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宫道旁的宫灯已被逐一点亮,昏黄的光晕透过薄纱灯罩,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魏嬿婉从长春宫出来,心头还萦绕着获得皇后信任的暖意,脚步轻快地往自己的住处走——那是一间偏僻狭小的耳房,虽简陋,却是她在这深宫中暂时的容身之所。
她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进一步贴近皇后,巩固自己的位置,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又刺耳的呼喊声:“嬿婉,嬿婉!”
魏嬿婉的脚步猛地顿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这个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凌云彻。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厌恶,缓缓转过身。
只见凌云彻穿着一身灰蓝色的侍卫服,快步从宫道尽头跑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额角还沾着细密的汗珠。他跑到魏嬿婉面前,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埋怨:“你怎么才出来?我在这儿等你好一会儿了。”
魏嬿婉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冬日的冰碴:“凌侍卫,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情。凌云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急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错愕。他看着眼前的魏嬿婉,明明还是那张清秀的脸,可眼神里的疏离和冷漠,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嬿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凌云彻的声音也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怒意,“之前在娴妃娘娘面前,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污蔑我,说我对你纠缠不休,害得我被杖责二十板子,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我都没跟你计较,你现在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我?”
提起那二十板子,凌云彻的语气里满是委屈。他至今记得板子落在身上时的剧痛,记得养伤时的煎熬,更记得自己满心都是魏嬿婉——他以为她只是一时糊涂,以为等她想通了,就会像从前一样对他好。
可魏嬿婉听到这话,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嘲讽:“凌侍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那日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若没有拦着我、纠缠我,娴妃娘娘又怎会罚你?更何况娴妃娘娘罚你,是因为你擅离职守,这事与我无关,是你自己行事不端罢了。”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找我了。我如今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只想好好伺候主子,不想被人说三道四。你若再纠缠不休,我便直接禀报皇后娘娘,到时候可就不是二十板子那么简单了。”
说完,魏嬿婉不再看凌云彻一眼,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背影挺直,没有半分留恋。
凌云彻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宫灯的光晕里,整个人都懵了。他伸出手,想再喊住她,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晚风吹过,带着宫墙内特有的清冷气息,吹得他浑身发冷。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短短几个月,魏嬿婉怎么会变成这样?从前的她,眼里满是对他的依赖,会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袖子,跟他说宫里的委屈;可现在的她,眼神锐利,语气刻薄,像变了一个人。
难道……她真的不爱自己了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凌云彻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不相信,他不愿意相信。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她遇到了什么难处,才会故意对自己这么冷淡。
他站在原地,看着魏嬿婉消失的方向,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一定要找到原因,一定要让魏嬿婉回心转意。哪怕她现在对自己再冷漠,他也要试一试——毕竟,她曾是他在这深宫里,唯一的念想啊。
宫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他眼底的执拗与不甘。他不知道的是,从他选择用“旧情”纠缠魏嬿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她眼中必须清除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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