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要去哪里找姐姐?”季宛摸着自己的弯刀,刚才都没用上,达月儿的刀实在太快,而且季宛也没看见刀在哪里。
“不着急,先去见些老朋友,他们应该还在。”达月儿淡淡的道。
“娘,你的刀法哪里学的啊,能不能教教我啊。”季宛笑嘻嘻的道。
“哪里有什么刀法,大漠是个弱肉残食的地方,只有自己能保住自己的命。”
“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回去报信,会有更多的人来的。”季宛不解的问。
“放了他比杀了他更有威力,相信我,这大漠有着自己的贵族。”
“哦……”季宛也是摸不着头脑,跟着走就是了。
达月儿似乎对于道路很熟悉,在这黄沙狂风中依然没有迷失风向,没一会,一片绿洲就在眼前。这大漠里面的绿洲很难得,只要正常可以寻得的绿洲,几乎就是一个部落的栖息地,这个也一样,在最中间的帐篷上面挂着旗帜,那是部落的图腾,这旗帜上面画了一条鱼。
“什么人?”两个蛮族的士兵发现有进来,而且还带着刀,赶紧上前询问。
“我要见你们部族的长老。”达月儿说道。
“你是谁,长老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一个女子。”
“去吧,告诉他,狼族达月儿想见他。”
“啊……”这士兵本不想去通报,名字自己也不熟,毕竟达月儿在这大漠传说的时候,这两个士兵可能还在喝牛奶,但是士兵发现自己头上的羽毛断了,而且自己都没有看见出刀,这如果切的不是羽毛,是头,那现在就不是这个后果了。
“等着,我去找长老。”那两个人明知道不是对手,赶紧跑回去找长老。
达月儿带着季宛,慢慢的骑着马走向长老的帐篷,这部族的人看见来的两个陌生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似乎这部族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外人了,也可能是他们对于外人的恐惧感,让他们显得是那么的柔弱。
“长老,外面来了一男一女,要见你。”那士兵跑到长老的帐篷前。
“什么人你都放进来,现在大漠多乱啊。”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
“她说她是狼族达月儿。”
“谁?”长老的声音明显的惊恐。
“狼族……达月儿……”
“达月儿……”
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打开帐篷的门,直接走出来,看见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达月儿和季宛,这眼神里面都是恐惧。
“故人这许久不见,不让我去帐篷里坐坐吗?”达月儿连面纱都没摘掉。
“快请,快请。”那长老似乎很紧张。
达月儿下马带着季宛走进帐篷。
“加派人手守卫,防止有人在大漠偷袭。”那长老低声跟那通报的蛮兵说道。
“是,长老。”
“这位是?”长老回身进了帐篷,看着一身蛮族打扮的季宛问道。
“我的人,无妨。”达月儿已经坐下,季宛像一个侍卫一样站在后面。
“这许多年没有听见你的消息,怎么突然……”长老给他们倒了奶茶。
“达尔干的事,你知道了吗?”达月儿直入主题。
“嗯……知道了。”
“这个巴查尔是什么时候的事?”达月儿继续问道。
“巴查尔,已经好几年了,在遥远的边界,他收服了很多部落,男为奴女为玩物,整个漠北被他弄得乌烟瘴气。”长老说这个时候也很感慨。
“你们过得还好吗?”达月儿问道。
“还好,你要去找巴查尔?”那长老问道。
“我要去杀了他,你们会帮我吗?”
“狼族已经不再辉煌,我们也需要庇护。”长老有点为难。
“我回来了,狼族还是狼族,我会重新庇护你们。”达月儿说的很平淡,但是口气异常坚定。
“我信你,但是巴查尔……我需要保护我的部族不受压榨,中原我们已经靠近不了了,日月关的集市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大漠的日月感觉都没有了光芒。”
“好,等着我,狼族会回来的。”达月儿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季宛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长老也没拦着她,看着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
“达月儿,你回来做什么,这大漠已经够乱了。唉……”
“娘,这是谁?”离开了部族,季宛见前后无人了,才张口问达月儿。
“一个老朋友。”
“他们似乎不想帮忙。”
“强者永远不需要帮助,我只是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
“继续拜访老朋友,这大漠的消息传的没有中原快。”
“嗯。”
季宛跟在达月儿的后面,这时候他突然知道,季风为什么要把地图给自己,这大漠,除了沙子就是风,如果自己走的话,一定会迷失在这大漠中,但达月儿就像是大漠上的花一样,跟大漠融为一体,想去哪,就去哪。这不,又到了一片水草地,还有河。
“娘,我去打点水。”季宛看见有河水,赶紧拿着水囊去,在这沙漠,不缺吃的,水才是最重要的。
“别动,把手离开身体,慢慢的转过来。”季宛正在灌水,后面一个蛮族的男声喊住了他,而且自己的旁边还扎着一支羽箭,这算是警告,后面的箭在瞄着自己。
“来人,给我绑了。”季宛拿着水袋缓缓的转过身,看清身后人的样子,四五个人,两个拿着弓箭,其余的拎着弯刀,看见季宛转过身,就准备上前捆绑。
“干什么?我就打个水,你们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季宛看见自己的马在那面,而达月儿的马不见了,人也不见了,自己只能让他们近身,这样弓箭就派不上用场,自己也就能自救,也不知道达月儿是已经被抓了,还是怎么了,不管怎么样,这荒凉的大漠,无人的角落,还是保住命最重要,才能知道其他的。
那几个人根本就理季宛,也没说话,径直的走过来,手里拿着牛筋编的绳子,季宛一看这绳子,这要是被捆住,神仙来了也打不开。那两个人走到身前,季宛把手里的水囊扔过去,在这大漠,没有一个人可以把水囊放在地上,条件反射一般,接住了水囊,接住水囊的同时,季宛的拳头也到了,直直的把那人打出去两步。
“上。”因为太近,弓箭已经用不上,这几个人拔出弯刀砍向季宛。
“正好拿你们几个试试水,这不讲规矩的大漠。”季宛把另外一个的胳膊抓住,反手抽出那人的弯刀,与四个人缠斗起来,另外一个被打了一拳,现在还跪在地上,这一拳的力道,可想而知。
一柄弯刀战四人,季宛也不占下风,反而逼的这几个人屡屡后退。季宛越战越勇,这跟真人打和自己练那是两回事,在宫里,就算是有人陪着练,大多的人也都是陪着练,不用全力,这不一样,这稍微分神就有性命之忧。
“都停手。”一个人骑着马,在河边喊道,那四个人听见声音,赶紧收刀,扶起被拳击倒的那个人。
“汗王。”
“你是谁?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要不要来我的部族。”那人看着季宛,这是惜才。
“你又是谁?”季宛把刀扔给刚才那人,那人把水囊扔给季宛。
“我是福山部族的汗王。”
“是多大的官?”季宛对于漠北的部族,除了狼族,其余的小部落并不是很熟,这个福山,居然能自称是汗王,估计也是个不小的部族,但是他真的没有听说过。
“哈哈哈……好小子。”那人大笑道。
“哈哈哈……”季宛也笑,顺便喝了一口水,打的热了,把衣襟拽开了一点,里面赫然露出半个狼头。
“你是狼族的人?”那汗王倒是眼尖。
“他是我的人。”还没等季宛开口,就看见不知道在哪里出来的达月儿,手里还拿着他的那把弯刀。
“你……你……”
“不认识了吗?”
“你怎么回来了。”
“大漠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这……”
“不请我喝杯奶茶吗?”
“请”那汗王挥手示意那几个人离开,自己在前面带路,季宛翻身上马和达月儿跟在后面,不一会,一个部族的帐篷出现了,这个比那个鱼旗帜的部族明显要大的很多,中间的帐篷上面也是挂这一面旗帜,上面画了一座山,一座金顶的山。
“达尔干的事情,我很痛心,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为了部族,我真的……”那汗王边走边说道。
“人总会死,但是我们的狼族还在,我知道你们的苦衷。”达月儿似乎对于达尔干的死并不想怪罪任何人。
“二位请进。”那汗王把他们两个请进帐篷。
“远道来的朋友,辛苦了。”两个蛮族的少女献上哈达和奶茶,看着季宛强壮的身体,还多瞄了几眼。
“你是为了狼族回来的吗?还是为了达尔干。”汗王拿起奶茶敬天敬地饮了一口。
“我是为了大漠。”达月儿也拿起奶茶敬天敬地,但是她没有喝,季宛更是连拿都没拿。
“大漠已经血染了天,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汗王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感觉很无奈。
“我要去灭了巴查尔,你们帮我吗?”达月儿也没有多说。
“按理说,我应该帮你,但是我不能拿着部族的未来做赌注,成了自然好,一旦败了,福山跟狼族可能就在大漠消失了。”汗王说这话自己也感觉有些惭愧,低头看着那奶茶。
“好,那我就去灭了巴查尔部,到时候你们的大漠就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你的水草地,没人能动,永远都是你福山的。”达月儿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开。
“你要小心,巴查尔很残暴的。”汗王站起身,朝着达月儿喊了一句。
“等我的消息。”达月儿起身离开,季宛紧随其后,桌上的奶茶还冒着热气。
“娘,你的这些老朋友,似乎都很怕巴查尔,我们真的要去杀了巴查尔吗?”季宛翻身上马问道,旁边的部族姑娘还有几个一直盯着季宛看,还有几个想要靠近主动示好的,毕竟在这大漠,强壮就是硬道理。
“还有很多老朋友要拜访,杀他,是一定要杀,只是时间问题。”达月儿骑着马在前面走着,看见那些部族少女对自己的儿子的好感。
“哦”
“我的宛儿长大了,都有女孩喜欢你了,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再给你找个好姑娘。”
“我还的杀巴查尔呢。”季宛一脸的茫然,根本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二人走出绿洲,发现马上的水囊都是满的,还带了许多牛肉干,这些东西足够在这大漠支撑几天了。
“看来老朋友还没变,走。”达月儿看着这一切,催马继续驰骋在这荒凉的大漠上。
巴查尔部似乎随时都在喝酒,没有几个清醒的人,自然,巴查尔也不清醒,身边总是有几个不知道什么部族的女子,被他折磨着,鞭打,火烧,肉体的摧残,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就别想好过,他就一个要求,自己高兴了,就完事,但是他的高兴往往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今天似乎改了,不再是女子,一个十字木桩上面绑着一个蛮子,说是十字木桩,绑上的也就是个7。因为这个男子的一个胳膊已经被人砍断了。
“大王饶命啊,大王。”那男子哀嚎着在求饶。
“你喊什么。饶了大王雅兴,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个人拿着个火把过来,那面不远处,巴查尔正撕开一个女人的衣服,把人压在身下,剩下的就是女人的哀嚎声。
“啊……”被绑着那人喊得声嘶力竭。
“喊什么喊,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刚才拿火把那人,把火把直接放在他的断臂上燃烧,这也是最古老,最有效的治疗方式,空气中都是焦糊的味道,没人分的清是羊还是人。
“滚,滚开,够给我滚开。”巴查尔掐着那女人的脖子一把扭断扔在一边,下身连个裤子都没穿,上面只是裹了一个兽皮。
“你被一个女人弄成这样,你还敢回来,你还是我巴查尔的子民吗?”巴查尔一步一步的走向被绑住的那个人。
“大王,大王……”那人被刚才的火把一烧,现在有气无力。
“别叫我大王,还有脸回来。”巴查尔在旁边的烤羊上面拿下了一把小匕首,直直的插进那人的小腹。
“啊……”那人被再一次的刺痛惊醒。
“你再说一遍,谁干的。”巴查尔用刀在他的小腹里面转了个圈。
“啊,大王,大王,她说她是达月儿,狼族达月儿……啊……”那人疼的不行,又不敢大声喊叫又忍不住,他现在突然很想做之前那几个人,直接被达月儿杀死,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遭罪。
“达月儿,狼族,我管你什么狼族,什么达月儿,都得给我死,都是老子的羊。”巴查尔说着在旁边抓过来一个女人,肆意的发泄着,终于乐开了花,把女人推在一边。
“女人,就是羊。”说着一刀把那男人的下体割断扔在火堆里,然后又把用那沾满血的刀割了一块羊肉放在嘴里。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到这个女人,给我带回来,我要让她知道,女人在我巴查尔这里是做什么的。”巴查尔嘶吼着。
“是,大王。”下面的人答应着。
战马长鸣,不知道有多少人,骑着马冲出了营地,四面八方的散开,去找达月儿。
“达月儿,我要杀了你。”巴查尔双手朝天喊了一句,在他的左胸后面,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如果不是披着兽皮,这伤口谁也看不见。
“达月儿回来了。”
“你听说了吗?”
“据说还杀了巴查尔的人。”
“现在巴查尔派人在大漠寻她,要她的命。”
“这狼族也是可怜,达尔干刚死,现在达月儿又回来了。”
“是啊,一个女人,能怎样?”
“女人,你疯了啊?”
“那不是个女人是什么?”
“那是狼族最后的花。”
“什么花不花的。”
“达尔干知道吧?”
“那漠北之王,谁不知道。”
“如果达月儿不走,就没达尔干什么事了。”
“你一天就瞎说吧。”
“小二,来点吃食。”
一男一女戴着头纱,进了客栈,这是大漠中屈指可数的几个之一。
“好嘞,这二位爷,想吃点什么。”
“有什么?”
“有羊肉汤,胡饼。”
“两碗羊肉汤,几个胡饼。”
“得嘞,两碗羊肉汤,四个胡饼。”小二吆喝着就走了。
“娘,怎么回来的消息竟然传的这么快!”季宛低声对达月儿说道。
“这就是那半只胳膊的效果。”达月儿也轻声道。
“娘,你年轻的时候真的那么厉害啊?”
“难道我现在不厉害吗?”
“哐当”
客栈的门被踹开了,冲进来一群蛮兵,也不管男女,挨个抓着脖子怼脸看,也不知道能看出个啥,刚才吃饭还吹牛的那几位,已经被吓尿一个了,以为这些兵的腰上挂着巴查尔部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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