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梅看着段明杰重新振作起来,心里很高兴,做布鞋的劲头也更足了。这些天,她除了照顾家里的活计,就是坐在炕边做布鞋——做一双布鞋能换3积分,她想多攒点积分,换点煤油,让家里晚上不用再摸黑吃饭。
家里的煤油早就用完了,这些天晚上,全靠灶膛里的余火照明,吃饭的时候,菜都看不清颜色,孩子们想看书也没法看。柳玉梅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现在明杰有了干劲,她也想为家里多做点贡献。
她做布鞋很用心,选的布都是洗得软软的旧布,一层层裱起来,做成鞋底,纳鞋底的时候,针脚又细又密,每一寸都纳得紧实,这样的布鞋耐穿,不会走几步就破。她每天晚上都做到深夜,眼睛熬得通红,手指也被针扎了好几个洞,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想到换了煤油,家里晚上亮堂堂的,孩子们能看书,她就觉得值。
过了半个月,柳玉梅终于做了四双布鞋,攒够了12积分。她拿着积分卡,又找了个布袋子,把布鞋装进去,准备去生计站换煤油。筱棠听说奶奶要去换煤油,赶紧跟了上去:“奶奶,我跟你一起去,帮你拎东西。”
两人走到生计站,王干事正在整理积分本。见柳玉梅来,他笑着问:“柳婶,您这是来换东西的?”柳玉梅点点头,把积分卡和布鞋递过去:“王干事,我做了四双布鞋,想换点煤油,家里的煤油早就用完了。”
王干事接过布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忍不住夸赞:“柳婶,您这布鞋做得真好!针脚密,鞋底实,比供销社卖的还好!按照规定,一双布鞋3积分,四双12积分,2斤煤油需要10积分,您换吗?”
“换!换!”柳玉梅赶紧点头,12积分换2斤煤油,还剩2积分,刚好能留着以后换菜种。王干事从里屋拿出一个煤油瓶,倒了2斤煤油,递给柳玉梅:“您小心点,别洒了。”柳玉梅接过煤油瓶,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宝贝。
回家的路上,筱棠帮奶奶拎着布袋子,看着奶奶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回到家,柳玉梅赶紧找了个旧灯盏,倒了点煤油,又找了根灯芯,点了起来。
“亮了!亮了!”明浩第一个跑过来,凑在灯盏旁,看着跳动的火苗,眼睛亮晶晶的。家里瞬间亮堂起来,能看清桌上的菜,能看清书的字,孩子们都围在灯盏旁,高兴得蹦蹦跳跳。
柳玉梅坐在炕边,看着亮堂堂的屋子,笑着说:“以后晚上再也不用摸黑了,明辉能看书,明凯能写字,多好啊!”段守业也点点头:“这煤油换得值,以后咱们再攒积分,换点布票,给孩子们做件新衣服。”
那天晚上,全家人围在灯盏旁吃饭,菜的颜色清清楚楚,孩子们说说笑笑,气氛比往常热闹了不少。筱棠看着家人的笑脸,心里暗暗想:以后要攒更多积分,换更多东西,让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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