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了陈友谅的耳朵里。
他猛地攥紧了缰绳,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股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
回头,跟他拼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叫嚣。
可下一秒,朱棡脚下,自己两个弟弟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不,不能回头,回头就是死。
他还有大好的江山,他还没有当上皇帝。
兄弟没了,可以再找。
命要是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啊啊啊!”
陈友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他一把扯过身边一面残破的汉军大旗。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面大旗死死地裹在了自己的头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什么都听不见!
他一边在心中疯狂地自我催眠,一边用马鞭更加歇斯底里地抽打着身下的战马。
看着陈友谅这副自欺欺人的滑稽模样。
朱棡脸上的失望,彻底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就这么把大旗往头上一裹,连路都不看了?
也不怕一头撞死在树上?
朱棡不屑地啐了一口。
“真是个废物。”
连回来送死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那片已经乱了阵脚,四处乱撞的陈军士兵身上。
朱棡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
他用戟尖,遥遥指向前方那片黑压压的溃兵。
“鬼神骑!”
“在!”
身后,三千鬼神骑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随我,凿穿他们!”
朱棡的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杀!”
一个冰冷的字眼,从他的口中吐出。
“杀!杀!杀!”
三千鬼神骑,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片数倍于己的敌人。
他们的眼中,只有狂热的崇拜与极致的杀意。
“轰隆隆!”
三千铁骑,狠狠地撞进了陈军那早已崩溃的阵列之中。
汉军的士兵们,早就被朱棡那非人的战力吓破了胆。
他们最后的战意,也随着张定边与张必先的尸体,一同被埋葬。
此刻,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然而,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
鬼神骑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锋利的马刀轻易地划开血肉。
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很快被淹没在更加密集的马蹄声中。
这些所谓的汉国精锐,在鬼神骑的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朱棡一马当先,冲杀在最前方。
他身上的怒火与杀意,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而这些汉军士兵,就是最好的靶子。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一面巨大的“吴”字帅旗,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是蓝玉!
他带着吴军的主力,终于赶到了!
正在冲杀的朱棡,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
他勒住缰绳,抬眼望去。
当看到那面熟悉的帅旗时,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了笑意。
“表哥,你来得正好!”
很快,两支军队便会合在了一处。
蓝玉一马当先,冲到朱棡的面前。
当他看到眼前这片尸横遍野的景象时,即便他身经百战,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当他看到,那数万汉军,此刻正被朱棡的三千鬼神骑追得满山遍野地跑。
他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殿下……这……”
蓝玉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废话了。”
朱棡直接打断了他。
“陈友谅跑了,给我追!”
“一个不留!”
“是!”
蓝玉心头的震撼,瞬间被一股狂喜所取代。
他猛地一挥手。
“全军听令!”
“追杀汉寇!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杀啊!”
数万吴军将士,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士气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他们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加入了这场追逐战。
……
洪都城的城墙上。
留守的士兵们,正一脸紧张地注视着远方。
他们听到了喊杀声。
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陈友谅又杀回来了?
可下一秒。
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正是陈友谅的三十万大军!
城墙上的士兵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完蛋了。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三十万大军,并不是在向洪都城发起进攻。
他们……好像是在逃跑?
每个人都丢盔弃甲,连滚带爬。
“我靠……什么情况?”
一个年轻的士兵,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在跑什么?”
他的同伴,也是一脸的茫然。
然后,他们看到了。
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支军队。
而在这支军队的最前方,那道手持方天画戟的身影,是晋王殿下!
可是……
“等等,你们看……追兵的人数,是不是有点少?”
一个眼尖的百户,突然发现了华点。
众人闻言,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
这一看,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支追击的吴军,撑死了,也就三万多人。
而前面逃跑的陈军,那可是……三十万啊!
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原来,人数的优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城墙上,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晋王殿下威武!”
“大吴万胜!”
无数士兵,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看向朱棡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敬畏。
那是一种,近乎于仰望神明般的狂热。
……
这场史无前例的大追杀,一直持续到了鄱阳湖边。
溃逃的汉军士兵们,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他们想也不想,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噗通噗通地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而陈友谅,则是在亲兵的护卫下,狼狈不堪地爬上了一艘最大的旗舰。
“父王!”
一个面容与陈友谅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急忙迎了上来。
他正是陈友谅的儿子,陈理。
“父王,您……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自己父亲那浑身湿透,满脸血污的凄惨模样,陈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败了……我们败了……”
陈友谅一屁股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
“怎么会败?父王您不是带了三十万大军吗?”
陈理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朱棡……是朱棡那个疯子!”
陈友谅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只带了三万人,就敢绕后偷袭我们的大营!”
“三万?!”
陈理和周围的将领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这是何等的疯狂与胆大包天!
可偏偏,他还成功了?
就在这时,岸边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陈友谅!你个缩头乌龟!”
朱棡立马于湖边,遥指着旗舰上的陈友谅,放声大笑。
“有本事就滚上岸来,与我决一死战!”
“躲在船上算什么英雄好汉!”
听到这个声音,陈友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他惊恐地看着岸上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生怕他下一秒就长出翅膀飞过来。
“快!快传令!”
“全军后撤!撤往湖心岛!快!”
他几乎是嘶吼着下达了命令。
庞大的汉军水师,开始缓缓调转船头,向着湖中心驶去。
看到这一幕。
岸边的数万吴军将士,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狂喜。
“赢了!我们赢了!”
“晋王千岁!晋王千岁!晋王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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