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梢扫过脸颊,露出点精致的下颌线。
“好啦,也该回家了,这一趟估计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还把你卷了进来。”
“说这些没用,还钱…”吴碍面色僵硬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的手机呢?”
说完这句话后,女孩看向吴碍,对上他那对眼睛。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吴碍心里苦叫一声,手机该不会和吉他一起掉在车上了吧,那他的钱可咋要回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看来要先去公安局一趟了。”
看向窗外,外面几乎完全黑了,一道雷声闪过,外面传来稀稀落落的雨声。
“奇怪,外面怎么突然下雨了?”
……
诗娴轻轻推开房门,但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卧室,而是直接走进了厕所。
从架子上取下毛巾,擦拭着已经被淋湿的脑袋。
边擦着头发,边从怀里取出那半盒自己做的点心。
雨下的很急,她没有伞,只能将点心放进衣服里面,这才没让雨淋湿。
想到这里,诗娴又有些委屈,小嘴撅了起来,貌似眼里又有些泪光。
“吴碍是个大骗子…”她小声嘀咕着。
这时,卫生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闺女啊,你怎么才回来啊,没淋着雨吧。”诗妈妈的声音传来。
门开时,她下意识将装着点心的盒子往身后藏了藏。
“妈…”
她轻声唤道,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鼻音。
发梢的水滴顺着脖颈滑落,在衣领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母亲站在门外,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怎么淋成这样?”
母亲伸手要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诗娴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瞬。
“我自己来就好。”
诗娴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毛巾边缘。
她感觉到怀里的点心盒子硌得胸口发疼,却不敢拿出来。
“又去找那个臭小子了吧,也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高中都没毕业的混小子。”
诗妈妈嘴上说话,鼻子出气,谁都不愿意看自己养大的闺女受委屈不是。
“哎呀,别这么说吴碍,而且我不是高中也没毕业吗。而且他跟我说,他今天可是救了个人呢!”
“切,这种话也就骗骗你们这种小年轻了,你不能把小时候的情感带到现在啊。”诗妈妈不以为然。
诗娴虽然笨笨的,但也不是真傻。
但既然是吴碍说的,自己就无条件相信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休学休了两年,连着考了两年雅思都没过,这样下去恐怕连马来西亚都去不了,你就没点打算吗?”
诗妈妈语气有些严厉,但更多是对女儿未来前途的担忧。
诗娴缓缓低下头,内心十分复杂。
妈妈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
自己两年前因为身体原因休学,现在休学次数达到了上限,两个月后自己不得不面临高考。
出国是她唯一的退路,可雅思始终考不过。
报班的钱花了不少,全打了水漂。
“要我说,还不如国内找个大学上得了,以后照样可以去国外镀金。”
诗妈妈说着,伸出手抚摸着女儿的头,上面还有少许的水并没有擦干净。
“况且…你奶奶那里还需要钱呀…”
听到这话,诗娴身体抖了一下,拳头微微攥紧了起来。
派出所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迅速将这座城市吞没,室内却是一片祥和。
“填一下你的手机号吧,现在只能先将手机号挂失了。”工作人员说着,递过来一张表和一根笔。
柳楠愈接过表格,坐在吴碍旁边。
女孩已经在来的路上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柳楠愈。
这名字温文尔雅,配上她的样貌和隐约透露的家世,更显得娴静美好。
楠愈难遇。
这样完美的女孩,光是遇见,大概就耗尽了上辈子的运气。
柳楠愈填完表格,递了回去。
工作人员核对无误后,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那我的吉他呢?”
“吉他又不是手机,回头看看人家愿不愿意送到派出所吧。”
吴碍垂头丧气的走出派出所,天空乌云密布,连一丝月光都透不下来,雨似乎还要下很久。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吴碍拿出手机,调出打车软件,等待她的回答。
“有点远,还是不麻烦你了。”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只觉得这姑娘脑子进水了。
“我嘞个姑奶奶,这么大的雨,你连手机都没有,是打算走回去吗?”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低下头。
“丽高王府……在顺义……真的很远……”
“定好了。”吴碍打断她,笑着晃了晃手机。
“你动作好快……”柳楠愈抬头看他,眼里有点惊讶。
吴碍嘴角微微上,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订单已确认的字样,心里莫名涌起一丝成就感。
我艹,这下总该感动了吧!
他偷偷瞟了眼柳楠愈,见她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在派出所的白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怜。
“……不过其实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就可以的,我记得他号码。”
“……”
“打车的钱记得还我。”
……
车开得很快,司机似乎完全没有雨天减速的概念。两人各自靠在出租车后排的两侧,偶尔搭一两句话。
车窗上的雾气模糊了外面的霓虹灯光,繁华又朦胧。
吴碍盯着雾气出神,不知不觉,手指在车窗上写了个“怡”字。
“你为什么写个‘怡’字?”柳楠愈悄悄问。
“一个很难忘的人。”
“前女友?”
吴碍点了点头。
“有多难忘?”
“难忘的不是人,是回忆。”他抬手擦掉那个字,“介绍一个人很容易,但讲故事的话,永远讲不完。”
柳楠愈思索着这句话的深意,没有再多说什么。
是啊,对吴碍来说,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真正让他魂牵梦萦的,是他们共同的回忆。
将车窗上的字擦去,这些碎片永远定格在那里,不会褪色,也不会继续。
就像车窗上的水雾,轻轻一擦就没了痕迹,可那片刻的凉意,却真实地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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