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正殿,九鼎熏香也压不住那股子椒烈之气。
嬴昭踮着脚扒在御案边,小手里攥着一把辣椒籽,正偷偷往传国玉玺螭钮的缝里塞:“父皇,印泥总掉色~加点红的才醒目呀!”
嬴政挥手拦住想上前阻拦的奉常,竟真纵着儿子胡闹。当朱砂印泥混入辣椒籽,“啪”地一声盖在绢帛上,赫然显出点点红星,如血似火。
“拟旨。”帝王声音震彻殿梁,“九皇子嬴昭,献粮种、开灵泉、立不世之功。特封司农上卿,秩比九卿,总领天下农事!”
“陛下三思!”淳于越猛地扑出朝班,额头磕得青紫,“七岁稚子位列九卿,亘古未闻啊!”
老儒身后哗啦啦跪倒一片文臣:“农为国本,岂能付与孩童儿戏!”
就在这时,嬴昭突然“阿嚏”一声,几颗辣椒籽从鼻孔喷出,不偏不倚弹进淳于越张大的嘴里。老儒顿时面红耳赤,掐着脖子剧咳起来,竟咳出一口瘀血——纠缠多年的肺痨,居然一下子舒缓了许多!
“你看嘛~”小孩眨巴着眼睛,“辣椒还能治病呢!”
嬴政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面上却依旧肃穆:“即日起,司农府辖治粟内史、大仓令等十二官署。凡农桑之事,皆需上卿印可!”
中车府令捧来玄铁官印。印钮竟被铸成食铁兽造型,熊掌踏着饱满麦穗,那印大的,简直比嬴昭的脑袋还要沉。
“抱不动呀!”小孩试着一扛,一个踉跄栽进蒙恬怀里。将军毫不犹豫单膝跪地,双手托住大印:“末将愿为殿下掌印!”
武官队列齐刷刷随之跪倒:“臣等附议!”
文臣们一个个面色铁青。正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喧哗声响——无数百姓扛着粮袋涌到宫门前,领头的李三爷嘶声高喊:“陇西三万农户!恳请陛下准允殿下掌农!”
粮袋哗啦啦倾倒,土豆辣椒滚落满丹陛,竟自发堆成“司农”两个大字。更有几个辣椒突然“噼啪”爆开,红粉漫天飘舞,凝成一只小小食铁兽的模样。
“民意如此。”嬴政拂袖起身,“退朝!”
可嬴昭却哒哒追在皇帝身后,扯住衣角:“父皇!司农府在哪儿呀?”
帝王目光扫向骊山,声沉如钟:“整个大秦,皆是你的司农府。”
孩童愣了一瞬,忽然扭头跑向宫门。小小身影利落地爬上粮堆顶端,朝着底下万千百姓挥手,声音清亮:“明天开课!教大家种土豆啦!”
顷刻间,咸阳全城沸腾。老农扔了锄头往家跑:“快叫娃儿去占座!”商贩纷纷抬出纸笔:“速记殿下圣言!”
而真正的风暴,却在暗处悄然涌动。司马欣府邸密室内,六国遗老盯着刚拓下的官印纹样,冷笑连连:“奶娃掌农,天亡暴秦!”
赵高的声音从幽暗水镜中传出:“让他掌……正好将毒种遍撒天下!”
唯有胡亥,在荒凉海岛上对着海浪呆呆学舌:“司农…司农…”突然抓起一条毒鱼塞进嘴里,随即惨叫着满地打滚。
三日后,司农府开衙。所谓的府衙,其实是一片露天粮场。嬴昭骑着食铁兽巡田,那方玄铁官印就拴在熊脖子上,叮当作响。
“这儿种土豆~”小脚丫踩踩北边田垄,“那儿种辣椒~”手指又划向西坡。被他点过的土地瞬间钻出嫩芽,围观百姓惊得跪倒一片。
淳于越颤巍巍递上《农经》:“请上卿研读圣贤之道。”
嬴昭接过书卷,一屁股坐上去,掏出个烤土豆啃起来:“老爷爷,你这书里没写土豆怕痒呀~”说着竟伸手挠了挠身边的土豆苗,那苗株真就扭动着躲闪起来。
老儒目瞪口呆之间,孩童已挥手签出《杂交图谱》。光屏浮现,上面映着七彩麦穗——竟是小麦和辣椒杂交的新品种!
“胡闹!阴阳紊乱啊!”淳于越晕倒前发出最后一声哀鸣。
第一道政令很快颁布:凡垦荒者,借粮种十石,秋还十一石。诏书刚贴上墙,咸阳狱卒就来急报——囚犯集体请求垦荒赎罪!
嬴政御批准奏时,朱笔不慎划出一道红线。那红线竟沿着诏书蔓延至大地图,所过之处,荒地自动翻垦,犹如神迹。
赵高趁机作祟。派人混进领种队伍,分发蚀魂椒种。谁知嬴昭早就在官印上刻了净化符,毒种一经官印过手,全成了良种。
某夜,司农府粮仓突发鼠患。守仓吏擒住的,却是戴着楚国玉珏的“巨鼠”——原是六国死士伪装盗种。
嬴昭审鼠的方式别开生面。给死士喂下超辣土豆,辣得对方涕泪横流,全盘招供,最后竟苦苦哀求:“求殿下赐辣酱……实在,实在美味!”
匈奴单于闻讯狂笑:“秦人穷到要与鼠争食?”当即下令全军吃鼠肉示威,结果爆发鼠疫——正是死士身上带来的疫鼠。
腊月祭天时,嬴昭的官印成了焦点。太祝高声唱喏献礼,孩童却抱着印钮嘟囔:“熊熊饿啦~”
那食铁兽官印骤然活过来,嗷呜一口吞掉祭品中的毒黍——原来赵高竟在祭品中下毒!
嬴政眼底寒光乍现,次日便调派黑龙卫进驻司农府。名义护卫,实则监察百官动向。
真正的杀招埋在春分日。嬴昭巡田时突遭刺客冷箭,箭矢却在触及孩童前被官印猛地吸住——印钮食铁兽,竟能护主!
蒙恬顺箭矢线索追查,直捣司马欣别院。搜出的帛书显示,六国欲联合焚毁天下粮仓。
“好玩!”嬴昭得知后拍手笑,“正好建新粮库呀!”
他挥手签出【立体粮仓图纸】,教士卒用辣酱砌墙。新粮仓不仅能防火防虫,甚至还能自动调配粮种。
最后一幕发生在渭水河畔。嬴昭将官印浸入河水:“让鱼鱼也当回司农~”
印光所及,河中鱼群纷纷衔来水下良种。老渔夫一网撒下,竟捞起麦穗金黄的“鱼麦”,顿时泣不成声:“河伯献瑞啊!河伯献瑞!”
消息传至东海,胡亥有样学样,把魂玉扔进海里。结果毒杀百里鱼群,自己被巨浪拍上岸,摔断了腿。
嬴政看着黑冰台密报,轻抚定秦剑:“赵高……你输在不懂农事。”
窗外飘来阵阵诱人辣香,是小上卿在烤新培育出的七彩土豆。星空之下,那方官印上的食铁兽钮,竟微微转动,望向了骊山陵的方向。
那里,第一株土豆苗正悄然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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