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国家的骨骼都是由,煤炭、电力、石油、钢铁、有色金属、化工、机械、医药、轻工、航空、电子、兵器、航天、船舶等构成的。
不过甘肃并没有全面发展的条件,即便在美国、德国这些国家引进来大量的人才,趁着西方世界的经济危机赚了很多钱。
甘肃只能选择为战争而生的重工业和满足基本要求的一些轻工业展开。当然要进行工业化必须的吃饱肚子,所以农业也是重中之重。
德国和美国的工程师来到甘肃之后,他们觉得虽然他们手里有大把美元,但是形式是很绝望的。产出和投入完全不成比例,他们明确告诉常敬之等人,大而全是不可能的,小而精还可以追求一下,尽管有很大的烂尾可能。
常敬之、林锡光、周学熙等人也很绝望,他们联合这些人才对着约瑟夫的五年计划,一项一项的没日没夜的研究。
最终他们的出,甘肃不可能,也没有那个条件学习联盟进行重工业的建设。毕竟一地之力和一国之力是没有办法比的。这种情形就让甘肃的领导层感觉很绝望。
最终常敬之觉得可以征求一下自己儿子的意见,毕竟他从小到大创造了很多的奇迹。
当常恒远在柏林收到这封信时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四月天了。
在周六晚上,常恒回到自己的租住地,终于有时间拆开这些从万里之外甘肃金城加急送来的厚厚文件。
至于他亲爱的建丰兄已经在柏林其他地方找好住处,准备入学他心仪的学校了。
灯下,他逐字阅读着由父亲常敬之、林锡光、周学熙以及施佩尔、托德特等中外精英呕心沥血制定的“一五”总结与“二五”规划草案。
字里行间,他能感受到那种在绝境中寻求希望的沉重,以及那份来之不易的“小有成就”——几座不再完全依赖进口的煤矿、初步建成的小型电厂、能生产基本农具和零件的机械厂、还有为保障农业而兴建的化肥厂雏形…… 这一切在日本或者西方列强看来微不足道,但在曾经的工业荒漠甘肃,已是倾尽全力的成果了。
常恒看了一遍又一遍,思考了良久,他提笔,又放下。
他觉得草案本身已近乎完美,是结合了甘肃贫瘠的资源、有限的人才和残酷的地缘现实后,所能做出的最优解。
他,只不过是一个很幸运来到这个世界,拥有一些“远见”和运气的普通人”,又怎能给出能超越那份草案的建议呢?
最终,发回金城的电文异常简短,除了表达对甘肃建设倾尽心血的所有人的敬意外。
其中的核心只有一个意思:“既然已经无路可退,那就倾尽所有吧,甘肃必须以‘战争工业’为先。一切工业,必须向战争倾斜,才能在接下来的乱世中搏的一线生机。”
这封电报,靠着电磁波从遥远的欧洲穿梭到亚洲直到甘肃金城。常敬之看完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常敬之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将电文拍在桌上。
“常恒的电文,回到了我心坎里面!”常敬之目光扫过众人,“联盟的一五计划是很好,但那是一个庞大国家的底气。
我们甘肃,一无联盟的广袤资源,二无其人口基数,三无足够的工业化人才。我们有什么?只有一些军工产业而已,这点砸锅卖铁换来的家当!大而全?那是梦!小而精?我们也未必够格。但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手里的每一块煤,每一度电,每一斤钢,都能变成将来能保卫家园刺向敌人的利器!”
他看向施佩尔等人:“诸位先生,你们的方案,我们通过了。甘肃的第二个五年计划,就按照‘煤–钢–化–机’为核心,以战时工业为标准,全面启动!要钱,我们想办法;要人,我们去招、去培养;要政策,林省长会去协调。只求一点:要快,要实,要能在战场上见真章!”
施佩尔等人肃然点头。他们深知这个决定的份量,这是在赌上甘肃的未来。
毕竟中国的局势就是那么显而易见的糟糕,一场关于民族关于命运的战争已经在酝酿。
计划通过只是第一步。施佩尔、托德特、席贝等人敏锐地意识到,甘肃高层,包括常敬之在内,对“工业化”的理解仍停留在表面。
他们以为引进一些人才,建几个工厂,开几所学校,砸进去一大笔钱就是工业化了。
这种认知的浅薄和落后,很可能导致投入资金的巨大浪费和所建工业体系的脆弱,最终搞得一地鸡毛。
于是,在征的常敬之同意之后,在金城督军府那间最大的会议室里,一场特殊的持续半年时间的“工业启蒙”课程开始了。
至于听众则是甘肃军政商各界的高中层骨干。
……
施佩尔站在黑板前,目光锐利,他摒弃了那些令外行感到云里雾里说辞,用近乎冷酷的现实主义开篇:
“先生们,你们以为建起了工厂,就是工业国了吗?错了!那只是工业的表象。”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什么叫做真正的工业国?什么叫做真正的企业?真正的工业国,意味着其工业体系能够自我复制,自我升级,自我扩张!”
台下鸦雀无声,许多人脸上露出困惑。
托德特接过话茬,用更具体的例子解释:“自我复制,意味着你们不仅能生产产品,还能制造出生产这些产品的机器!比如,你们建的机械厂,不能只满足于修理和仿制,它的终极目标,是能够利用本省的钢铁和图纸,复制出另一座机械厂所需的大部分机床和设备!”
席贝补充道:“自我升级,意味着你们的教育体系、研发机构,能不断为工业提供新技术、新工艺,让工厂的生产效率更高,产品质量更好,甚至创造出全新的产品。而不是永远依赖我们这些外国工程师带来的或者你们在我们这些国家求购的图纸。”
米勒则从工业的自我循环扩张角度阐述:“自我扩张,意味着你们的工业体系能像生命体一样,利用自身产出和利润,不断向上下游延伸,整合资源,开拓市场,形成良性循环。而不是永远需要外部‘输血’。”
一堂课接一堂课,他们系统讲解了从基础原料到最终产品、从人才培养到质量管理、从成本控制到市场规律的整个工业逻辑。
他们针对甘肃一五计划建设中存在的种种弊端,进行举例详解,并给出了一套套的解决方案。
“工业不是一蹴而就的,不是买来设备就能开机,坐等收钱的。它是一套精密、严谨、环环相扣的系统。它需要纪律,需要知识,需要长远规划,更需要一种工业精神!”施佩尔最后总结道。
这场为期近半年的“特殊课程”,对甘肃高层的冲击是巨大的。
常敬之、林锡光等人开始深刻反思。他们明白了,从农业社会转向工业社会,是一场涉及经济结构、社会制度、思想观念乃至生活方式的彻底变革。
过去那种“洋务运动”式的只学技术、不变制度、不变思想的路径,注定是走不远的。毕竟中日甲午海战的结局证明了一切。
常敬之在一次课后对林锡光感慨:“锡光啊,以前我们总觉得有钱有人就能办工业,现在看来,真是坐井观天。这工业化的水,比我们想的深太多了。不仅要建工厂,还得建制度,改思维,育人才……难,真难!但是咱们必须的走下去!”
林锡光深以为然:“是啊,敬之兄。既然认清了路,再难也得走。至少现在,我们知道劲儿该往哪里使了。施佩尔他们这套‘煤–钢–化–机’战时体系,虽然艰难,但方向是对的,是符合我们甘肃实际的。”
思想的转变,开始体现在行动上。甘肃的第二个五年计划,不再盲目追求工厂的数量和门类,而是紧紧围绕着“煤-钢-化-机”核心,强化内在联系:煤矿优先保障电厂和炼焦,焦炭和铁矿供应新建的小型特种钢铁厂,钢铁除了制造武器,重点保障矿山机械、化工设备和基础机床的制造,化工厂则集中生产炸药、化肥(保障军粮)以及基本的酸碱……
一切,都清晰地指向那个唯一的目标——为即将到来的、无法避免的战争,锻造一副虽不庞大,但足够坚韧、并能持续供血的工业心脏。
在金城无数个日夜里,督军府、省政府里面回荡着激烈的讨论、精确的计算和对未来的无限忧虑与坚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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