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焚歌还举着剑,指向南方那片扭曲的天空。风里诵经声越来越近,像一队看不见的僧人踩着药香走来,每一步都压在她丹田的金丹上。
她没放下剑,反而把三把古剑往地上一插,剑柄齐刷刷陷进雪里三寸。
“听到了吧?”她说,“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念经超度我的。”
萧寒站在她身侧,左眼的黑布又渗出血丝,寒霜在他掌心凝了散,散了又凝,像是体内那股寒气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出手。
“超度你?”他嗓音低哑,“你连庙都不进,谁给你烧香?”
“所以我才烦。”她冷笑,“正常人杀人放火,顶多请道士画道符。我倒好,直接惊动了药王谷全体和尚——还是带毒的那种。”
两人并肩站着,雪地寂静,可那股压迫感没散,反而像锅底的火,越烧越旺。
——
药王谷,山道深处。
十八名弟子扛着青铜箱,箱子还在震,锁链哗啦响。走在前头的两个年轻弟子脚步有点飘,一个低声问:“你说……谷主说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个啥?”
另一个喘着气:“我听师兄说,能吸三命融合体的气运,吸干了,人就成空壳。”
“那不就是抽魂炼丹?”
“不一样。”那人压低声音,“听说那东西……是老祖宗留下的‘血核’,不是炼的,是‘养’的。养了三百年,靠吞死人怨念长大。”
前头那人打了个哆嗦:“那你猜……箱子里装的是不是它?”
“不可能。”另一个摇头,“那玩意儿要是能装箱,还叫秘密武器?”
话音刚落,后头传来一声轻笑。
两人回头,是个戴药囊的老弟子,正抱着一捆符纸走来。
“你们懂个屁。”那人咧嘴,“‘血核’早就在密室里了。箱子运的是‘引子’——活人炼的药引,专勾三命体的命格共鸣。”
“药引?”年轻弟子脸色发白,“那不就是……活祭?”
老弟子没回答,只拍了拍他肩膀:“等会儿上了战场,别往中间站。万一‘血核’开了口,第一个吞的就是靠得最近的。”
说完,他快步走了,留下两人僵在原地。
其中一个喃喃道:“我娘说过,药王谷救人也杀人……可我没想过,救人的手,真能活剥人皮。”
——
密室深处,南宫烈推开最后一道石门。
门后没有药鼎,没有尸体,只有一片漆黑。
他抬手,银匙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血滴落地,石室中央缓缓升起一座三尺高的石台。
台上,悬浮着一颗血色光球。
光球不大,像颗凝固的心脏,表面有细密纹路,像是血管在跳动。偶尔闪过一道金光,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睁眼。
南宫烈走到台前,单膝跪地,声音恭敬得不像话:“启封令已发,净世令已响,三命归一之体已在昆仑南麓。”
光球微微震颤。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中传出,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南宫烈低头:“血核已醒,三魂归一之仪,随时可启。”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声音缓缓道,“但她体内的金丹……已经听见了。”
“是。”南宫烈轻声道,“它在共鸣。”
“那就……开始吧。”
话音落,光球骤然亮起,血光穿透石壁,直冲云霄。可外面的人看不见——那光只在密室里流转,像是被什么封住了。
南宫烈站起身,擦掉掌心血迹,转身走出密室。
门在他身后关闭,石台上的光球却还在跳动,像一颗等待苏醒的心脏。
——
昆仑南麓,雪地。
叶焚歌突然闭眼。
她掌心剑印猛地一烫,像是被火燎了一下。紧接着,丹田里的金丹轻轻一颤,像是被人敲了一下钟。
“怎么了?”萧寒察觉她动作一僵。
“不知道。”她睁开眼,眉头拧成一团,“刚才……好像有人在我肚子里敲门。”
“敲门?”
“对,就是那种——‘喂,有人吗?’的感觉。”她拍了拍小腹,“还带回音。”
萧寒沉默两秒:“你梦里那个……又留纸条了?”
“没。”她摇头,“从那黑鸟飞走后,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连‘饭都不会做’都懒得骂我了。”
萧寒眯眼:“那他不是死了,就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叶焚歌没接话。她盘膝坐下,掌心贴在丹田上,金丹在体内缓缓旋转,可表面竟浮现出几道细密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拉扯。
她心头一跳。
这裂纹……不是伤。
是共鸣。
像是有另一个东西,在远处跟她体内的金丹“对频”。
“萧寒。”她突然开口,“你说……有没有可能,敌人不是冲我来的?”
“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要杀我。”她低声道,“是想把我……叫过去。”
萧寒皱眉:“叫你过去?你又不是外卖,还能扫码自提?”
“我是说……”她盯着南方,“那股力量,不是攻击,是牵引。就像钓鱼,饵已经撒了,就等鱼自己游过去。”
萧寒寒霜凝掌,扫视四周:“那你别去。”
“问题是我体内的金丹……它有点想。”
“……”
萧寒沉默片刻,突然抬手,一掌拍在她后颈。
“清醒点。”他说,“你要是敢往那堆念经的药罐子里走,我不介意再把你冻成冰棍。”
叶焚歌揉了揉脖子,咧嘴一笑:“你还真下得去手。”
“下不去手的是你。”他冷冷道,“每次听见‘前世’‘命格’‘宿命’这些词,你就跟丢了魂似的。”
她笑容淡了。
确实。
每次听到这些,她都会想起梦里那个总骂她的“自己”。可今天,那个人沉默了。
不是睡着了。
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
药王谷,密室。
血色光球悬浮在石台上,表面浮现出一行字,像是用血写在空气里的:
**“三命归一,命格共鸣,血核已启。”**
南宫烈站在台前,手里捧着一卷残破的卷轴,上面画着七座山峰,其中一座正闪烁金光。
他指尖点在那座山上:“昆仑南麓……你感应到了吗?”
光球微微颤动,像是在笑。
南宫烈也笑了:“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了。”
他转身,走向密室角落的一口青铜柜。
柜门打开,里面摆着三支玉瓶,瓶身刻着符文,封口用的是人皮。
他拿起最中间那支,轻轻一晃。
瓶里有东西在动。
不是液体。
是血。
活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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