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过院墙,林晚秋正蹲在院子里翻晒昨晚从空间取出的菜籽,院门外就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喊声,甜得像掺了蜜,却让她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这声音,是林茉莉。
她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心里冷笑一声。昨天沈老太在村口嚼舌根时,她就听见说林茉莉要从邻村过来“探望”,还说要给她带“好东西”。原主记忆里,这林茉莉是远房表妹,小时候常来家里蹭吃蹭喝,嘴甜会哄人,却总爱背地里抢原主的东西。如今这节骨眼上门,怕不是“探望”那么简单。
“晚秋姐!我来啦!”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茉莉提着个印着红牡丹的布包走进来,身上穿的碎花褂子还是去年时兴的款式,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跟林晚秋身上打补丁的粗布衫比起来,倒像是城里来的娇小姐。她一进门就四处打量,眼神在院子角落的竹筐和窗台上的煤油灯上转了一圈,才落在林晚秋身上,脸上堆起亲热的笑,“晚秋姐,好久不见,你气色好多了嘛!”
林晚秋没接话,只是淡淡瞥了眼她手里的布包——那布包看着鼓鼓囊囊,却轻飘飘的,显然没装什么重东西。她靠在门框上,抱臂看着林茉莉:“稀客啊,表妹怎么突然想起过来了?”
“这不是听说姐夫……唉,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和念安侄子嘛!”林茉莉说着,眼圈就红了,拿手帕捂着眼角,声音哽咽,“前阵子我娘病了,我一直忙着照顾,没能过来看看你,你可别怨我呀!”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不知情的人怕是要被她感动。可林晚秋清楚,原主记忆里,沈廷舟“牺牲”后,林茉莉只托人带了句“节哀”,连面都没露过。如今倒是会装模作样,怕是冲着别的来的。
“念安还在屋里睡觉,表妹先进来坐吧。”林晚秋侧身让她进屋,心里却警铃大作。她故意把昨晚沈廷舟留下的布偶和粮票藏在木箱最底下,又把空间里的面粉和肉干锁进柜子,连窗台上的鸡蛋都收了起来——她倒要看看,这林茉莉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林茉莉走进屋,眼睛立刻亮了。这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炕上铺的粗布褥子叠得整整齐齐,桌上还放着个缺了口的瓷碗,碗边沾着点白面——昨晚林晚秋给念安做馒头时没擦干净。她心里一动,嘴上却继续装可怜:“晚秋姐,你看你这日子过得,连个像样的碗都没有。我这次来,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说着,她打开布包,从里面掏出两个干瘪的红薯和一小把炒豆子,放在桌上,脸上满是心疼:“你别嫌弃,这是我家仅剩的一点粮食了,知道你和念安侄子日子苦,特意给你们送来的。”
林晚秋看着那两个皱巴巴的红薯,差点笑出声。这红薯在村里集市上一毛钱能买三个,炒豆子更是家家都有,林茉莉也好意思说是“好东西”?她拿起一个红薯,掂了掂,故意说:“哎呀,这红薯看着真甜,表妹有心了。不过你也知道,念安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了粗粮,这些还是表妹自己留着吧。”
这话一出,林茉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本来以为林晚秋会感激涕零,没想到对方不仅不领情,还暗示家里有细粮?她压下心里的疑惑,又凑上前,拉着林晚秋的手,语气更亲热了:“晚秋姐,我听说前阵子沈老太找你麻烦,还抢你的粮食?你也是,怎么不跟我说呢!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找几个姐妹帮你说说话还是能做到的!”
林晚秋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心里门儿清——林茉莉这是想套话,打听她和沈老太的矛盾,说不定还想挑拨离间。她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倒了杯白开水递给林茉莉,慢悠悠地说:“都是家里的小事,已经解决了。倒是表妹,这次来除了送红薯,还有别的事吧?”
被戳穿心思,林茉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掩饰过去。她喝了口白开水,眼神瞟向炕边的木箱,状似无意地说:“晚秋姐,我听村里人说,你最近好像……日子好过了不少?前几天还有人看到你给念安买糖吃呢。”
来了。林晚秋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惊讶的样子:“是吗?谁瞎传的!我哪儿有钱买糖?那是前阵子帮隔壁王婶缝衣服,王婶给的谢礼,就一块,念安舍不得吃,放了好几天呢!”
她故意说得滴水不漏,还把话题引到王婶身上——王婶是出了名的热心肠,村里人都知道她常帮林晚秋,林茉莉就算去打听,也挑不出错。
可林茉莉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她放下搪瓷缸,凑近林晚秋,声音压得更低:“晚秋姐,你就别骗我了。我还听说,你半夜去后山开荒,是不是找到什么好东西了?还有人说,看到你筐里有不少好种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门路啊?”
这话一出口,林晚秋心里的警铃更响了。林茉莉怎么会知道她去后山开荒?还知道种子的事?难道是沈老太或者张兰说的?还是……有人暗中盯着她?她立刻想到了沈廷舟,可转念又觉得不像——沈廷舟要是想暴露她,早就动手了,没必要通过林茉莉。
她压下心里的疑惑,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表妹,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半夜去后山开荒,是想多种点粮食,免得饿肚子,哪有什么好东西?那些种子是我从公社种子站买的,攒了好几个月的钱呢!你要是再这么瞎猜,我可就不高兴了!”
她故意把话说得又硬又冲,还抬出公社种子站——这年代买种子都要凭粮票,林茉莉就算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果然,林茉莉听到“公社种子站”,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好像信了她的话。
可没过多久,林茉莉又换了个话题,眼神落在林晚秋脖子上的玉佩上——那玉佩被红绳系着,藏在衣领里,只露出一小截,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伸手想摸,嘴里笑着说:“晚秋姐,你这玉佩真好看,还是以前我见过的那块吗?”
林晚秋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脸色沉了下来:“这是我祖传的东西,不能随便碰。表妹,你要是没事,就早点回去吧,我还要给念安做早饭呢。”
被拒绝得这么直接,林茉莉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她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却很快又掩饰过去。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布包,状似委屈地说:“晚秋姐,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生气啊。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和念安侄子。”
说完,她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木箱,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藏不住。林晚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这林茉莉,果然没安好心,不仅想打探她的家底,还盯上了她的玉佩。看来以后,得更小心了。
她正想着,屋里突然传来念安的哭声。林晚秋赶紧跑进屋,只见念安坐在炕上,揉着眼睛,嘴里喊着:“妈妈,我要找爸爸……”
林晚秋心里一酸,走过去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念安乖,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妈妈给你做馒头吃,好不好?”
念安点点头,靠在林晚秋怀里,小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林晚秋抱着他,心里却更坚定了——不管是沈老太、张兰,还是林茉莉,谁想欺负她和念安,谁想打她空间和玉佩的主意,都没那么容易!
她抱着念安走到桌边,看着林茉莉留下的两个红薯和一把炒豆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她拿起红薯,扔进灶房的泔水桶里——这种别有用心的“礼物”,她可不敢收。至于林茉莉,她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底细,下次再上门,她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林晚秋心里一动,抱着念安走到窗边,透过窗缝往外看——只见一个黑影在院墙外晃了晃,很快就消失了。她认得那个身影,是沈廷舟。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一直在暗中盯着她?还看到了林茉莉上门?林晚秋心里又惊又疑,却很快又平静下来。不管沈廷舟是为了什么,至少他现在没有恶意,还在暗中保护她和念安。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念安,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心里有了主意。林茉莉既然已经盯上了她,肯定还会再来,下次她得好好“招待”一下这位“好表妹”,让她知道,她林晚秋不是好欺负的!
同时,她也得加快种植计划,尽快把后山坡的地种上,多攒点钱。只有手里有粮、兜里有钱,她才能在这个年代站稳脚跟,保护好念安,也才能在沈廷舟需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落在林晚秋和念安身上,温暖而明亮。林晚秋抱着念安,轻轻哼起了歌谣,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她都要带着念安,好好活下去,活出属于她们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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