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丰城知府身着紫袍,踏着朱漆台阶缓步上前。
他抬手示意喧闹的人群安静,腰间玉带与冠冕上的东珠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诸位学子皆是栋梁之材!林邑川以文算双绝拔得头筹,王砚秋、苏文瑶等亦展现非凡才学,望尔等不负韶华,砥砺前行!”
知府的声音浑厚有力,在大学堂内久久回荡。
说罢,知府挥袖示意,一名侍卫疾步上前展开明黄卷轴:“即刻起,由官府派兵护送诸位学子平安返乡!沿途驿站备好车马食宿,定要让诸位风光归乡!”
话音刚落,观赛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家长们纷纷踮起脚尖,向场中的孩子们投去骄傲的目光。
林邑川捧着十两纹银,望着不远处整齐列队的铁甲官兵。
他们手持长枪,枪尖的猩红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的鎏金牌匾映出 “大丰府衙” 的字样。
一旁的王砚秋走上前来,虽面色仍有些不甘,但还是拱手道:“林兄大才,在下心服口服。他日定要再与你一较高下!”
林邑川点头示意。
林父激动地挤到台前,粗糙的手掌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好,好啊!”
阿巧和周小虎也围了过来,眼中满是喜悦与敬佩。
在官兵的护送下,学子们陆续登上装饰一新的马车。
车轮滚滚,扬起漫天尘土,却掩不住归乡途中飞扬的欢声笑语。
暮色给清河镇镀上一层暖黄时,官道尽头终于扬起烟尘。
夫子拄着枣木拐杖,在镇口青石板上不住踱步,粗布长衫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
镇府大人捋着胡须,目光紧紧盯着远方,时不时掏出怀中的飞鸽传书又看一眼 —— 那张薄薄的宣纸,早已被摩挲得起了毛边。
“来了!来了!” 孩童清亮的呼喊声撕破寂静。
只见八匹健马组成的护卫队开道,马背上的官兵铁甲锃亮,中间三辆雕花马车缓缓驶来。
夫子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浑浊的眼眶瞬间湿润 —— 车帘掀开的刹那,他一眼就望见林邑川怀中那方裹着红绸的镀金匾额。
随着他疾步的动作晃动,竟比侍卫手中翻飞的猩红枪穗还要急切。
他三步并作两步抢到马车旁,苍劲有力的手掌稳稳托住林父微微颤抖的手臂:“林老哥!咱们清河镇的灵气,可都聚在令郎身上了!”
官靴碾过碎石的声响里,藏不住他话音中的震颤。
阿巧娘抹着眼角的泪,踮脚将新蒸的桂花糕塞进林邑川怀里,油渍在少年锦袍上洇出小小的圆痕:“快尝尝,还是热乎的!”
周小虎的爹用力拍着林邑川的肩膀,震得他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当年在学堂偷摘枇杷的小崽子,如今成大气候了!”
人群如潮水般涌来,欢呼声裹挟着粗布衣裳的汗味、妇人鬓边的茉莉香,还有街角酒肆飘来的陈酿气息,将马车团团围住。
竹杖点地的笃笃声从人缝中传来。
白发苍苍的夫子分开人群,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方匾额。
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悬在鎏金字上方,迟迟不敢落下,仿佛触碰的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易碎的琉璃。
当指尖终于碰到 “文魁算圣” 的 “魁” 字,老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在匾额边缘:“好... 好啊...”
沙哑的声音被风撕碎,又混在人群的喝彩声里,飘向渐渐暗沉的天空。
夜色尚未完全降临,清河镇最大的 “聚贤楼” 已被火树银花点亮。
三层飞檐翘角挂满猩红绸缎,在晚风里翻涌如赤色云霞,灯笼上烫金的 “贺” 字映得整条青石板街都泛着喜庆的红光。
楼前的石狮子脖颈系着彩绸,就连门槛处的铜环都缠绕着金线,空气中飘散着胭脂香与佳肴的浓郁香气,热闹非凡。
踏入雕花木门,满堂宾客瞬间起身,掌声如雷。
镇府大人身着孔雀补服,玉带扣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端起鎏金酒壶,琥珀色的状元红在夜光杯中泛起细密的涟漪:“林小友以文算双绝夺魁,不仅是林家的荣耀,更是咱们清河镇的骄傲!这一杯,敬天才少年!敬锦绣前程!”
话音未落,二楼雅间的乐师们便奏响欢快的丝竹,琵琶声清脆,笛声悠扬,将气氛推向高潮。
林邑川双手接过酒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
酒液倒映着头顶晃动的宫灯,恍若流动的星河。
他抬眼望去,父亲穿着过年才舍得穿的藏青布衫,脊背挺得笔直,平日里总挂着疲惫的眼角此刻笑出了褶子;
母亲坐在角落,用帕子悄悄擦拭着眼角,却怎么也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夫子则站在主桌旁,白发在烛火下银亮如雪,布满老茧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浑浊的眼底泛着欣慰的泪光。
“我儿,干了这杯!” 父亲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他率先举杯,杯中酒液随着手臂的晃动轻轻摇晃。
林邑川喉头一紧,回想起这些年挑灯夜读的时光,想起父母为他的学业日夜操劳的模样,眼眶不禁微微发热。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却暖透了心窝。
这一刻,满堂的喝彩、闪烁的灯火、亲人们骄傲的面容,都化作一股暖流,在他胸中翻涌,激励着他向着更高的目标迈进。
宴后月上中天,林邑川抱着匾额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石板缝里钻出的野菊沾着夜露,散发淡淡清香。
他知道,后天这方匾额就会高悬在学堂正厅,而属于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夜幕如墨,林家堂屋内烛火摇曳。
“文魁算圣” 的镀金匾额倚在墙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与桌上白花花的纹银、精致的文房四宝交相辉映。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纸墨气息,仿佛整个房间都被胜利与荣耀的气息填满。
自从修炼了月华冰心诀,林母原本佝偻的脊背已悄然挺直,此刻擦拭匾额时,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见寻常妇人的笨拙迟缓。
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沉稳与希望,那是母亲对儿子未来最深的寄托。
林父望着意气风发的儿子,摩挲着手中泛黄的《十方炼体诀》,眉头微蹙:“川儿,这功法爹从未修炼过,其中凶险难测,要不还是明日养足精神再开始?”
林邑川却坚定地摇头,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爹,我等不及了。多耽搁一日,就离强者之路远一分。”
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脑海中闪过李若蘅在北境寒渊中挺拔的身姿,还有大丰城赛场上那些天才的模样,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前方是未知的高峰,而他必须攀登。
林父见状,不再劝阻,而是小心翼翼地打开泛黄的册子,边缘已有些泛黄,但上面的文字依旧清晰可辨。
他缓缓抚平皱褶,目光落在第一篇入门章句上。
“青峰如戟刺云天,行者趺坐意沉绵。双足踏地根基稳,双手垂膝静如渊。”
林父轻轻念出这几句口诀,语气低沉却透着一丝庄重:“这是《十方炼体诀》的聚气凝丹之法,讲的是引天地之气入体的根本要义。”
他抬起头,看着儿子认真聆听的模样,继续解释道:“你看,‘青峰如戟’,说的是人要像山岳一样稳固;
‘行者趺坐’,则指修行之时需盘膝而坐,神志清明。
‘双足踏地’,是要你脚踏实地,根基牢靠;
‘双手垂膝’,则是让你身心放松,气归丹田。”
他顿了顿,手指轻点卷轴上的经络图,“此功法讲究‘外炼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它不像一般的炼体功法那样依赖练武资质,而是通过引导天地间的精纯元气,锤炼肉身,使之坚韧无比,最终达到‘铜筋铁骨,百毒不侵’的境界。”
林父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但正因如此,它也格外凶险。引气入体时,稍有不慎,便可能走火入魔,轻则经脉受损,重则五脏俱裂。”
林邑川听得入神,额头微微沁出汗珠。
林父继续说道:“所以第一步,必须学会‘引气’。引气不是强行吸纳,而是要像春雨润物一般,细细滋养。
你要做的,是在心中想象天地灵气如同清泉般缓缓流入体内,顺着呼吸道游走,而不是横冲直撞。”
林父说着,又翻到记载呼吸吐纳之法的章节,逐字逐句地解释其中玄妙:“你看这里 ——‘吸三停二呼四’,意思是吸气三息,屏息两息,呼气四息。
每一次呼吸都要缓慢、均匀,不可急躁。”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动作:“闭目凝神,舌尖抵住上颚,意守丹田。
吸入时,想象气息自百会穴进入,顺督脉下行,聚于丹田;
呼出时,则由丹田沿任脉上升,自鼻腔而出。”
林父语重心长地看着儿子:“川儿,修炼这条路,不是比谁走得快,而是比谁走得稳。
你既然决定踏上这条道,就得记住一句话:‘欲速则不达’。”
林邑川郑重地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与谨慎。
林父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明天开始,我和你母亲会在一旁为你护法。一旦发现你有任何不适,立刻停止。
我们一步一步来,绝不能冒进。”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声音温和而坚定:“你是咱们林家的骄傲,也是这片土地未来的希望。
爹虽然不懂高深功法,但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倾尽所能,护你周全。”
林邑川心头一热,眼眶微红:“谢谢爹……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烛光摇曳,父子俩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宛如一幅静谧而庄严的画面。
窗外夜风轻拂,送来远处野菊的清香,也带来了属于少年的新征程的序曲。
林母的身影在氤氲的热气中若隐若现,她鬓角的水珠还未拭去,却已小心翼翼地端着药浴木盆疾步走来。
盆中蒸腾的雾气裹着复杂而珍贵的药香,那是她为儿子精心筹备的修炼助力。
“川儿,这药浴里的门道可深着呢。” 林母温柔的声音里满是关切,她轻柔地蹲下,动作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纤薄如纸的千年人参被她指尖捏起,在烛火映照下,参片泛着琥珀色的光晕,“你瞧这千年人参,采自长白山阴面终年不见天日的崖缝。
采参人得在子时,借着月光的指引,攀着峭壁,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只有这个时辰采摘,才能留住它那一缕至阳之气,最是珍贵。”
说着,她将参片轻轻放入水中,参片瞬间化作金丝,在水面蜿蜒游走。
紧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一颗圆润的深海珍珠,珍珠表面流转着神秘而柔和的光泽,“这珍珠啊,是海女们冒着被鲨鱼攻击、被暗流卷走的危险,潜入数十米深海,在百年老蚌中寻得。
打磨成粉后,能助你安定心神,抵御修炼时的心魔侵扰。”
珍珠粉入水,水面顿时泛起一层梦幻般的微光。
最后,她捧出一朵宛如冰晶雕琢而成的天山雪莲,雪莲上还凝结着细小的冰珠,“这雪莲生长在天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积雪中,峭壁险峻,常人难以企及。
得在月圆之夜,用玉刀轻轻采下,取其至阴之性,与那千年人参的至阳之气相互交融,调和阴阳。”
林母取下的一片雪莲入水的刹那,周围的热气仿佛都被它的寒气所震慑,微微一滞。
“还不止这些。” 林母说着,又往水中倒入一小瓶泛着幽蓝光芒的液体,“这是昆仑山巅的千年玄冰融水,用寒来压制药材的燥热,让药力更温和。
再添上几滴东海龙涎香,香气能引着药力渗入每一寸肌肤。”
她望着儿子,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担忧,“药浴时,你就想象自己躺在云端,月华轻柔地洒在身上。
当丹田处涌起一股暖流,便是药力起作用了。
娘把这一个月的心得都记在本子上,你慢慢看,别着急。”
林邑川接过那本手抄心得时,指尖触到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痕迹。
每一页都浸透着母亲的心血,字迹工整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她在深夜里一边熬药一边记录下的点滴感悟。
“娘,我一定会好好练。” 他郑重地说道,语气坚定而虔诚。
母亲轻轻点头,眼底泛起温柔的光:“你爹说这功法凶险,但你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就别怕吃苦。
只是要记得,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稳扎稳打。”
说完,她将那本写满批注的手抄心得轻轻放在儿子手边,指尖还残留着药材的清香。
林邑川郑重地接过母亲的心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褪去衣衫,踏入散发着草药清香的浴桶。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躯,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水面上漂浮着几缕金色的参丝,那是千年人参化开的精华;
水中还有淡淡的珍珠粉光泽,在烛火下闪烁如星点。
雪莲的寒气与玄冰融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层若有若无的冷雾,缓缓升腾,缭绕在他周身。
闭目凝神间,他回想着父母的叮嘱,将《十方炼体诀》的入门要诀在脑海中反复推演。
林邑川缓缓闭上双眼,喉结艰难地滚动,将外界嘈杂的声响隔绝在外。
他默念着功法口诀,嘴唇轻启,深吸一口气。
那气息裹着屋内艾草的清香,自口腔而入,如同一条灵动的丝线,顺着咽喉、食道,缓缓下滑。
林邑川屏气凝神,舌尖抵着上颚,吸入的气息裹着艾草与夜露的清冽,顺着喉管坠向胸腔。
当这股气流触及胃部时,胃壁突然像受惊的水母般剧烈收缩,层层叠叠的褶皱如同收紧的网兜,将气息死死卡住。
他的腹部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钢针在胃膜上来回穿刺,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呼……” 他强压下翻涌的酸意,喉结剧烈滚动。
丹田构建口诀在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化作灼热的烙印。
随着意念牵引,气息如同笨拙的蚯蚓,在肠道九曲十八弯的褶皱里艰难穿行。
每经过一处弯折,都像是撞上无形的铜墙铁壁,粘稠的阻滞感从肠壁蔓延至全身,连指尖都泛起麻木的钝痛。
恍惚间,《十方炼体诀》里 “丹田者,气之海,藏于脐下三寸,如熔炉纳焰” 的描述突然清晰起来。
林邑川咬紧牙关,将意念凝成尖锥,一寸寸凿开肠道的阻碍。
当气息终于突破最后一道屏障,坠入丹田位置时,他的下腹突然炸开一片滚烫。
那不是温暖,而是如同岩浆喷薄般的灼痛,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架在火上炙烤,眼前炸开无数金色光点。
“找到了……”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纹路渗出。
丹田处的混沌中,那团气息像被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未打通的筋络发出细密的哀鸣,如同干涸的河床在暴雨中崩解。
林邑川颤抖着维持意念,看着气息在剧痛中艰难盘旋,试图勾勒出丹田的雏形,每一次震荡都让他几乎昏厥,却又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死死撑住。
然而,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平静与接纳。
丹田处一片混沌,气息甫一进入,便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林邑川能感觉到丹田周围的肌肉微微抽搐,似乎在排斥这股气息。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再次默念口诀,试图让气息在丹田处安定下来,构建起丹田的雏形。
但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腹部传来的隐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扎。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衣襟上,而他仍在与这股气息和丹田的抗拒顽强斗争着。
他开始尝试用意念包裹气息,像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游离的气息慢慢聚拢。
气息在他的操控下逐渐变得温顺,不再狂暴乱窜,而是沿着丹田周围缓缓流动,像是一条刚刚苏醒的河流。
“对,就是这样……” 他在心中低语。
随着气息的稳定,他开始尝试将其压缩,一点点凝聚成一个核心。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也极为痛苦。
每次压缩,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反噬,仿佛丹田本身也在抵抗这种改变。
但他没有退缩。
他回忆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修武之道,贵在坚持。真正的强者,都是在一次次撕裂与重建中成长起来的。”
于是,他咬紧牙关,继续压缩气息,直到那团混沌的气流终于凝成一颗微弱的光点。
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一声极细微的 “咔哒” 声,像是某种封印被打破。
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温热感从丹田深处升起,顺着经脉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
他睁开眼睛,眸中尚残留着未褪尽的灼热气芒。
僵直的脊背放松下来时,他才惊觉后颈已被冷汗浸透,素白单衣黏在皮肤上,微微发凉。
堂屋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燃去大半,摇曳的光晕在 “文魁算圣” 匾额上跳跃,鎏金字像在水面浮动的碎金。
“川儿。” 母亲轻手轻脚掀开竹帘,手中木盘上搁着刚熬好的安神汤,蒸腾的热气裹着当归与红枣的甜香。
她望着儿子苍白却坚毅的脸庞,眼底满是心疼,“今天累坏了吧?”
指尖抚过他汗湿的鬓角,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林邑川勉强扯出个笑容,声音沙哑却透着兴奋:“娘,我摸到些门道了。原来构建丹田得像垒灶,得一点一点夯实地基……”
他急切地比划着,却因牵动浑身酸痛的经脉而闷哼一声。
母亲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嗔怪道:“再重要的功法,也得先顾着身子。明天还要打猎,快些歇着。”
他顺从地回到卧室躺下,望着头顶晃动的竹席纹路,白日里修炼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回:气劲横冲直撞时的剧痛、咬破舌尖后突然清明的顿悟、第一缕气息勉强在丹田扎根的震颤……
这些记忆像珍贵的火种,在他心底越烧越旺。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棂,母亲轻轻替他掖好被角的身影,与丹田处若隐若现的温热,共同织就了这个意义非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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