黑色的冥痕印记,忽然极其轻微地、柔和地闪烁了一下!就像睡梦中安稳的呼吸!与此同时,阿茸身上那因为恐惧和疲惫而一直存在的低气压,似乎被一股极其细微的、温暖的涓流冲刷而过,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种短暂的松弛感真实不虚!
我和一直暗中观察的鸦瞳长老几乎同时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咦?!”鸦瞳长老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吓了阿茸一跳。
“你……你刚才有什么感觉?”鸦瞳长老死死盯着阿茸的额头,眼睛瞪得溜圆,语气急切得近乎失态。
阿茸被他吓得往后一缩,结结巴巴地说:“就……就吃了果果……听到好听的歌……然后……这里……暖暖的……一下下……”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鸦瞳长老猛地转头,一把抢过女战士手里盛放月光苔的篮子,拿起一颗浆果,仔细感知,又猛地放下,来回踱步,嘴里疯狂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月光苔只有微弱的月华精粹……性质温和但绝不足以引动冥痕……除非……除非……”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直勾勾地看向阿茸:“除非这冥痕……不,这‘眷顾’……它渴求的并非只有黑暗与毁灭?!它也能被……纯粹温和的正向能量安抚?甚至……激活其某种良性的一面?!”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甚至有些荒谬!深渊的眷顾,能被光明正向的能量安抚?
“再去拿!再去摘更多的月光苔!不!去找所有性质温和、蕴含纯净能量的灵植花果!快!”鸦瞳长老几乎是吼着下令,激动得浑身发抖。
很快,各种各样的灵植花果被送到了石室。
在所有人紧张期待的注视下,阿茸被引导着,一种一种地尝试。
结果令人震惊!
大部分灵植花果对他毫无作用,但其中有几种,比如沐浴过第一缕晨光的“曦露花”、生长在清泉深处的“水心草”、以及一种需要特定祝福仪式才能采摘的“祝福金穗”……在服用后,都或多或少地引动了他额间冥痕的微弱反应!
有时是温和的闪烁,有时是短暂的暖流,有一次甚至驱散了他脸上持续已久的苍白,带来了几分钟红润!
而阿茸的描述也惊人的一致:他在服用这些有效的灵植时,都能“听”到或“看”到它们散发出的、令人舒适愉悦的“歌声”或“光舞”!
似乎他那被冥痕增强的、能窥见能量本质的感知,不仅能捕捉到邪恶与混乱,同样能欣赏到纯粹与美好!甚至……他的身体和冥痕,本能地渴望并吸收着后者!
这个发现,犹如黑暗中的第一缕晨曦,在众人心中投下希望的微光。
它意味着,阿茸身上的“眷顾”,或许并非完全走向黑暗与毁灭!它或许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吸引邪恶,也能共鸣纯粹!
而通过供给它所需要的正向能量,或许……真的能一定程度地“安抚”甚至“引导”它!降低它吸引影孽的风险!甚至……开发出意想不到的用途?
“净化……”鸦瞳长老死死盯着阿茸额间因为服用了一小段“水心草”而持续散发着柔和蓝光的印记,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扭曲,“……这小子……他或许能……净化……”
“净化……?”
鸦瞳长老那因为极度激动而扭曲嘶哑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洞窟内凝滞的空气。
所有人都被这两个字震得心神剧荡,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阿茸额间那抹异常柔和、持续散发着宁静蓝光的印记上。
净化?净化什么?净化冥痕?净化那所谓的“深渊眷顾”?还是……净化那些被污染的能量?
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与深渊相关的力量,向来只与吞噬、腐蚀、毁灭挂钩,何曾听说过“净化”?
阿茸自己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头,那里不再是以往的冰冷或灼痛,而是一种温润的、仿佛被暖阳晒着的舒适感。他大眼睛眨巴着,里面充满了茫然和一丝丝新奇:“……暖暖的……舒服……刚才那个水草草的歌……好好听……”
他描述着服用“水心草”后的感受,与之前感知碎片和裂缝时的痛苦截然不同。
鸦瞳长老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研究状态,围着阿茸来回打转,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阿茸脸上,嘴里语速极快地念叨着:“不是排斥!不是压制!是共鸣后的……安抚?不对!是转化?吸收?也不全对……它像是在……筛选?吞噬掉其中‘纯净’的部分,将那些负面的、杂乱的能量……呃……‘吐’了出来?不对不对,更像是……中和?”
他的理论混乱不堪,显然也处于巨大的震惊和探索中。但核心意思很明显:阿茸,或者说他额间的冥痕,能够通过吸收特定的正向能量,来调整自身的状态,甚至可能对周围的能量环境产生某种积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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