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对方报出姓名那一刻,陈金城已忆起往事。
上山家族确是岛国赌界名门,世代驰骋赌场,几乎代代位列前三。
而眼前这位上山宏次,更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号称“岛国第一赌手”。
但那又如何?他老子都败在我手里,儿子再来,也不过是再来送一次罢了。
虽说年岁渐长,也承认自己未必敌得过程子龙,但这并不代表他已衰朽。
能纵横公海十余年,敢动念头想和高进一较高下的人,岂是泛泛之辈?
离开酒店后不久,上山宏次便取出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少使用的号码。
那是高进的私人联络线。
早年高进隐退南美期间,世人难觅其踪,唯有寥寥数人尚能联系到他——而上山宏次,正是其中之一。
上山宏次早已得知高进此次返港的消息,对于这般盛事,他笃定这位老友绝不会错过。
“高桑,我这会儿已经在澳岛了,你到了没?”
“哈哈哈,原来你也来了!我刚住进葡京,你直接过来找我就行。”
“好,我马上到!”
通话结束,上山宏次便吩咐司机驱车前往葡京酒店。
两人在葡京的西餐厅碰了面,边吃边聊了些近况。
饭后,上山宏次神色认真地开口:“这次赌神大赛,我的宿敌——赌魔陈金城也会参加。
不过参赛者众多,未必能正面遇上。
若你与他交手,希望你能替我教训他一顿。”
高进与上山宏次相交多年,对他的过往恩怨自然了如指掌。
朋友这点请求,他毫不犹豫便应了下来:“放心,要是碰上他,我一定让你出这口气!”
“多谢!”
“客气什么?咱们之间还用说这个?况且我来参赛本就是为了夺冠,就算你不提,真遇上他,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着,高进笑着拍了拍对方肩膀:“走,喝酒去!这么久没见,今天非得喝个痛快不可……”
两天后,赌神大赛准时在黑金赌场拉开帷幕。
赛事被安排在赌场四大殿堂之一,赛场四周架设了数块巨型屏幕,方便观众实时观看对决实况。
其余三大殿照常营业,供那些跃跃欲试的赌客随时过把瘾。
本届共有四十人获得参赛资格。
这数字并非全球高手仅此而已——事实上,不少职业赌徒在听闻群英荟萃之后,临阵退缩了。
毕竟报名就得砸一千万进去,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这种损失。
许多自认实力不足的人,不愿白白扔钱打水漂,干脆放弃参赛。
因此,最终站上擂台的这四十人,要么极度自信,要么财大气粗又技艺超群。
可以说,无一是泛泛之辈。
其中不少人早已在外名声赫赫,每人都有拥趸追随。
唯独程子龙是个例外。
他在赌坛毫无名气,外人只当他是凑热闹的富家子弟。
唯有曾与他对决过的陈金城清楚,此人深藏不露,赌技已臻化境。
可程子龙从不张扬,加上身份依附于人,更不会主动宣扬战绩。
于是,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个来玩票的闲散角色。
随着贺新、渔栏灿及澳岛官方代表依次登台致辞,赌神大赛正式开赛。
程子龙首轮对手,是来自阿三国的顶尖赌术好手——贾瓦哈拉尔·苏兰基。
苏兰基这一姓氏,在阿三的种姓体系中属首陀罗阶层,地位仅略高于底层贱民。
能在如此出身下练就一身赌技,足见其手段非凡。
可惜,他抽中的对手是程子龙。
为确保公平,本次大赛允许双方各选一种擅长的博弈方式。
若胜负各一,则比拼输赢金额;若金额相同,再依据完成时间与技术难度判定高下。
在场裁判皆是行家,加上全场瞩目,孰强孰弱,一眼可辨。
苏兰基选择了阿三盛行的teenpatti玩法,规则与炸金花相似:每人随机发三张牌,比大小。
A为最大,2最小;组合上以豹子为尊,次为同花顺、顺子、对子,最末为散牌。
值得注意的是,顺子中A23最大,234最小,而KA2则无效。
由于高手通常能在验牌时完成记牌,比赛特别规定:双方验牌后,不仅选手需轮流洗牌,荷官还需当面再洗三遍,杜绝一切暗箱操作。
苏兰基洗牌手法繁复迅捷,动作眼花缭乱,寻常人根本看不清轨迹。
当他将牌递向程子龙时,后者只是随意上下翻转了两下,动作极简。
这一幕让苏兰基心中更加笃定——此前他研究过所有参赛者资料,程子龙毫无战绩可查,显然是个门外汉。
如今这等粗糙的洗牌方式,更让他确信自己胜券在握。
但他并不清楚,有时候看似简单的背后,往往藏着更深的门道。
程子龙仅仅用了三局牌,就让苏兰基输得一分不剩。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把,是他用一副杂色的2、3、5,硬生生吃掉了苏兰基手中的三条同点——豹子。
那一手牌直接将苏兰基彻底清零。
等苏兰基选完自己擅长的玩法后,轮到程子龙决定下一轮方式。
“继续玩teenpatti!”
话音刚落,苏兰基眼神微微一震,随即神情黯淡,低声说道:“我认输。”
他在赌桌上摸爬滚打多年,若到现在还看不出程子龙远胜于己,那这些年也算白混了。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的手,同样的规则下,他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与其再丢一次脸,不如体面收场。
这场赌神大赛历时三天,经历层层厮杀,最终四强尘埃落定。
他们分别是:程子龙、高进、上山宏次和陈金城。
韩国、法国以及鹰酱的几位高手虽然技艺不俗,但成名已久,底牌早被同行研究透彻,不少人还没碰上这四位便早早出局。
而程子龙这几日的表现堪称惊艳,他的夺冠赔率也从最初的三陪一,一路飙升至一赔一,与高进并驾齐驱。
半决赛抽签时,程子龙抽中了上山宏次作为对手,高进则自动对阵陈金城。
进入半决赛后,先前各自为战的规则不再适用。
从这一轮开始,比赛采用国际通行的博弈模式——双方可协商选择玩法,若无法达成一致,则由系统随机决定。
毕竟,运气本就是赌局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高进与陈金城选定的比赛项目是梭哈。
首局发牌,高进亮出红桃A与方片6,陈金城翻开的明牌则是红桃7和黑桃J。
“五万。”高进淡淡开口。
陈金城几乎没犹豫,直接盖牌:“不跟。”
“陈老哥,这么谨慎?”高进嘴角微扬。
“谨慎才能走得长远,我明年才满七十,还得留点钱办寿宴呢。”陈金城笑着回应。
这几日交手下来,他早已察觉高进与上山宏次之间的默契。
他对上山并不在意,但面对高进,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即便如此,最后仍被高进一步步引入圈套,不知不觉间输光全部本金。
赛后他坦然承认,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而就在他们激战之际,另一桌的程子龙早已结束战斗——上山宏次已被彻底击败,离场时甚至没弄明白自己败在何处。
贺新见两场比赛均已决出胜负,当即宣布:“恭喜程子龙先生与高进先生晋级决赛!明日夜晚,两位将展开巅峰对决,正式争夺本届赌神大赛的最高荣誉……”
“高桑,这次真是多亏了您出手相助,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怕很难拿下陈金城。”上山宏次举起酒杯,诚恳致谢。
为表感激,半决赛一结束,他便邀高进前往葡京酒店顶层的天巢餐厅共进晚餐。
“小事一桩。”高进轻轻晃动杯中的红酒,“那老头名气不小,实力也就一般。
要不是赛事规定死只能押本,我真能让他在今晚把家底都赔出来。”
原来,他在对阵陈金城时,本想设局诱其追加私人资产对赌,可惜主办方严禁额外下注,所有筹码仅限初始的一千万。
“已经很好了。”上山宏次点头,“只要能为先父洗刷旧耻就够了。
况且如今陈金城已归附沓水龙先生,我们山口组正与对方合作密切,我也不能做得太绝。”
这话出口,高进抬眼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对了,你跟沓水龙交过手吗?对他赌技,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让上山宏次陷入沉默,脸上浮现出一丝迟疑与困惑。
高进见状,以为他是顾忌三合会与程子龙的关系不便直言,便摆手道:“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
“不是不方便。”上山宏次缓缓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挣扎,“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哦?”高进顿时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他的赌技,我真是闻所未闻,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事后我反复回想,竟连自己是怎么败的、败在哪个环节都理不清楚,更别提看破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说到这里,上山宏次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以我的眼力,其实根本不配对沓水龙做出评价,所以刚才才会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形容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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