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之内,空气仿佛凝固。
那斥候带来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北方烽火未熄,南方急报又至,袁术亲率五万大军,以上将纪灵为先锋,更裹挟了苌奴所率的三千山越精锐作为侧翼,兵锋如利剑出鞘,直指下邳。
刘忙立于巨大的沙盘前,手指缓缓划过下邳城那小小的木制模型。
帐内众将神色凝重,呼吸可闻。
就在此时,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机械音在脑海中骤然响起。
【终极任务发布:歼敌主力于境外】
【任务描述:在袁术主力兵临下邳城下之前,于徐州境外将其主力部队彻底击溃,使其丧失短期内再次进攻的能力。】
【成功奖励:气运抽奖保底等阶提升至S级。】
【失败惩罚:扣除宿主当前所有已积存气运。】
失败的代价是他无法承受之重。
刘忙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他凝视着沙盘上那条蜿蜒的泗水,及其流经的一处狭长谷地——泗水峡。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低声自语,仿佛在对远方的袁术宣告:“你想踩着我的头颅,成就你的帝王梦?好啊,那我就让你——泡在这冰冷的河水里,好好认清自己的命。”
他霍然转身,声传帐外:“传云长入府!”
片刻后,关羽一身绿袍,手按青龙偃月刀,大步流星而入。
他见刘忙神色,便知事态紧急,直接抱拳:“主公。”
刘忙没有多言,从帅案上拿起一枚刻着“下邳”二字的令箭,亲手递到关羽面前。
这枚令箭,代表着下邳城的最高指挥权。
“云长,此战,我需你坐镇下邳。记住,城可以被围,甚至城墙可以被攻破,但下邳,绝不可投降。”
关羽接过令箭,那沉甸甸的触感仿佛承载着一城的生死。
他单膝跪地,将青龙偃embolus刀柄重重拄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闷响,斩钉截铁地道:“主公放心!但教关某还有一口气在,下邳便是铜墙铁壁!”
“起来。”刘忙上前,双手将他扶起,目光深沉如海,直视着自己这位义弟的丹凤眼,“云长,我要你做的,不是死守。死守,守不住五万大军。我要你做的,是等。”
“等?”关羽面露不解。
“对,等。”刘忙一字一顿,声音压得极低,“如果,我是说如果,战况真的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敌军冲破了城门,你便立刻登上城楼,命人依次点燃三堆狼烟。记住,是三堆,一堆都不能少。那,就是我回师救城的号令。”
关羽心中一凛,他听出了话中的玄机。
这不是简单的求援信号,而是一个约定的时刻。
他重重点头:“云长,领命!”
“好。”刘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却忽然一转,带上了一丝难言的意味,“你真正要等的,不是我回师的大军,而是等我——放水。”
关羽离去后,张飞按捺不住,瓮声瓮气地冲了上来:“大哥!这等大战,怎能没有俺老张!你快给俺分派个活儿!”
刘忙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三弟,最关键的一环,非你莫属。”他将张飞引至沙盘前,指着下邳以北的广阔平原,“你领八千轻骑,即刻北上,作为诱军,迎击纪灵的先锋。”
“诱军?”张飞瞪大了环眼,“大哥,你是要俺诈败?”
“不只是诈败,而是要溃败。”刘忙的眼神闪烁着狡黠,“临行前夜,你让所有士卒都秘密演练一件事。每人口含一根中空竹管,背上负重沙袋,在城外的河滩上,反复练习‘佯溃渡河’。我要你让袁公路和他的所有部将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我刘忙麾下的军队,已经被他的五万大军吓破了胆,连逃命都争先恐后,狼狈不堪。”
张飞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刘忙的意图,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拍胸膛,咧嘴大笑:“大哥放心!论冲锋陷阵俺是好手,可要说起装怂,俺老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三日后,睢水河畔。
张飞率领的八千轻骑与纪灵率领的袁术军前锋遥遥对峙。
战鼓之声刚刚擂响,两军骑兵仅作了几个回合的试探性冲锋,张飞便仿佛抵挡不住,大喝一声“撤”,拨马便走。
他麾下的骑兵队形瞬间“散乱”,争先恐后地向后方退去,沿途丢弃了十余辆装满“粮草”的车辆,二十多面战旗被随意扔在泥泞之中,场面狼狈至极。
袁术军副将桥蕤见状,不禁纵马狂笑:“我还当刘备麾下是何等精锐,原来不过是一群闻风即逃的鼠辈!全军追击,一举拿下张飞首级!”
然而,在袁术中军阵中,那位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山越首领苌奴却紧锁眉头。
他看着远处看似混乱的撤退路线,低声对身旁的袁术道:“主公,刘军虽退,但马蹄辙迹深浅一致,队列看似散乱,实则井然有序,未见真正的踩踏溃败之象……恐怕其中有诈。”
袁术正志得意满,闻言不屑地挥了挥手,冷笑道:“一个靠编织草席贩卖草鞋起家的村夫,也配在孤面前谈兵法?苌奴,你多虑了。他这是被我五万大军的气势吓破了胆!传我军令,全速推进,给我一鼓作气,踏过泗水,直取下邳!”
大军在袁术的严令下,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浩浩荡荡地向着泗水峡口推进。
当袁术的大军先头部队抵达峡口时,原本晴朗的天色骤然变得阴沉。
乌云从天边汇集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而压抑的气息。
此时,在泗水上游一处早已被秘密加固的临时土坝后方高地上,法正仰观天象,又看了看云层流动的方向和速度,快步走到刘忙身边,语速急切而肯定:“主公,云有根,风带湿,三日之内,必有暴雨!我已命人测过,上游数条支流汇集,如今蓄水量已满七成!”
“好!”刘忙眼中精光爆射,当即下令:“陈到何在?”
一身白甲的陈到出列:“末将在!”
“命你亲率白毦兵,携带所有炸药,潜入大坝后方预设位置,听我号令行事!”
“遵命!”
“连弩营,于峡谷两侧高坡隐蔽布阵,将所有箭矢对准下游浅滩!”
“赵云!”
“子龙在!”赵云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一侧。
“率你本部精锐,于峡谷出口下游五里处芦苇荡中隐蔽待发,截断所有漏网之鱼!”
一道道命令清晰下达,整支早已埋伏于此的精锐部队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悄无声息地运转起来。
当夜,狂风大作。
刘忙独自登上临时筑起的大坝顶部。
他命人设下香案,仿佛在焚香祷天,祈求风调雨顺。
然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将一根特制的、燃烧极其缓慢的草药引信,凑近了香炉的火星。
微弱的火光一闪,引信被点燃,发出几乎不可闻的“滋滋”声,沿着早已铺设好的路线,向着大坝深处的核心爆破点延伸而去。
他直起身,望着山峡对面那连绵不绝的敌军营火,低声呢喃:“不是我心狠,是你……非要把这五万颗人头,亲自送到我刀口上来。”
黎明时分,预料中的暴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盔甲上,噼啪作响。
袁术军中,桥蕤急于立功,不顾暴雨阻碍,强令主力部队开始涉水渡河。
数万大军在泥泞湿滑的河道中艰难跋涉,队形被拉得极长。
李丰则押运着辎重粮草,跟在主力之后。
就在袁术军半数人马已经进入河道中央,进退两难之际,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上游方向传来!
那声音,如同山崩地裂,天神怒吼!
桥蕤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上游峡谷口,一道白线横亘天际,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变宽、变高。
下一息,那白线化作了一堵高达数丈的浑浊巨浪,裹挟着泥沙、断木与万钧之力,如同一头挣脱了枷锁的远古巨兽,咆哮着扑向下游!
“洪水!是洪水!”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被滔天的水声淹没。
数千名正在渡河的袁术军士卒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这堵水墙瞬间卷入,如同蝼蚁般被洪流吞噬,消失不见。
“放箭!”
高坡之上,陈到冰冷的声音响起。
早已蓄势待发的连弩营,扣动了扳机。
一时间,万箭齐发,密集的箭雨形成一道道死亡之幕,精准地覆盖了那些侥幸没有被洪流第一时间冲走、正在拼命往岸边浅滩逃生的敌军。
三轮齐射过后,浅滩之上,再无一个站立之人。
刘忙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轰然炸响:【叮!“洪水截杀”阶段性任务完成,敌军混乱度已达87%,士气濒临崩溃!】
他立于悬崖之上,任凭狂风暴雨吹打着他的衣袍。
他漠然地望着下方那滔滔浊浪,看着袁术军的“袁”字帅旗在洪水中挣扎了片刻,最终被一个浪头彻底吞没。
“他们都说,我刘忙是靠着裙带关系,才能苟活至今。”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对自己说话,“可是你看,这滔滔黄河之水……它认的,从来不是关系,是天道。”
然而,就在这片象征着毁灭与死亡的洪流深处,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出现了。
一骑披坚执锐的骑士,正拼命策动着身下神骏的战马,不退反进,竟在湍急的洪流边缘逆流狂奔。
那骑士的目标明确,正是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的袁术军残部方向。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有钢铁般的意志与焦急。
此人,正是奉了曹操密令,前来接应袁术残部的使者——满宠。
他的出现,意味着在这场由刘忙精心策划的猎杀游戏中,悄然闯入了一位最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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