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红烛高燃,锦缎悬梁,满室欢声笑语。
宫止渊早已经换好一身大红喜服,墨发用玉冠束起,侧脸线条在烛火下显得愈发清俊挺拔。
他正手持酒盏,从容地穿梭在宾客之间,应对着此起彼伏的道贺声 ——
每一句 “宫世子新婚大喜” 里,都裹着对这桩良缘的艳羡。
他指尖捏着酒盏的力度始终温和,唇边噙着得体的浅笑,目光偶尔会不自觉地飘向通往内院的月亮门,心底还想着等敬完这轮酒,便去卧房看看昭宁。
“驸马爷。”
一道极轻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宫止渊闻声转头,他知道这是府里的下人阿旺,此刻正躬着身子,脸色发白,额角还沁着细密的冷汗,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小、小的有急事…… 要跟您说。”
周遭的喧闹还在继续,可阿旺这副紧张的模样,让宫止渊心头莫名一紧。
阿旺凑到宫止渊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急促地说道:“驸马,不好了…… 公主、公主不见了!”
不见了。
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狠狠砸在宫止渊心上。
周遭的喧闹还在继续,宾客们的笑语、酒盏碰撞的脆响,在此刻的宫止渊听来却像隔了一层厚重的屏障,只剩下阿旺那句 “公主不见了” 在耳边反复轰鸣。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唇角那抹得体的弧度像被冻住般凝固,方才还温和如春水的眼神骤然变冷,眼底翻涌着惊怒与慌乱。
他再也顾不上满厅宾客,将手中的酒盏丢给了身后的云阳。
云阳和云霄听力极好,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
我靠,谁那么牛!敢在自己主子成亲时把新娘劫走。
“失礼了。” 他只匆匆丢下三个字,便转身朝着通往内院的月亮门大步奔去,方才从容应对宾客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焦灼与恐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滚烫的刀尖上,只盼着能立刻找到元昭宁。
“怎么回事?” 宫止渊一边走,一边问身后跟着的阿旺。
阿旺被他此刻的气场压得浑身发颤,却还是硬着头皮重复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松露姑娘让小的赶紧来通知您,千万别声张,免得惊了宾客。”
宫止渊的指尖彻底凉了下来。
今日是婚夜,昭宁性子绝不可能擅自离屋;更何况有十七在院外守着,能从他眼皮底下把人带走,对方定然来者不善。
方才心底那点对新婚的暖意,瞬间被冰冷的慌意取代,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是要撞破肋骨。
他抬眼望向内院的方向,目光锐利得几乎要穿透夜色。
前厅的喧闹还在耳边回荡,可他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 “昭宁不见了” 这五个字,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宫止渊的靴底踏过石板路,发出急促的声响,在寂静的后院里格外刺耳。
方才在前厅强压下的慌乱,此刻随着离卧房越来越近,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院中的灯笼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昏黄的光线下,每一处阴影都像是藏着未知的危险,让他心头发紧。
他大步穿过月亮门,一眼便看到立在卧房门口、面色惨白的松露。
听到脚步声,松露猛地抬头,见是宫止渊,忙不迭地屈膝行礼,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音:“驸、驸马爷。”
宫止渊连半步停顿都没有,径直走到她面前,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冻住。
他甚至没让松露起身,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急切,开门见山地问:“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着解释:
“驸马爷,奴婢、奴婢是怕公主在房里待久了会饿。奴婢想着去小厨房给公主拿些点心和温热的甜汤,可、可奴婢不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回来就……”
说到这里,松露的声音彻底崩了,眼泪滚落下来,双手绞着衣角,满是自责:
“奴婢回来时,公主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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