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
烛光在案几上跳动,将他颀长的身影拉得有些恍惚。
帐帘被风掀起一道细缝,云霄进入帐内,行礼。
“世子,” 云霄的声音压得极低,双手捧着封蜡的密信递上前,“这是在贺兰驰营帐内寻到的。”
宫止渊缓缓直起身,目光落在那封密信上。
“在哪儿找到的?” 他开口时,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宫止渊接过云霄手中的信。
“就放在贺兰驰的桌案中央,和他日常批阅的文书堆在一起,连压都没压。”
宫止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眼底却没半分暖意。
贺兰驰身为北狄使者,行事素来谨慎,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封信就是个诱饵,要么是贺兰驰想借假消息搅乱局面,要么是背后有人想把祸水引到北狄身上。
他随手将信丢在案边,像在嘲笑这拙劣的伎俩。
“长公主那边如何了?” 他抬眼望向帐外,目光似要穿透层层帐幕,落在不远处那座亮着微光的营帐上,声音里不自觉地添了几分柔和。
“世子放心!公主帐里刚灭了半盏灯,太医傍晚去诊过脉,说伤口愈合得比预想中好。帐外我安排了人巡逻。”
“老林那边有结果了吗?”
“还没呢。”
宫止渊没说话,目光重新落回那封信上。
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元昭宁猛地睁开眼。
这是哪里?
太和殿的砖冷得像冰,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将她和宫止渊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偌大的殿内,竟只有他们两人。
她想开口喊出声,喉咙却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半点声音,四肢也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耳边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话音突然从自己口中溢出,带着连她自己都陌生的愤怒与不甘。
下一秒,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死死抓住了宫止渊胸前的衣料。
元昭宁脑子里一片混乱 ——
不是啊!
她根本没想说这句话,更没想做出这样激烈的动作!
可身体的反应却完全不受意识支配,就像有另一个灵魂在操控着这具躯体。
不对,她忽然反应过来,上次梦到的就是太和殿的场景,只是那时她还没能 “进来”,而现在,这场梦分明是和上次接上了!
宫止渊垂着眼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长公主,成王败寇,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不可能!” 元昭宁几乎是嘶吼着反驳,身体不受控制地疯狂摇晃着宫止渊,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说谎的可能。
“你的二十万北境军呢?你明明有北境军在手,怎么会甘心认输?”
她死死盯着宫止渊的脸,可他脸上只有一片淡漠,连嘴唇都没动一下,半句解释都不肯给。
崩溃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元昭宁抓着他衣料的手松了些,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绝望的威胁:“宫止渊,你不要忘了!从咱们成亲那天起,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若是死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吗?”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猛地钻进元昭宁的脑海 ——
她这是附身到原主身上了!
原主当年夺权失败,被困在太和殿时,就是这样和宫止渊对峙的!
“吱呀” 一声,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冷风裹挟着脚步声涌了进来。
元澈身后跟着一群手持兵器的侍卫,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嘴角勾着一抹看戏的笑,目光在元昭宁和宫止渊身上转了一圈,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宫世子还真是大义灭亲啊,连自己的妻子都能舍弃,真是让本太子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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