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押上来的,是阴影之地的巫师扎罗。与其他人不同,他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学者般的好奇打量着丹妮莉丝和周浩,那双深陷的眼眸中闪烁着非人的、狂热的光芒。他的平静,反而比歇斯底里更令人不安。
丹妮莉丝 身体微微前倾,紫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巫师,你为何要与我为敌?用你那邪恶的法术折磨我的孩子?”
扎罗抬起头,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扭曲笑容,声音沙哑却清晰:“为敌?不,女王陛下,您误解了。我不是与您为敌,我是在……探寻真理。巨龙,这世间最伟大的魔法造物,它们的力量从何而来?它们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他完全无视了女王的愤怒,目光转向周浩,狂热更盛:“尤其是你,异乡的战士。你身上的能量……如此奇特,如此纯净,仿佛来自星海之外!正是你的能量,孵化出了那头能抵抗我‘灵魂低语’的银龙!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通往更高真理的钥匙!”
周浩感受到扎罗那探究猎物般的目光,眉头紧锁,冷哼一声:“将死之人,你的疯狂臆想毫无意义。”
提利昂在一旁抱着手臂,虽然对魔法感到不适,但敏锐的头脑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插话道:“疯子,在你被烧成灰之前,不如说说看,你对巨龙‘本质’的研究,有什么有趣的发现?毕竟,你可是差点成功了。” 他的话既是嘲讽,也是引导。
扎罗似乎被提利昂的话激发了谈兴,他挺直了瘦削的身躯,带着一种炫耀式的语气说:“成功? 我当然成功过!在阴影之地,我用火蝰蛇的毒囊、龙虫的脊索、岩蜥的心脏……还有数十种珍贵的催化剂,成功融合出了亚种的巨龙!” 他的眼中放出光来,“它们能飞,能喷吐烈焰!虽然形态怪异,寿命短暂,极不稳定……但它们是真正的巨龙!这证明了我的道路是正确的!巨龙并非神创,而是可以被制造、被复现的魔法生命!”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丹妮莉丝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握紧了王座扶手,她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的孩子,竟然是……人造的?巴利斯坦爵士 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这完全颠覆了他一生的认知。乔拉爵士 则是眉头紧锁,感到深深的不安。
扎罗继续他的“布道”,语气变得神秘而低沉:“血怒战士就是我们创造‘巨龙’时发现的附带产物,这种强大的人型怪物就是我们成功道路上众神给我们的奖励。但我始终无法突破融合‘巨龙’的最终的瓶颈……我们推测,应该缺少一件必要的,且最关键的材料……直到我研读了古老的瓦雷利亚卷轴。上面记载,最初的巨龙,并非自然演化,而是由瓦雷利亚的始祖们,用一种早已失传的、远比我的方法精妙无数倍的‘高等融合术’,创造出的完美魔法生物。而所有秘密的源头,或许就藏在十四火峰的深处,那个传说中巨龙诞生的地方,也是末日浩劫的起点。”
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遗憾和向往:“可惜啊……自从末日浩劫之后,再无人能找到通往十四火峰的路径了。那是被诅咒之地,也是真理的宝库。”
周浩心中巨震,他想起了自己穿越而来的空间能量,难道……?
提利昂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他低声对丹妮莉丝说:“陛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您的龙,不仅是武器,更是通往一个失落时代的活钥匙。这价值……远超铁王座。”
扎罗最后环视众人,带着一种殉道者的疯狂平静说道:“我们阴影之地的巫师,不效忠任何国王或女王。我们只效忠于知识本身,我们只追寻生命力量的终极答案,哪怕这答案……需要整个世界作为祭品,哈哈哈……” 疯狂的大笑过后,他的目光再次定格在周浩身上,“异乡人,我在彼岸等你……你的秘密,终将被揭开……”
扎罗的疯狂言论让广场上一片死寂。丹妮莉丝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无论巨龙的起源如何,它们现在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力量,绝不容许任何人亵渎。
“押下去!”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日黎明,与叛徒瑞茨纳克一同,处以火刑!”
…………
次日黎明,两根高高的木桩立在广场中央,四周围满了被解放的自由民。扎罗和瑞茨纳克被绑在上面。卓耿庞大的身躯伫立在广场上,地上的阴影如同小山。
不知是谁第一个高声喊到:“烧死他,烧死这个叛徒!”随着第一声呐喊,人们的愤怒和压抑被点燃,瞬间人群激昂。
“烧死这个邪恶的巫师!”
“烧死他!”
“让他下地狱…”
随着丹妮莉丝一声令下,卓耿瞬间喷吐出炙热的龙焰,但是龙焰并没有烧向罪犯的身体,而是点燃木桩,让他们承受慢慢炙烤带来的痛苦。瑞茨纳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和咒骂。而扎罗,这个疯狂的巫师,在烈焰缠身时,非但没有惨叫,反而发出了一连串扭曲而高亢的、无人能懂的音节,仿佛在吟唱某种禁忌的赞美诗,直至化为灰烬。
火焰熄灭,广场上弥漫着焦糊的气味。人群渐渐散去。
丹妮莉丝站在金字塔顶端,望着远方,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她对身边的周浩和提利昂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深深的忧虑:
“我们赢了这场战役,清除了内奸,震慑了敌人,甚至……得知了一些可怕的真相。” 她顿了顿,“但那个巫师临死前的话,像阴影一样笼罩着我。阴影之地,十四火峰的秘密,巨龙的起源……还有他看你的眼神,周浩。这意味着,我们未来的敌人,可能远比黄金团和奴隶主更加诡异和强大。我们脚下的路,似乎通向一个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黑暗和未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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