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止渊的眉头拧得更紧。
松露的话印证了他方才的猜测 ——
昭宁绝不可能擅自离开,对方不仅敢在公主府掳人,还能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显然是早有预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下慌乱无用,当务之急是先在府中排查,同时不能惊动前厅的宾客,免得事情闹大,反而给掳走昭宁的人可乘之机。
他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云阳:
“云阳,你立刻带人在公主府内仔细搜查,重点盯着后院的角门、假山还有僻静的回廊,务必悄无声息,不许惊动前厅的宾客,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是,主子!”
云阳哪里敢耽搁,立刻拱手领命,转身时脚步飞快,瞬间便消失在院门外的阴影里。
宫止渊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云霄身上,他沉声吩咐:
“云霄,你去前厅席间看一看,太子是否还在。若是不在,便问清楚,太子是何时离开的。”
云霄心中虽急,却也明白此事关乎重大,当即颔首:
“属下明白,这就去。” 说罢,他脚步轻捷地朝着前厅的方向而去。
云阳刚要提步跨出院门,就见回廊尽头转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元昭宁,只是此刻裙摆沾了些细碎的泥点,衣料也被夜风揉出了不少褶皱,发髻散了大半,乌黑的发丝垂在肩头,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
“公主?” 云阳惊得停下脚步,声音里满是意外。
元昭宁抬眼望见院中攒动的人影,松露红着眼眶站在卧房门口,宫止渊周身裹着冷意立在正中,连廊下挂着的灯笼都似被这气氛染得暗沉了几分。
她心里 “咯噔” 一下。
就知道又来活儿了。
松露最先反应过来,方才还绷着的情绪瞬间决堤,她踉跄着冲上前,一把抓住元昭宁的手腕,指腹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公主!您去哪了?吓死奴婢了!”
元昭宁被她抓得有些发疼,却还是耐着性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
“我去了趟佛堂,有点私事要处理,没来得及跟你说。”
松露还想追问佛堂有什么事,为何要在婚夜独自前往,可元昭宁已经抽回手,径直朝着宫止渊的方向走去。
宫止渊的目光自元昭宁出现起就没离开过她。
他看着她婚服上的泥点,看着她散乱的发丝,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疲惫,原本就沉的脸色此刻更像是覆了层寒冰。
元昭宁倒是会倒打一耙。
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冷得能滴出水的脸,故作疑惑地开口:
“怎么都在这儿?前厅不是还在敬酒吗?”
宫止渊抬眼扫过满院噤声的下人,目光最终落回她脸上。
他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却裹着化不开的冷意,像冰锥似的扎过来:
“前厅的酒,哪有你‘佛堂有事’重要?”
元昭宁愣了一下。
宫止渊什么时候也学会阴阳怪气了?
从前他待她虽不算热络,却也素来沉稳得体,如今这副模样,倒像是被谁惹毛了。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世界是真的颠了,
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宫止渊都变了性子。
她没接 “佛堂” 的话茬,反而上前两步,凑近他提醒道:
“驸马此刻在这儿冷着脸,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前厅的宾客要是察觉不对劲,该猜是不是公主府出了岔子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院中人紧绷的神色,又转头对宫止渊笑道:
“我倒无妨,左右旁人只会说我这个公主不懂事。可驸马毕竟是大梁的脸面,要是这事传到陛下耳中,说驸马因这点小事失了待客礼数,反倒不好。”
宫止渊盯着她看了几秒,眼底的冷意并没有褪去。
他对着满院的人抬了抬下巴,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散了,各司其职。云阳,你去前厅盯着点,别出乱子。”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应了声 “是”,一个个脚步轻快地退出了院子,生怕多待一秒又惹来麻烦。
元昭宁看着众人散去的背影,只觉得心累得不行。
她揉了揉眉心,对宫止渊说了句 “我累了,要回房休息了”,便转身朝着卧房走去,连多余的话都不想再说。
宫止渊看着她疲惫的背影,刚要转身跟上,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他不慌不忙地转过身,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时,瞬间变冷,周身的气场骤然收紧,原本要迈出的脚步稳稳停下。
来人正是元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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