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星按下内线电话：“小雨，准备车，去市人民医院。另外，去库房把那支五十年份的野山参，还有上次从香港带回来的进口关节贴和活血通络精油备上。”
“是，董事长。”赵小雨利落地应下。
老伴周淑芬，患有慢性关节炎，常于市人民医院风湿科就诊，主治医师姓吴；
儿子方文斌，在市文化局工作，为人清高；
儿媳张静，市一中的语文老师，贤惠持家；
孙女方晴，十五岁，与晚月同龄，在南市师大附中读高一，性格文静，喜爱文学。
苏晚星默默回忆。
一个小时后，苏晚星的虎头奔悄无声息地停在市人民医院门口。
她没有下车，赵小雨提着精心准备的礼品，按照林琳琳提前打听好的信息，径直去了风湿科吴医生的办公室。
有些事，不需要她亲自出面，表达足够的敬意和关心即可。
吴医生收了这份不显山露水却价值不菲的“咨询费”和给方老夫人的补品，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有时候，迂回路线，比直接上门更能敲开紧闭的门扉。
就在苏晚星为妹妹的拜师之路铺路时，南市一中的高二年级，正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课间，苏晓晨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讨论即将到来的市级竞赛事宜。
他刚离开，教室里几个男女生就凑到了王浩座位旁。
“浩哥，行啊！这随身听是最新型的吧？音质绝了！”一个男生摸着王浩桌上的索尼随身听，啧啧称奇。
“浩哥，听说你家现在电器都换了一遍？彩电还是进口的？”另一个女生语气羡慕。
王浩心里有些得意，但牢记着苏晓晨和他姐姐的低调作风，面上还算克制：“嗯，跟着晨哥做事，赚了点小钱。”
一个以前和王浩家境差不多，甚至略好一些的男生，酸溜溜地开口：
“王浩，你现在是混出来了，可别忘了咱们这帮老同学啊。周末去网咖，真不能通融通融？排队太久了。”
又是来插队的。
王浩看了他一眼，记得这人以前可没少跟着别人一起叫他外号。
他慢悠悠地说：
“网咖有网咖的规矩，晨哥定的。我也不能随便坏规矩。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要是真想玩，可以提前找我预约，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排个号。”
那男生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那敢情好！谢谢浩哥！”
王浩心想：哈哈哈，以前你们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们高攀都得排队！这感觉……真他妈爽！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是之前给王浩送过水的那个小太妹风格的女生，名叫孙薇。
她画着不符合学生身份的淡妆，径直走到王浩面前，塞给他一张折叠的信纸，抛了个媚眼：“浩哥，帮个忙，给你家苏总的。”说完，扭着腰走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
王浩捏着那封信，感觉有点烫手。
他了解苏晓晨，现在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些。
他正想把信塞进抽屉，苏晓晨回来了。
“什么东西？”苏晓晨瞥了一眼。
“孙薇给你的。”王浩把信递过去。
苏晓晨接过来，看都没看，随手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语气平淡：“以后这种东西，别接。”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孙薇在隔壁班也算是个风云人物，长得漂亮，家里有点小钱，追求者不少，没想到苏晓晨这么不给面子。
王浩心里暗爽，同时也更加警醒：晨哥目标明确，不会被这些花花草草迷了眼，自己也得稳住。
放学后，苏晓晨和王浩照例去网咖。路上，王浩忍不住问：“晓晨，孙薇长得不错，家里条件也可以，你真不考虑一下？”
苏晓晨嗤笑一声：“浩子，你眼皮子别那么浅。我姐说过，男人先立业后成家。咱们现在的事业刚起步，网咖要开分店，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项目。心思得放在正事上。那些女生，今天能因为你有点钱围上来，明天就能因为别人更有钱跑掉，没意思。”
王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到了网咖，苏晓晨发现今天的氛围有点不一样。
几个穿着流里流气、不像学生的年轻人在里面大声喧哗，占了机子却不怎么玩，反而对来回走动的女服务员吹口哨，影响了其他客人。
网管站在一旁，面露难色，似乎不敢管。
苏晓晨眉头一皱，刚要上前，王浩拉了他一下，低声道：“是隔壁街‘黑豹游戏厅’老板的侄子带的人，有点背景，不太好惹。”
苏晓晨脚步顿住，眼神冷了下来。不好惹？
在他苏晓晨的地盘闹事，管你什么背景！
他不动声色地对王浩说：“去，给李叔打个电话，让他带两个人过来一趟。顺便，把辖区派出所王副所长的电话找给我。”
王浩瞬间明白了苏晓晨的意思，这是要软硬兼施啊！他立刻照办。
苏晓晨则整理了一下表情，换上一副客气的笑容，主动走向那伙人：“几位哥们，玩得还开心吗？我是这儿的负责人，苏晓晨。”
那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斜眼打量他，带头的那个，染着黄毛，叼着烟，吊儿郎当地说：“哟，小老板啊？场子不错嘛。就是机子不太行，哥几个玩着不爽。”
苏晓晨笑容不变：“机子有问题？那我们得好好检查。不过几位要是觉得玩得不爽，可以去别家看看。我们这儿庙小，可能招待不周。”
这话软中带硬，黄毛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开门做生意，还要赶客人？”
“开门做生意，欢迎的是守规矩的客人。”苏晓晨收起笑容，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已经带上了压力，“几位要是来玩的，我欢迎。要是来捣乱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方，“我苏晓晨，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就在这时，李师傅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眼神犀利的退伍兵司机走了进来，默不作声地站到了苏晓晨身后。
那压迫感，瞬间让那几个小混混气焰矮了半截。
同时，王浩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大哥大，低声对苏晓晨说：“晨哥，王所电话接通了。”
苏晓晨接过电话，语气立刻变得热情又带着点委屈：
“王叔，我晓晨啊……对，在网咖呢。没啥大事，就是有几个朋友可能喝多了，在我这儿闹着玩呢，影响了其他客人……哎，对对，您放心，我能处理好，就是跟您报备一声，免得有人恶人先告状……好嘞，谢谢王叔关心！”
他这番通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那黄毛几人听清。
黄毛脸色变了几变，看看李师傅那几个煞神，又听听苏晓晨电话里提到的“王所”，心里开始打鼓。
他们平时欺负老实人可以，真碰上这种明显有背景、有准备的主，立刻就怂了。
“咳咳……那什么，哥几个还有事，先走了。”黄毛掐灭烟头，招呼同伴，灰溜溜地离开了网咖。
网咖里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议论和放松的叹息。
网管和服务员都向苏晓晨投来敬佩的目光。
王浩佩服地看着苏晓晨：“晨哥，还是你厉害！”
苏晓晨把大哥大还给王浩，脸上并没有得意，反而更加沉稳：“浩子，看到了吧？做生意，光有钱不行，还得有能镇住场子的力量和关系。这些，都是我姐早就铺好的路。我们得学着点。”
姐把框架都搭好了，我要是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那就太没用了。
处理完网咖的小风波，苏晓晨回到办公室，开始认真撰写第二家分店的选址调研和市场分析报告。
他要把自己的想法和数据清晰地呈现给姐姐。
城市的另一头，苏晚星坐在回程的车里，接到了林琳琳的电话。
“董事长，吴医生那边已经联系过了，他表示会‘适时’向方老夫人提及您和苏二小姐的关心。
另外，方晴小姐所在的师大附中，下周有一个面向全市中学生的文学沙龙活动，方晴小姐是主要组织者之一。”
苏晚星嘴角微扬：“知道了。给晚月报名参加那个文学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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