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蝶屋悄然流转,一个多月的精心调养下,重伤的两人情况逐渐好转。炼狱杏寿郎凭借着异于常人的顽强体魄和意志,已经能够勉强下地,在旁人的搀扶下进行短暂的行走,虽然依旧虚弱,左眼的缺失也让他需要时间适应,但那蓬勃的生命力似乎正在一点点回归。
朔夜的伤势恢复得更快一些,腹部的贯穿伤已然愈合大半,虽然剧烈运动仍会牵动隐痛,但日常行动已无大碍。
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并未长久停留,他们深知实力的差距,在伤势稍愈后便频繁外出执行任务,在实战中不断磨砺自身,带着炼狱先生的托付和变强的决心,一次次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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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月华如水,倾泻在蝶屋宁静的庭院和屋瓦上。朔夜独自一人坐在主屋的屋顶,夜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他静静地望着炭治郎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任务地点的夜色中,那个少年的背影似乎比一个多月前更加坚毅挺拔。
待炭治郎的身影彻底不见,朔夜缓缓抬起头,仰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近乎圆满的明月。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映照出他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与追忆。
明月皎皎,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出过往的亡魂。在那片清辉之中,他似乎看到了父亲严肃却偶尔流露温情的脸庞,母亲温柔慈爱的笑容……还有,蝴蝶香奈惠姐姐那总是带着包容与温暖、如同春风般和煦的容颜。他们的身影在月华中若隐若现,那么清晰,又那么遥远。
失去亲人的痛楚,失去如同师长般关怀着自己的香奈惠姐姐时的愤怒与无力,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漫上心头。他微微握紧了拳,指甲嵌入掌心,低声地、如同誓言般对着那轮明月呢喃:
“父亲…母亲……还有香奈惠姐姐……”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入了夜风,却带着钢铁般的决心。
“我现在…变得很强了……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呢……” 他像是在汇报,又像是在安慰逝去的亲人。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仿佛穿透了月光,直视着潜藏在世界阴暗处的仇敌,“杀死童磨…打败鬼舞辻无惨!”
最后一个名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坚定的目标。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极其轻微的瓦片响动。一阵熟悉的、淡淡的紫藤花香气随风飘来。
蝴蝶忍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屋顶,轻盈地在他身边坐下。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轮明月,然后缓缓地、带着一丝试探的温柔,将自己的手轻轻覆在了朔夜那只紧握的拳头上。
她的手掌温暖而柔软,与他微凉的手背形成对比。
“一个人坐在这里…”她侧过头,紫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柔的光泽,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这一刻的静谧,“想什么呢?”
朔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缓缓放松下来。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忍。月光下,她精致的面容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光,眼中盛满了关切和理解。
那些沉重的、充满血腥味的誓言和仇恨,在与她目光相接的瞬间,似乎悄然沉淀了下去。他不想用那些黑暗的过往沾染此刻的宁静与她眼中的温柔。
他反手轻轻回握住她的手,指尖与她相扣,紧绷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略显疲惫却无比真实的、温柔的笑容。
“没什么啦。”他轻声说道,摇了摇头,将目光重新投向远方的月亮,但这一次,紧握的手心传来了令人安心的温度,驱散了那份孤身一人的寂寥。
有些誓言深埋心底即可,而此刻的陪伴与温暖,同样珍贵。两人就这样并肩坐在屋顶上,沐浴着同一片月光。
蝴蝶忍依偎得更近了些,发丝轻轻蹭过朔夜的手臂,带来细微的痒意。她微微仰起头,将侧脸靠在他结实而温暖的臂膀上,这个动作自然而亲昵,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夜风带来她身上清雅的紫藤花香气,与他自身干净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嗯…”她轻声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和淡淡的忧虑,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
“听说宇髄天元先生管辖的大阪地区,最近似乎不太平呢。尤其是那边的花街…似乎出现了非常善于隐藏和伪装的鬼,已经有好几位花魁莫名失踪了呢。”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圈,语气里透露出对潜在危险的敏锐感知:“能在天元先生眼皮底下藏匿这么久,恐怕不是普通的鬼。”
朔夜感受着臂膀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心中那片因回忆仇怨而泛起的冰冷波澜渐渐被熨帖平复。他听着忍的话,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总是华丽耀眼、自信爆棚的音柱形象。
他不由得轻笑了一下,笑声低沉而带着一丝对同伴能力的绝对信任。他微微侧过头,下巴几乎能碰到忍柔软的发顶。
“如果是天元先生的话,”朔夜的语气肯定而放松,“他一定会用最华丽、最夸张的方式,把那藏头露尾的家伙给揪出来,然后毫不留情地‘华丽’地斩杀掉吧?说不定还会嫌不够热闹,弄出点爆炸什么的。”
他想起了宇髄天元那三个同样活力十足、擅长侦查的妻子,补充道:“而且还有那三位夫人在,她们搜集情报的能力可是一流的。那鬼再能藏,恐怕也躲不过他们的天罗地网。”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同僚实力的信任,仿佛那潜藏在花街阴影中的恶鬼已然伏诛。这份笃定也感染了忍,让她微微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说的也是呢…”她轻声附和,靠着他臂膀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像是找到了安心之所,“天元先生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两人不再说话,继续依偎在屋顶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陪伴。夜空中的明月依旧皎洁,但此刻映照在他们眼中的,不再仅仅是过去的哀伤,更有对同伴的信任和对未来的一丝笃定。远方的威胁依然存在,但至少在此刻,他们彼此依靠,共同面对。
正当两人享受着这难得静谧温馨的时刻,依偎在月光下,远处蝶屋厨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伊之助先生!”神崎葵那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又无奈的声音清晰地划破了夜的宁静。
“你怎么又跑到厨房来偷吃了!说过多少次了,伤员要按时吃配给的餐食,不能这样乱来的!”
紧接着,一个更加响亮、理不直气也壮的声音吼了回来,伴随着似乎是在咀嚼什么的含糊声响:“哈?!谁说本大爷偷吃了!俺这是…这是在进行必要的能量补充!是为了更快地恢复实力!才不是偷吃!”
听起来像是被抓了个正着,还在强词夺理。
屋顶上,依偎在朔夜身边的蝴蝶忍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肩膀微微耸动。她抬起头,望向厨房的方向,紫色的眼眸中盈满了无奈又觉得好笑的光芒。
“是伊之助呢,”她笑着对朔夜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的调侃,“他上次任务肩膀受了不轻的伤,一直在蝶屋休养。这孩子精力太过旺盛,养伤期间总觉得饿,白天吃的食物似乎总不够他消耗的。”
她顿了顿,笑意更深了:“所以最近晚上,他常常会偷偷溜去厨房,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小葵抓个现行了。每次都被说得哑口无言,下次却还是照犯不误。”
朔夜听着楼下那充满活力的争吵声,也能想象出伊之助顶着他那标志性的野猪头套,被小葵训得跳脚却又舍不得放下手中食物的模样,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蝶屋因为这些少年的存在,总是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热闹”,冲淡了长久以来弥漫的悲伤与压抑。
“真是拿他没办法。”朔夜摇了摇头,语气里却并无真正的责备,反而有种看着自家调皮孩子般的纵容。
楼下的“偷吃风波”还在继续,小葵的说教声和伊之助偶尔不服气的嘟囔隐约可闻。但这小小的插曲并未破坏屋顶上的气氛,反而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生动气息。
蝴蝶忍重新将头靠回朔夜的臂膀,轻笑着说:“蝶屋的夜晚,都不会太寂寞呢。”
朔夜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这份喧闹中的宁静,低声回应:“嗯,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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