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宁被他说得心头一跳,又羞又急,张口想反驳,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个轻吻落在了眼角。
那触感柔软又温热,像羽毛轻轻拂过,瞬间让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宫、止、渊!” 她又气又慌,眼眶都泛起了薄红,却偏偏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宫止渊看着她这副又娇又恼的模样,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尾的薄红,声音放柔了些,却依旧带着笑意:
“好了,不逗你了。”
他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转而抬手,轻轻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间蹭过她发烫的耳尖。
“雪景好看,身边人…… 更好看。”
这句话说得直白又缱绻,元昭宁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红透到了耳根。
她别过脸,不敢再看他眼底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
“油嘴滑舌。”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甜丝丝的,连方才的气恼都消散了大半。
宫止渊低笑出声,不再逗她,只是重新搂紧她的腰,与她并肩望着脚下的雪景。
只是这一次,他的掌心始终贴在她的腰间,温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与身边清冽的雪气交织在一起,酿成一种让人心悸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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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元昭宁被宫止渊搞得,连正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元昭宁和溪清用过晚膳后,金安前来禀报:
“公主,驸马吩咐属下告知,金吾卫那边临时有要务处置,今晚恐不能回府了。”
元昭宁闻言,随即眼睛一亮,心头那点被宫止渊压制的雀跃瞬间冒了头 ——
宫止渊不在,这不正是摆脱他 “纠缠”、做点自己事的好机会?
她压下嘴角的笑意,故作平静地颔首:“知道了,让他安心当值便是。”
金安退下后,元昭宁起身询问溪清:“要不要去醉花阴坐坐?”
溪清闻言浅笑颔首:“全听公主安排。”
两人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只带着松露和十七,悄悄出了公主府,直奔醉花阴而去。
马车停在樊楼门前时,檐角垂落的冰棱还沾着暮色里的微光,门内飘出的暖香混着丝竹声,瞬间驱散了冬日傍晚的寒意。
元昭宁掀开车帘,松露连忙上前搀扶。
溪清紧随其后,月白长衫外罩着件素色棉袍,身姿挺拔却不张扬,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袖角暗纹,目光始终落在元昭宁身后半步处,既保持着宾客的分寸,又暗含着护持的姿态。
经过大厅时,有个身着宝蓝锦袍的公子起身走来,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子沈砚,见了元昭宁连忙拱手行礼,语气热络却不失恭敬:
“长公主殿下?竟在此处遇见您,真是巧了!”
他这一声唤,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认出元昭宁后,皆起身致意。
坐在沈砚邻桌的吏部侍郎之子李景明也快步走来,目光掠过元昭宁身侧的溪清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笑着拱手:
“殿下今日也来樊楼赏曲?这位想必就是近来声名鹊起的溪清公子吧?前几日听闻驸马亲赐名琴,赞公子琴艺卓绝,今日得见,果然是清雅出尘的模样。”
这话一出,周围几位公子也纷纷附和。
兵部尚书家的幼子赵珩捧着折扇,笑着补充:
“早听说溪清公子一曲《寒江雪》能引梅沾露,如今谁不晓得,溪清公子是公主殿下看重的座上宾,这般才情与气度,果然配得上殿下的赏识。”
在座的官宦子弟个个都跟人精一样,虽然知道溪清曾经是这醉花阴的名伶,骨子里的出身偏见从未消减,可眼下也只得赔着笑脸满口称颂。
元昭宁闻言,眼底笑意浅浅漾开,抬手虚扶了一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诸位公子谬赞了。”
她侧身看向身侧的溪清,目光掠过他眼底的淡然,转头时笑意更显真切:“溪清的才情,从不是靠旁人附会或本公主庇护。他指尖抚弦能引梅魂,笔下落墨可绘山河,这般风骨与才学,本就该被世人知晓。”
溪清并没有因为元昭宁的话,而产生过多温软的熨帖,反倒像有团暗流在胸腔里翻涌,带着几分清醒的快意与笃定。
那些曾因他名伶出身而露在眼角的轻视、私下里的议论,此刻都换成了趋炎附势的称颂 ——
而这一切,皆因他站在了长公主元昭宁的身侧。
从前他空有一身才情,却只能困在醉花阴的方寸戏台,任人赏玩、遭人轻贱,连基本的尊严都要仰人鼻息,更别提触碰权力的边缘。
可如今,她一句 “本就该被世人知晓”,不仅将他的才情抬到了台面上,更给了他打破出身桎梏、攀附更高阶梯的契机。
这份满足,从不是来自旁人迟来的认可,而是源于他清晰地感知到:
元昭宁的庇护与推崇,正在为他铺就一条通往权力中心的路。
她的背书,能让他摆脱 “伶人” 的标签;
满场官宦子弟的奉承,恰是权力倾斜的信号 ——
往后,他不再是任人轻视的戏子,而是能借着公主的势,步步为营、执掌自己命运的人。
眼底的淡然未变,可指尖却因这份对权力的渴求而微微收紧,看向元昭宁的目光里,少了动容感念,多了几分精准的权衡与暗藏的野心。
他清楚,此刻的荣光只是开始,只要牢牢抓住这份倚仗,终有一日,他能摆脱依附,真正手握权柄,让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不得不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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