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陈友谅就要消失在乱军之中,朱棡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想跑?”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身下的乌骓马发出一声高亢激昂的长嘶,四蹄翻飞,朝着陈友谅逃窜的方向狂飙而去。
挡在朱棡前方的汉军士卒,早已被吓破了胆。
此刻看到这个杀神冲来,哪里还敢上前阻拦。
他们纷纷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地朝两边散开,硬生生让出了一条通道。
这使得朱棡的追击,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乌骓马本就是万中无一的宝马,此刻全力冲刺起来,速度快得惊人。
而陈友谅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胡乱抽打,根本无法发挥出宝马的全部脚力。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短。
一百步。
八十步。
五十步。
陈友谅感觉自己背后的那股杀气,越来越浓,越来越近。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差点吓得从马背上栽下去。
只见那个手持方天画戟的恶魔,距离自己已经不足三十步。
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上,挂着冷笑。
“啊啊啊!”
陈友谅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
“拦住他!”
“给朕拦住他!”
“谁能杀了他,朕封他做万户侯!”
他声嘶力竭地嘶吼着,许下重赏,试图让周围的士兵为他卖命。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溃兵们更加惊恐的躲闪。
眼看朱棡的方天画戟已经高高举起,戟刃上闪烁的寒芒,映照出陈友谅那张绝望的脸。
死亡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着他。
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休伤我主!”
一声暴喝,宛如平地惊雷,从斜刺里炸响。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爆开。
火星四溅。
朱棡只觉得一股巨力从画戟上传来,让他前冲的势头,为之一滞。
他定睛一看。
只见一名背熊腰的猛将,手持一口巨大的镔铁大关刀,横亘在了他和陈友谅之间。
那将领身穿山文甲,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
正是陈友谅麾下第一猛将,他的结拜二弟,张定边。
“二弟!”
陈友谅看到张定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张定边没有回头,只是用尽全力架住朱棡的画戟,声音沉稳如山。
“大哥,你先走!”
“这里,交给我!”
陈友谅哪里还会犹豫半分,他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臀上,头也不回地继续狂奔。
“想走?”
朱棡眼神一寒,手腕猛地发力。
张定边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对方的画戟上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崩裂。
他胯下的战马,更是被这股力量压得连连后退。
张定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自问武艺高强,力能扛鼎,放眼天下,能与他角力者,屈指可数。
可眼前这个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藩王,力量竟然恐怖到了这种地步。
“有点意思。”
朱棡看着眼前这个能挡住自己一击的猛将,倒是起了几分兴趣。
“给我……滚开!”
朱棡一声怒喝,方天画戟再次发力,直接将张定边连人带马震退了数步。
就在他准备绕开张定边,继续追杀陈友谅时。
“贼子休狂!”
又是一声大喝从侧方传来。
一道凌厉的寒光,带着破空之声,直刺朱棡的太阳穴。
出手的是另一员大将,同样是陈友谅的结拜兄弟,张必先。
他看准时机,从侧翼发动了致命的偷袭,想要一击毙命。
一瞬间,朱棡陷入了两位猛将的围攻之中。
“找死!”
面对这致命的偷袭,朱棡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闪过怒意。
他竟然敢偷袭我?
朱棡不退反进,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一个横扫。
“唰!”
一道血光闪过。
正从侧方冲来的张必先,只觉得胯下一轻。
他低头一看,战马的整个脑袋,竟然被齐刷刷地削了下来。
巨大的马身在惯性的作用下,又往前冲了几步,轰然倒地。
而张必先,则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掀飞,人在半空,门户大开。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朱棡的第二个动作,已经到了。
那杆刚刚斩落马首的方天画戟,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猛地一挑。
“噗嗤!”
锋利的戟刃,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张必先小腹的甲胄。
然后,透体而出。
“呃……”
张必先他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腹部的画戟。
鲜血,顺着戟杆,汩汩流下。
“三弟!”
不远处的张定边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悲愤的嘶吼。
然而,朱棡根本不给他救援的机会。
他手臂肌肉虬结,腰身猛地一拧。
“给……我……去死!”
一声低吼。
被串在方天画戟上的张必先,竟被他当成武器朝着张定边的方向狠狠地甩了过去。
张定边本就因为硬接朱棡一击而气血翻涌,旧伤未愈。
此刻又见三弟惨死,心神大乱。
面对这呼啸而来的人,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接。
可他忘了,那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尸体,还附带着朱棡甩出的恐怖力道。
“嘭!”
张定边被张必先的尸体,结结实实地砸中了胸膛。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挣扎了两下,想要爬起来。
可最终,还是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到死,他的眼睛都死死地瞪着,充满了不甘。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
他们兄弟三人,纵横江湖,驰骋沙场,何曾败得如此凄惨。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他最勇猛的兄弟,就这么……没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张必先偷袭,到他与张定边双双殒命,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远处,已经逃出一段距离的陈友谅,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他的二弟,张定边,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知。
他的三弟,张必先,尸体就压在二弟的身上。
而那个恶魔,那个杀神,正缓缓地从马上收回他的方天画戟。
“啊……”
陈友谅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嗬嗬的怪响,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二弟……三弟……
那可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一同起事,发誓要同生共死的结拜兄弟啊。
就这么……死了?
他双目赤红,几乎就要勒马回头,去跟那个杀千刀的拼命。
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与朱棡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在空中对上了。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
只有纯粹的,极致的杀意。
陈友谅心头的那股怒火,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
他怕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回头,下场就会和他的两个弟弟一样。
他猛地转过头,再也不敢看身后一眼,用马鞭疯狂地抽打着马背。
看着陈友谅那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背影。
朱棡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这就怂了?
真没劲。
不过,还没结束。
他清了清嗓子,运足丹田之气,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陈友谅!”
逃窜中的陈友谅身体猛地一僵。
“你不是最讲兄弟义气吗?”
“你不是说要跟兄弟们同生共死吗?”
朱棡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现在,你二弟三弟,为了救你,都被我宰了!”
“尸体都还没凉透呢!”
“是兄弟,就滚回来给我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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