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那张脸黑得简直能滴出墨来。
他死死地瞪了苏杭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当场把这个半路杀出来截胡他装逼时刻的家伙给千刀万剐了。
然而苏杭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依旧在低头跟江年解释为什么“记在陆屿川账上”是一个合情合理的选择。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当面被打脸还要难堪一百倍。
萧天感觉自己的胸口堵着一口老血,不上不下,差点没当场心肌梗塞。
他活了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我们走!”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那气冲冲的背影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他身后那群跟班也连忙灰溜溜地跟了上去,一个个垂头丧气,再没了刚才那副耀武扬威的狗腿样。
临走前那个叫王腾的还恶狠狠地回头瞪了江年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仿佛要把江年的样子刻在心里日后好寻仇。
江年对此依旧是状况外。
他的全部心神都还沉浸在“一座茶山要记在陆屿川账上”这个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里,根本没注意到那个炮灰临走前的小动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屿川那张带笑的脸。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陆屿川会怎么一边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一边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最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年年,哥哥是不是太宠你了,让你都不知道节约两个字怎么写了?”
“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聊一聊关于‘勤俭持家’这个话题了。”
“今晚就罚你变回猫,给我当三个时辰的暖手宝吧。”
……光是想想,江年就觉得自己的猫生一片灰暗。
他苦着脸还在试图跟苏杭讲道理:“苏杭,你听我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我哥他……他对我要求很严格的!”
苏杭闻言露出了一个更加不解的表情:“严格?他不是连天上的星星都愿意摘给你吗?区区一座茶山,怎么会……”
“那不一样!”江年急得快要抓耳挠腮了,“摘星星是情趣!买茶山是败家!这能一样吗?!”
就在江年为了自己即将逝去的“自由”而垂死挣扎时,旁边的齐飞终于从笑到抽搐的状态中缓了过来。
他一抹笑出来的眼泪,重重地一拍桌子,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潮红,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
“爽!太他妈爽了!”他大声宣布,“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今天更爽的场面!那个姓萧的脸都绿成西瓜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引得周围的茶客又纷纷侧目。
但齐飞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他亢奋得像只打了鸡血的猴子。
他一把搂过江年和苏杭的肩膀,豪气干云地宣布:“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们‘反萧天吃瓜看戏联盟’,正式成立!”
江年:“……啊?”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齐飞根本不给他提问的机会,自顾自地往下说,唾沫星子横飞:“我,齐飞,担任联盟主席兼首席发言人!苏杭,你,担任联盟首席财务官兼打脸顾问!至于年年你嘛……”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年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然后一拍大腿。
“你就负责当我们的吉祥物!专门用来吸引萧天那个傻缺的注意力,给我们创造吃瓜的机会!”
江年:“……”
我谢谢你啊,我这个吉祥物的风险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然而他的抗议是无效的。
因为苏杭,那个他以为会站在自己这边的理智派,竟然从怀里慢悠悠地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算盘。
他一边听着齐飞的胡言乱语,一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拨动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茶山位于城南三十里外的云雾山,占地约八百亩,主要产出‘云雾尖’,年产量约在三千斤左右。按照市价每斤‘云雾尖’售价为五十两白银,所以年收入为十五万两。”
“但要扣除采茶工人的工钱、茶叶的烘焙成本、运输成本以及给茶馆的分成……嗯,还需要雇佣一个专业的管事来打理。这么算下来前期的投入确实不小,但如果能打开销路直接销往都城,那利润至少能翻三倍。”
苏杭一本正经地抬起头,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江年和齐飞,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笔买卖,不亏。”
齐飞:“……”
江年:“……”
两人看着苏杭那张写满了“我正在思考商业帝国如何建立”的严肃脸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敢情他们两个一个在担心被哥哥念叨,一个在兴奋地成立什么劳什子联盟,结果这位大少爷已经开始认真地计算起了买下茶山后的盈利问题了。
世界的参差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萧天和他那场可笑的闹剧,对于江年来说是一场即将到来的“家庭危机”;对于齐飞来说是一出百看不厌的“搞笑戏剧”;而对于苏杭来说则仅仅是一次心血来潮的“商业投资”。
他们谁都没有把萧天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甚至没把他当回事。
而在拂袖而去的萧天心里,他却已经单方面地将这三个背景神秘、行事嚣张的家伙,当成了自己成功路上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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