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快步上前将人拖进山洞深处,借着从空间摸出的微光手电(用布罩着避免强光),看清了同伴胳膊上的伤口——那道刀伤约莫三寸长,边缘已经发黑流脓,周围皮肤红肿发烫,显然是感染得厉害。
“烧得厉害。”陈阳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心紧锁。他迅速从空间取出碘伏和无菌纱布,先小心翼翼清理伤口周围的污物,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接着拿出一支抗生素针剂,找准静脉扎了进去,透明的药液缓缓推入。
处理完伤口,他又拆了包退烧药,混着温水喂对方喝下。最后用无菌纱布仔细包扎好伤口,缠得松紧适中,再盖上一层保暖的麻布。
此时青禾和小路子早已带着两个孩子靠在角落睡熟,鼻息均匀,并未被这边的动静吵醒。陈阳守在石磊身旁,借着熹微的晨光,每隔半个时辰便轻手轻脚地为他检查伤口、更换药物,所有药品都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山洞里的寂静。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藤蔓缝隙渗进洞来,陈阳刚为石磊换完第二遍药,他的眼皮忽然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眼神起初还有些涣散,过了片刻才聚焦,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气音:“水……”
陈阳连忙扶他坐起身,从水囊里倒了些温水喂他喝下,低声道:“别急,已经安全了。”
石磊喝了水,精神稍缓,急切地抓住陈阳的胳膊:“主子……主子他们呢?”
陈阳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放轻:“孩子们还没醒,你刚醒,身子虚,先躺好歇着。”
青禾和小禄子醒来时,见石磊醒了,都松了口气。陈阳交代道:“小禄子,你先照看石磊,我出去看看情况,顺便带些吃的回来。”
他出了山洞,在附近仔细巡查一圈,确认没有异常后,从空间里取出几个陶罐——一坛肉粥,一篮包子馒头,还有一小罐腌好的咸菜,都是温热的。
回到山洞,陈阳将吃食分好,青禾已经把两个孩子叫醒。石磊靠在石壁上,看到赵承煜和赵灵玥,挣扎着想坐直,眼圈瞬间红了。
“小主子……”他声音哽咽,“是属下没用,没能护住主上和主母……”
赵承煜走到他面前,小手轻轻拍了拍他没受伤的胳膊:“石叔叔,你受伤了,要好好养着。”
石磊看着孩子沉静的眼神,心里又酸又涩,用力点头:“是,属下一定好好养伤,以后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好小主子们!”
赵灵玥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往青禾怀里缩了缩,青禾轻声安抚着她。
众人围坐在一起用餐,肉粥的香气混着咸菜的清爽,驱散了山洞里的沉闷。陈阳看着孩子们小口喝粥,听着石磊和小禄子低声说着话,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至少此刻,他们都在,都安好。
用过早饭,山洞里一时安静下来,赵承煜望着洞外发呆,小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赵灵玥则抱着青禾的胳膊,小声问:“娘亲什么时候来接玥儿呀?”
陈阳看在眼里,心里微沉。他从包袱里翻出笔墨纸砚——这些是之前从府里收来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青禾,”他把东西递过去,“灵玥聪慧,你教她认些字,画几笔玩玩吧。”
青禾立刻会意,笑着抱起赵灵玥:“来,灵玥,姐姐教你画小花好不好?你看这纸上的空白,我们可以画好多好多东西呢。”她铺开宣纸,握着灵玥的小手蘸了点墨,在纸上轻轻勾勒出一朵简单的花瓣。灵玥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小手指着纸上的墨痕,眼睛亮了起来。
这边安顿好,陈阳转向赵承煜,蹲下身与他平视:“承煜,想不想学些本事?以后能自己保护自己,也能护着妹妹。”
赵承煜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像父王那样的本事吗?”
“嗯,先从简单的开始。”陈阳带着他走到山洞开阔些的地方,教他扎马步的基础姿势,“站稳了,像棵小树苗一样,根要扎在土里。”他握着孩子的胳膊调整姿势,动作放得极慢,“不用急,每天练一会儿,慢慢就有力气了。”
赵承煜咬着牙坚持,小脸憋得通红也不肯吭声。陈阳看他站稳了,便在一旁守着,偶尔出声指点。
山洞里渐渐有了生气,青禾教灵玥写字的轻声细语,赵承煜努力站稳的呼吸声,还有石磊和小禄子低声交谈的动静,交织在一起,冲淡了之前的沉郁。孩子们的注意力被新的事情填满,暂时忘了思念,陈阳望着这一幕,心里稍稍安定——日子总要往前过,他们能做的,就是一点点为孩子们撑起未来的底气。
赵承煜扎马步的身影刚站稳,一旁的小禄子也悄悄挪了过来,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公子,奴才……奴才也想学点皮毛。万一以后遇到危险,好歹能护着小主子们跑快些。”
陈阳看他一眼,点头道:“也好,一起练吧。”
小禄子顿时来了劲,学着赵承煜的样子扎下马步,只是身子晃得像棵被风吹的芦苇,没片刻就腿软了,引得赵承煜忍不住抿嘴笑。“别急,”陈阳走过去帮他调整重心,“脚跟站稳,膝盖别超过脚尖,想着自己脚下有千斤重。”
小禄子咬着牙重新站好,额头上很快渗出汗珠。他偷眼瞧着身边的赵承煜,见那孩子虽小脸紧绷,却硬是没挪动半分,不由暗暗佩服,也咬牙坚持下来。
另一边,青禾正教赵灵玥在纸上画小鸡,灵玥的小手握不稳笔,墨点洒得纸上到处都是,却乐得咯咯笑。石磊靠在石壁上,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轻声对陈阳道:“这样……真好。”
陈阳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山洞里的人——不管是孩子还是仆从,都在为了活下去、为了守护彼此而努力着。
练了一阵,陈阳让赵承煜和小禄子歇着,自己则走到洞中央,看着围坐在一起的几人,沉声开口:“有件事,我得跟大家说清楚。”
石磊、小禄子和青禾都望过来,连赵承煜也支起了耳朵。
“从现在起,咱们得改改称呼。”陈阳目光扫过众人,“以后不准再叫‘奴才’‘主子’,也别喊我‘公子’。咱们对外就是寻常人家,彼此以兄弟姐妹相称,这样才不容易露馅。”
小禄子愣了愣,下意识想辩解:“可……可规矩……”
“现在保命最要紧,哪来那么多规矩?”陈阳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真遇到盘查,你一声‘奴才’喊出来,咱们的身份就全暴露了,到时候谁也活不了。”
这话让小禄子瞬间噤声,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
陈阳放缓了语气,指着石磊道:“石大哥年纪最大,咱们都喊他大哥。”
石磊一怔,随即重重点头:“听二弟的。”
“我排第二,你们叫我二哥就行。”陈阳又看向小禄子,“你比我小些,就做三哥。”
小禄子连忙应道:“哎!二哥!”喊完又觉得新鲜,悄悄咧了咧嘴。
最后他看向青禾:“青禾是妹妹,以后就是咱们的四妹。”
青禾红了红脸,轻声应道:“嗯,二哥,大哥,三哥。”
陈阳又蹲下身,摸了摸赵承煜和赵灵玥的头:“承煜和灵玥是最小的弟弟妹妹,以后大家多照看些。”
赵承煜似懂非懂,但还是跟着喊了声:“大哥,二哥,三哥,四姐。”
赵灵玥也跟着奶声奶气地学:“大哥……三哥……”
石磊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发热,拍了拍陈阳的肩膀:“二弟考虑得周到,这样确实稳妥。”
小禄子也点头:“对,以后我就叫三哥,再也不犯糊涂了!”
陈阳看着众人脸上的郑重,心里踏实了些。这些细微的改变,看似不起眼,却是他们在逃亡路上保全自己的重要一步。只有先藏好过去的身份,才能在未知的危险里,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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