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光阴在蝶屋规律的养伤和训练中悄然流逝。朔夜的伤势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此刻正站在庭院中,监督着伤势基本痊愈、精力过剩的嘴平伊之助进行训练。
伊之助顶着那标志性的野猪头套,嗷嗷叫着,双手挥舞着他那两把锯齿状的日轮刀,如同狂暴的小旋风,对着一个坚固的人形木桩发起猛烈攻击。
刀锋砍在木桩上,发出“砰砰”的闷响,木屑四溅。虽然招式依旧狂野缺乏章法,但力量和速度显然比受伤前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注意脚下!重心太高了!”朔夜抱着手臂,时不时出声指点一句。
就在这时,主屋的门被拉开,一个赤红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是炼狱杏寿郎。他依旧穿着病号服,外面随意披着火纹羽织,步伐相比全盛时期显得缓慢而谨慎,但已然能够独立行走,不再需要搀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的位置戴上了一个黑色的眼罩,这让他原本英武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历经劫难后的沧桑与硬朗,但那仅剩的右眼中,燃烧的火焰却并未熄灭,只是沉淀得更加深邃。
他一步步走到庭院,来到了朔夜身边。
“哦!朔夜!伊之助!”他声音洪亮地打着招呼,虽然中气不如以往十足,却依旧带着那份特有的爽朗,“在训练吗?很有精神!很好!”
“炼狱先生。”朔夜转过身,微笑着回应,“您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
“唔姆!托你们的福!”杏寿郎笑着点头,目光投向场上嗷嗷叫的伊之助,“伊之助也进步很大啊!”
两人闲聊了几句关于伤势恢复和天气的闲话,气氛轻松融洽。
然而,短暂的沉默后,炼狱杏寿郎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他转向朔夜,语气变得更为郑重。
“朔夜,”他开口道,“其实,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朔夜微微一怔:“道别?”
“唔姆!”杏寿郎点了点头,独眼望向蝶屋之外广阔的天空,“虽然我也很想和你们一起战斗下去,但是…我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再胜任柱的职责了。主公大人体恤,已经准许我退役。”
这个消息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他说出,朔夜心中仍不免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惋惜,有敬意,也有对战友离去的不舍。
杏寿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比以往轻柔了许多,声音沉稳而充满信任:“不必为我感到遗憾!这并非是终点!而且,我相信你们!相信炭治郎,相信善逸,相信伊之助,更相信你,朔夜!”
他的独眼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未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但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继续走下去!打倒十二鬼月!最终战胜鬼舞辻无惨!”
这不像是一场普通的道别,更像是一位即将退场的战士,对后继者郑重的嘱托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朔夜看着他那坚毅的面容,心中所有的不舍化为了沉甸甸的责任感。他郑重地点头:“放心吧,炼狱先生。我们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唔姆!那就好!”炼狱杏寿郎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卸下了重担,“那么,我这就准备回炼狱家了!保重,朔夜!”
“保重,炼狱先生。”
望着炼狱杏寿郎虽然缓慢却依旧挺拔的背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蝶屋的门口,朔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庭院中只剩下伊之助砍劈木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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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杏寿郎退役后的四个月,仿佛给三小只注入了某种无形的、紧迫的催化剂。
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三人训练的刻苦程度达到了新的高峰。
伊之助几乎每次在朔夜结束任务或稍有闲暇时,便会扛着他的双刀嗷嗷叫着冲上来, 叫嚷着要和朔夜对练,即便每次都被朔夜轻易化解招式并指出不足,他也乐此不疲,仿佛要将每一次被打倒都转化为进步的养分。
就连平日里最怯战贪睡的善逸,也像是换了个人,开始主动接下任务,在实战中逼迫自己克服恐惧,不断精进。
而朔夜,则因为炎柱的退役,肩上的担子骤然加重。原本由炼狱杏寿郎和富冈义勇共同管辖的东京帝都及周边重要区域,如今需要他和富冈两人全力维系。
这四个月里,他奔波于各个任务地点,斩鬼、巡查、处理后续,几乎没有真正休息的时间,身影总是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又如同磐石般稳定可靠。
这天清晨,天色微熹,朔夜又即将出发。他站在蝶屋的门口,检查着腰间的日轮刀。蝴蝶忍从屋里走出,来到他面前。
她没有多言,只是自然地踮起脚尖,伸手仔细地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队服领口,又将那件深色的羽织抚平,动作轻柔而专注。最后,她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朔夜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脸颊,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柔又带着一丝担忧的笑容:
“任务要小心哦,”她的声音如同清晨的露珠,清澈而温暖,“一定要平安回来。”
朔夜低头看着她,眼中连日奔波的冷峻悄然融化,化为一片柔和的涟漪。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低声应道:
“嗯。”
简单的互动,却流淌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牵挂。
远处,廊柱的阴影后,三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叠在一起,正偷偷观察着门口的一幕。
“看吧看吧!”我妻善逸压低了声音,语气激动又酸溜溜的,“果然和我的猜测一模一样!他们现在根本都不背着人了!这根本就是…就是那种关系了嘛!呜呜呜…可是…真的好羡慕朔夜先生啊!”
他的大脑立刻不受控制地开始编织画面:可爱的祢豆子温柔地替他整理战斗服,仰起小脸,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软糯地说:“善逸君,你要平安回来哦……” 想到这里,善逸的脸颊瞬间爆红,鼻孔里差点喷出热气,整个人晕乎乎地傻笑起来。
伊之助没有加入吐槽,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朔夜身上,野猪头套下的眼神异常专注。经过多次“挑战-被虐-再挑战”的循环,他内心深处其实早已将朔夜视为了一个值得追逐和超越的强大目标,一种类似“前辈”或“老师”的存在,虽然他死也不会承认。
他看着朔夜即将奔赴战场的身影,心中的念头越发强烈:变强!变得更强!总有一天要打败这个白毛月亮男!成为比他更响当当的柱!
炭治郎的关注点则更为实在,他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属于朔夜先生的那份带着淡淡疲惫却依旧锐利的气息,担忧地说:“朔夜先生这又要出任务了啊…最近这几个月,他几乎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真的好忙啊…”
门口,短暂的告别结束。朔夜转身,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晨雾之中。蝴蝶忍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而远处偷看的三人组,也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动力。
“走吧!”炭治郎率先转身,眼神坚定,“我们也不能落后!继续训练!”
“哦哦哦!看本大爷今天把木桩砍成一千段!”伊之助嗷嗷叫着冲向了训练场。
“等等我!为了将来祢豆子妹妹也能这样送我!我也要加倍努力才行啊!”善逸也从幻想中惊醒,擦着口水跟了上去。
炼狱大哥留下的空缺,朔夜先生扛起的重任,都化为了少年们心中燃烧的火焰,推动着他们不断向前,拼命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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