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凌母那不欢而散的对峙,并未在温婉心中停留太久。她早已将凌家上下视为陌路,他们的认可或贬低,于她而言已无足轻重。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云水间”项目的初期执行和工作室的正常运营中,生活忙碌而充实。
然而,成年世界的风波,有时总会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侵袭到孩子纯真的世界。
这天下午,温婉因为一个临时会议,比平时稍晚了一些去幼儿园接琛琛。当她走到班级门口时,却发现气氛有些异样。
其他孩子大多已被接走,只剩下琛琛和另外两三个小朋友在角落的积木区。琛琛背对着门口,小小的肩膀耷拉着,没有像往常一样专注地搭着积木,而是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积木,一动不动。
他的老师正蹲在他面前,轻声说着什么,表情带着为难和安抚。
而旁边,一个穿着公主裙、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被她的母亲——一位打扮时髦、眼神却带着几分刻薄的年轻女人拉着,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嚷嚷:“……我妈妈说的没错!她妈妈就是不要脸!抢别人男朋友!是坏女人!我才不要跟坏女人的儿子玩!”
温婉的脚步瞬间顿住,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下来。她认得那个小女孩,是班里比较活泼的一个孩子,也曾来参加过琛琛的生日会。而那位母亲,温婉隐约记得,似乎与某个时尚杂志主编交好,属于消息灵通、热衷八卦的圈子。
所以,那些围绕着她和凌云、林薇薇的舆论风波,已经以这种扭曲、恶毒的形式,传到了幼儿园,落在了她年仅四岁的儿子身上!
“乐乐!不许胡说!”那位母亲假意呵斥了女儿一句,但语气里并无多少真心,反而带着一种看戏般的优越感,目光扫向刚刚走进来的温婉,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幸灾乐祸。
老师看到温婉,连忙站起身,脸上带着尴尬和歉意:“琛琛妈妈,您来了……刚才孩子们之间发生了一点小矛盾……”
温婉没有理会那位母亲挑衅的目光,她快步走到琛琛面前,蹲下身,轻轻扶住儿子的肩膀:“琛琛?”
琛琛抬起头,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圈红红的,小嘴紧紧抿着,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但那巨大的委屈和茫然,几乎要从他小小的身体里溢出来。他看到妈妈,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小声问:“妈妈……什么是不要脸?乐乐……乐乐说妈妈是坏女人,抢别人东西……妈妈不是,对不对?”
孩子稚嫩而困惑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温婉所有坚强的伪装。她可以面对商场的明枪暗箭,可以承受凌母的刻薄施压,却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因为她而受到如此肮脏的言语攻击和孤立!
一股尖锐的心疼和滔天的怒火在她胸腔里燃烧,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失态。
她伸出手,温柔而坚定地擦去儿子脸上的泪珠,目光直视着他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琛琛,听着,妈妈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妈妈靠自己的努力工作,赢得项目和尊重,妈妈是堂堂正正的。那些不好的话,是别人说错了,是他们不对。我的琛琛,有一个非常棒、非常了不起的妈妈,知道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安抚人心的温暖。
琛琛看着妈妈坚定而温柔的眼神,心里的委屈似乎消散了一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抓住了妈妈的衣角。
温婉这才站起身,将儿子护在身后,目光转向那位一脸看好戏表情的母亲,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如同出鞘的寒刃。
“这位家长,”温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请为你女儿刚才的言论,向我的儿子道歉。”
那位母亲被温婉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怵,但随即又挺直了腰板,嗤笑一声:“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随口学了两句大人的话而已,何必这么较真?温小姐现在是大名人,这点气量都没有?”
“气量是对人的,不是对是非的。”温婉寸步不让,语气冷冽,“孩子不懂事,可以教。但大人如果是非不分,甚至纵容孩子传播恶意中伤的言论,那就是品行问题了。我需要一个道歉,现在,立刻。”
她的态度强硬至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周围剩下的几位家长和老师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
那位母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在温婉迫人的目光和周围人无声的注视下,最终挂不住面子,悻悻地拉过自己的女儿,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乐乐,快说对不起。”
小女孩被妈妈和现场气氛吓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含糊地说了句“对不起”,就被她母亲几乎是拖着离开了教室。
风波暂时平息。
温婉没有再看那对母女离开的背影,她弯腰将琛琛抱进怀里,感受着儿子依赖地搂住她的脖颈。
“妈妈,我们回家。”琛琛小声说。
“好,我们回家。”温婉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抱着他,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幼儿园。
夕阳将母子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温婉看着怀里情绪依旧有些低落的儿子,眼神沉静如冰,心底却已掀起了巨浪。
成人的战争,她可以应对。
但谁若敢将战火蔓延到她的孩子身上,她绝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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