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辆低调但舒适奢华的商务车,准时出现在瓷心斋门口。
车上,王天河难掩兴奋,搓着手道:“心哥,刘总这私人藏宝库,不知道得有多少好东西!咱今天算是开大眼了!”
许心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只淡淡回了句
“多看,少说,别一惊一乍的。”
“明白明白!绝对不给心哥你丢面儿!”王天河连连保证。
车子驶入一处安保森严的私人庄园,最终在一栋外观古朴、内里却科技感十足的建筑前停下。
刘世轩早已亲自在门口等候,态度比昨日更加热情,甚至带着几分恭敬。
“许师傅,天河兄弟,快请进!寒舍简陋,让二位见笑了。”刘世轩一边引着二人入内,一边介绍
“这地方我花了不小力气打造,恒温恒湿,层层门禁,就是怕委屈了这些‘宝贝’。”
穿过几道需要密码加指纹的厚重金属门,真正的藏室才展现眼前。
灯光柔和专业,一件件古玩静静陈列在定制展柜中,书画、瓷器、玉器、青铜、杂项……琳琅满目,气氛肃穆。
刘世轩苦笑一下,指了指满室珍藏:“许师傅,不瞒您说,经过昨晚那一出,我现在看这些东西,心里都发毛。这些年收了不少,真真假假,自己也拿不准了。今天请您务必帮我掌掌眼,我也好睡个安稳觉。”
许心点点头“刘总客气,我尽力。”
他走到一幅青绿山水手卷前,刘世轩连忙跟上:“这是文徵明的山水,我八年前从一位老藏家手里接的,当时可是压轴之物。”
许心仔细看了绢帛、墨色与笔意,微微摇头。
王天河忍不住问:“心哥,这画不对?”
“绢是近代仿古绢,墨色浮而不入,笔法刻意模仿,尤其山石皴法软弱,缺了文徵明的‘细笔’功力。”许心语气平静,“应是清末民初的高仿,不值原价。”
刘世轩脸色微变,却没打断,只默默记下。
走到一件“清乾隆粉彩百花不落地瓶”前,刘世轩语气带了几分自豪
“这件是我三年前在拍卖会上抢下来的,当时不少人争。”
许心只看了一眼釉光,便轻轻“啧”了一声。
“许师傅,这釉色多鲜亮,百花不落地,可是乾隆朝的特色啊。”刘世轩忍不住解释。
“釉光太‘贼’,是现代气窑的产物。粉彩跳跃失稳,缺官窑的沉稳。底款写得工整,但笔锋无力。”
许心将瓶子轻轻一转,“百花纹饰密密麻麻,却毫无层次,像印上去的。”
王天河咂舌:“这也能仿这么像?”
“技术是越来越好了,”许心放下瓶子,“可惜气质骗不了人。”
刘世轩擦擦额角,引许心走到一件龙泉窑青瓷鬲式炉前
“这件您看看,我收得早,没走拍卖,是从江南一个老宅流转出来的。”
许心抚过釉面,又用放大镜细看开片,终于露出一丝赞许:“釉色粉青,温润如玉,胎骨厚重,火石红自然——这是南宋龙泉精品,刘总眼光不错。”
刘世轩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有您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随后的鉴定中,刘世轩也时而紧张、时而振奋。
许心每看一件,便简明扼要地点出关键:玉器中的“老玉新工”,青铜器上的“浮锈”,木器中的“真包浆”与“假做旧”……真假之辨,在他眼中如黑白分明。
一尊“明代铜鎏金释迦牟尼坐像”前,刘世轩满怀期待:“这尊佛像我请过高人看过,都说是明中期的。”
许心细看鎏金与开脸,摇头:“金色太亮,氧化不自然,开脸过于慈祥,衣纹也僵硬。是清末民国仿明的,工艺尚可,但不是本尊。”
刘世轩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是眼力”
整整一个下午,藏室中的重器几乎被许心过了一遍。
真品不过三成,且多为中档;其余七成,标价从几十万到上千万,竟全是高仿。
刘世轩最初的期待逐渐转为后怕,最后只剩下满脸冷汗与彻底折服。
“许师傅……”他声音沙哑,“我刘世轩在商场、藏界混了这么多年,今天是真服了!您这眼力,已不是‘厉害’能形容,堪称‘神眼’!”
他郑重道:“大恩不言谢!今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
许心却只是摆摆手,依旧那副懒散样子:“刘总言重,分内之事。”
刘世轩却似下定决心,凑近低声道:“许师傅,下个月金陵有个顶级的私人交流会,门槛极高,据说会有几件压轴的、来历非凡的东西出现,国内顶级收藏家不少都会出现……”
他目光灼灼:“我想请您陪我走一趟!一切费用我包,酬劳另计!有您掌眼,我心里才踏实。说不定……也能解开您心中一些疑惑?”
许心心中一动。
金陵……私人交流会…
他抬眼看向刘世轩,对方眼神诚恳而期待。
“金陵么……”许心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听起来,有点意思。”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许师傅” 刘世轩显得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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