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浓稠如墨。
北平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却被断断续续的口号声、巡逻队的脚步声搅得不得安宁,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
何雨阳最近一直守在娄氏公馆附近的暗角,指尖捏着一枚从老技工那里借来的万能钥匙,目光死死盯着那座青砖黛瓦的院落——他算准了娄振华一行会在深夜动身,也知道他们必然来不及带走所有家底。
直到后半夜,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狗吠,一辆车悄悄停在公馆后门,娄振华带着心腹快速搬上最后两个箱子,匆匆登车离去,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何雨阳又等了半个时辰,确认巡逻队刚走过这条街,才猫着腰,像一道影子般窜到公馆门前。
公馆的朱漆大门紧闭,铜环上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左右扫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迅速掏出万能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签到获得的)
他推门时特意放缓动作,避免发出吱呀声,闪身进屋后又反手轻轻带上门,只留一条窄缝透气。
屋里一片漆黑,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何雨阳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小巧的手电筒,按下开关,一道微弱的光柱刺破黑暗。
借着光线望去,客厅里的红木家具依旧摆放整齐,只是桌面上散落着几张信纸,墙角的古董花瓶旁堆着没来得及打包的衣物,显然是仓促撤离留下的痕迹。
他没有耽搁,光柱快速扫过各个房间。
房间里的东西,何雨阳看得心头一紧。
这些东西若是留在这儿,不出三天,就会被许大茂举报后抄走。
他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开始快速行动。
他先将书架上的古籍字画小心翼翼地取下,摞成整齐的一叠,抬手便收进空间;把元宝、银元、金条一股脑扫进布袋,连同樟木箱里的珠宝一起,全部收进了空间。
期间,远处突然传来巡逻队的吆喝声,何雨阳瞬间关掉手电筒,屏住呼吸贴在墙角。直到脚步声远去,他才松了口气,继续加快动作。
他甚至没放过书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娄家的地契、存款凭证和一些重要的商业合同,他也一并收进空间。
整个过程不过半个时辰,何雨阳已将公馆里所有值钱的、重要的物品搜刮一空。
他最后用手电筒扫了一圈,确认房间里除了笨重的家具,再无遗漏,才走到门口,仔细检查了一遍门闩和锁孔,确保和自己进来时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翻动痕迹。
临走前,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曾经繁华的公馆。
等他回到自己家时,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依旧是平日里的平静,仿佛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取藏”从未发生过。
第二天的清晨,天刚亮透,许大茂就揣着一肚子的算计,急匆匆地跑到了轧钢厂革委会办公室。
他一夜没合眼,满脑子都是靠举报娄家邀功请赏的念头——离婚后他日子过得不顺,厂里人看他的眼神带着鄙夷,革委会也没给他好脸色,他急需一场“立功表现”来扭转局面,而举报“资本家娄振华藏私”,正是他能想到的最快途径。
“李主任!李主任!我要举报!”许大茂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语气急切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怀德刚端起茶杯,被他吓了一跳,眉头皱了皱:“慌什么?慢慢说。”
“是娄家!娄振华那个老资本家!”许大茂凑到办公桌前,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他家里藏了好多金银珠宝、古董字画,都是剥削来的不义之财!您赶紧带人去抄家,准能搜到罪证,这可是大功一件!”他添油加醋地描绘着,把娄家说得十恶不赦,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立功受奖的场景。
李怀德闻言,眼神一动。
如今正是“清算旧势力”的风口,要是真能抄出娄家的私藏,不仅能彰显革委会的力度,还能充实厂里的“罚没物资”,确实是件一举两得的事。
他放下茶杯,当即拍板:“好!你带路,我立马带人过去!”
很快,李怀德调集了厂里的十几个基干民兵,扛着红袖章,拿着棍棒,跟着许大茂浩浩荡荡地往娄氏公馆赶。
许大茂走在最前面,腰杆挺得笔直,嘴里不停地念叨:“李主任,您放心,娄家那点家底我门儿清,藏得再深我也能找着!今天准让您满载而归!”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抄出来的东西里,能不能给自己分点好处。
队伍很快抵达娄氏公馆。
朱漆大门紧闭,看着与往日并无二致。
许大茂上前用力拍门,喊了几声“娄振华”“开门”,里面毫无回应。
他转头对李怀德说:“李主任,您看,肯定是心虚躲起来了!砸门进去!”
几个民兵立刻上前,抡起棍棒对着门锁砸去。
“哐当”一声,门锁被砸坏,大门应声而开。
许大茂第一个冲了进去,嘴里喊着“搜!给我仔细搜!”,那架势像是饿狼扑食。
可往里一走,他就愣住了。
整个公馆人去楼空,干净得像是被洗劫过一般,只留下笨重的家具和满地狼藉,印证着主人的仓促撤离。
“怎么会这样?”许大茂脸色煞白,喃喃自语,他冲到书房,翻遍了抽屉和柜子,又跑到储藏室里里外外查了一遍,连墙缝都没放过,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他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全都不见踪影,只剩下冰冷的空屋子。
李怀德皱着眉,在公馆里转了一圈,脸色越来越沉。他看向许大茂,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许大茂,你说的私藏呢?人呢?这就是你说的‘准能搜到罪证’?”
许大茂急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辩解:“不可能啊李主任!我之前明明知道娄家藏了好多东西!肯定是他们提前跑了!说不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想不通娄振华怎么会跑这么快,还把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
旁边的民兵们也议论纷纷,脸上带着失望——本以为能捞点“战利品”,结果却是一场空。
李怀德冷冷地看了许大茂一眼,心里已然明白,许大茂多半是想邀功夸大其词,却没想到娄家早有准备。他没再多说,挥了挥手:“走!”
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却灰溜溜地走了。
许大茂跟在后面,头垂得低低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几个耳光。
他不仅没立到功,反而在李怀德面前丢了脸,往后在厂里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他哪里知道,就在他举报的前一夜,何雨阳早已悄悄潜入公馆,将娄家没带走的所有财物收进了空间。
正是何雨阳的快人一步,不仅保住了娄家的家底,也让许大茂的如意算盘彻底落了空,只留下一场空宅闹剧,在动荡的时代里,成了街坊邻里私下议论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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