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子之雏形,早见于夏,同期古埃及亦有所类。盖四千余年前,人类已用锯,较鲁班发明锯子之传,早千余年。
唯早期锯类刀剑,带锯齿状缺口,为单向拉动锯,用之不便,效率亦低,不似现代锯子可双向推拉、效率极高。
单向锯之因,乃手工打造之锯子过厚,材料韧性不足,且锯齿疏乱不齐 —— 故早期锯子远不及后世机械加工者好用,若以伐木,反不如斧。
然今豫章得锰铁矿,可炼锰钢,锯子厚度能造得甚薄;高碳钢淬火后,硬度足制钢锉。由此,锯齿齐整、锯片轻薄且具韧性之锯子,得以造出。
虽生产效率低、纯手工精度不足,然制双人拉动之大锯伐木,仍可行。伐木效率提,于汉末生态未破、原始森林密布之世,用于伐木开路、改善交通,助益颇大。
袁水河谷之树,在这类较先进锯子下,速被放倒,清出一条从宜春通芦溪之林中大道。所伐之木,集中堆于沿途,为取芦溪后扩建改造、成后世萍乡做备。
修二十里路亦不易:树伐倒后,需挖去树根;挖出之坑需回填,以保道路平坦,供行军运输。
幸此番出兵兵力足,修路可作力量训练。
最后一棵大树被放倒时,芦溪低矮城墙及周边军营,已尽收眼底。
吴景、孙静得报 “豫章兵伐木修路,逼芦溪城下”,急上城察看。
至城头,见城前三里处,数千兵列阵严整,身后数千兵以伐木立营 —— 显见前列阵之兵,为掩护后安营之兵。
吴景见状,一拳砸城墙:“唉!斥候不能探信,眼睁睁见敌军兵临城下,吾等却束手无策!”
孙静眉紧锁,试探问:“吴兄,不如我等率兵冲杀?总不能任敌军在城下安营!”
吴景无奈摇头:“幼台(孙静),非我胆小 —— 汝看豫章兵仅半数安营,另一半显是防我军冲杀。其无旗号,虽难辨兵力,然观布阵占地,起码三四千众。我军共四千五百人,即便尽数出城,恐亦难胜;况其另一半安营之兵,若亦冲杀来,我军反处劣势 —— 出城厮杀乃下策。”
孙静不甘捶城墙:“我等竟要坐以待毙?”
吴景露苦涩:“坐以待毙不可!我已派人送信文台(孙坚),请调公覆(黄盖)、伯阳(孙贲)剿匪之两千兵至芦溪,不知能否守住。”
孙静方知吴景早请孙坚调援兵,今唯待援兵。
然今关键:己方斥候仍不能探信,豫章兵旗号难辨编制数量 —— 纵黄盖、孙贲兵来,兵力能否占优,孙静亦无底气。
二人无奈下城头,令兵卒严加防守。
“幸伯符(孙策)归后,我已令兵卒加固城防 —— 然纵如此,芦溪城小墙矮,恐仍无济于事。” 吴景边走边对孙静说。
“眼前唯待公覆、伯阳之兵来 —— 文台在临湘只剩千余兵,绝不可轻动。此战若败,长沙危;若两败俱伤,豫章兵多,长沙亦危;唯大胜,可保长沙根本。”
孙静点头认可,问:“吴兄所言极是!然既知唯大胜可保长沙,为何不交那盗墓贼(曹仁)了事,免兵戈之祸?”
吴景苦笑摇头:“幼台岂不知文台性情?”
此语令孙静哑口 —— 孙坚性情,本不轻易受他人条件;更何况是豫章李虺来要人,条件仅 “还从墓中得之财物”。
孙静亦苦笑回应,一脸听天由命。
一日过,豫章兵唯安营,无他动。次日一早,芦溪城外鼓号连天,兵卒列队脚步声,似震得城亦摇晃。
吴景、孙静无需兵卒报,急顶盔掼甲上城。
因豫章兵营距芦溪城仅三里,近在咫尺,出营便至城下;且今日豫章兵几全军出动 —— 武安国率农一师二团在前,郭靖警卫团在左,文丑七零二团在右,三军呈品字形列阵;李虺带陈到、马忠及新组建之近卫营居中。
此近卫营,乃戏志才依全军历年大比武成绩,选三百余技能最优者组建,刚从南昌赶至芦溪前线。
李虺自然将近卫营交陈到、马忠统 —— 史上常为赵云副将之陈到,今年少便任近卫营营长,马忠为副。
列阵毕,武安国居军阵最前,手提一柄李虺令匠作局为其铸之长柄八棱大铁锤,在阵前趟马示威。
此锤乃李虺依传说中武安国长柄铁锤稍改打造 —— 武安国本用大锤,然被俘时遗于北海国,未在身边。依武安国要求,此锤重七十五斤,锤头比奥运会铅球稍大,铸为八棱状以增击打伤害,顶部有四寸许四棱锥,可临时作刺杀用。
武安国得此锤,自感远胜旧青铜锤 —— 因材质异,铁密度小于铜,故八棱铁锤个头比旧锤大一圈,威慑力十足。虽长柄锤前后平衡差,然武安国力气适配此 “一头重一头轻” 之器,用之甚顺。
武安国举锤指城头,大喝:“城上人听着!某乃豫章上将武安国!尔等速出城来战,否则本将率兵攻城!量此小小芦溪、弹丸之地,焉能挡我军之势!”
城上吴景怒曰:“汝等亦朝廷兵马,焉敢出兵伐我长沙城池!”
“何为?汝言甚?” 武安国听罢,以手罩耳,似未听清。
孙静以为其真未闻,复述吴景之语。
武安国嘿嘿笑:“尔等何其无耻!芦溪乃豫章所辖,尔等长沙兵无朝廷旨意,私占此地,反言我豫章伐汝长沙!依朝廷法度,刺史、太守出兵,皆需上奏请旨 —— 尔等占我芦溪,圣旨何在?无旨私出,此举同谋反!我豫章兵此来,乃为朝廷除逆剿贼,尔等速出城受死!”
武安国虽貌魁梧类典韦,然实乃名将世家出身 —— 此言一出,竟令吴景、孙静哑口无言。
吴景观城下豫章兵阵势,知此小芦溪难守:城墙仅两丈高,兵卒身手敏捷者,凭普通云梯可轻松登城,更遑论兵力差距。
吴景虽见豫章兵多,然不知具体数目 —— 李虺依后世军制编军,正为防人辨兵力虚实。因无汉军建制军旗,吴景、孙静难凭团旗、营旗、将旗断人数(此制与汉军五二军制全异);若逐个数兵,恐仗毕仍未数清。
孙静虽不似孙坚刚毅,然承孙家基因,被武安国言辞激得火起,即欲点兵出城厮杀。
吴景知孙静本事寻常,见武安国所持大锤,便知非易与者 —— 孙静出城交战,恐是送命,急阻:“幼台,切不可中敌将激将计!先试探为上 —— 敌将兵器沉重,非力敌之将。若伯符(孙策)未伤,此战可无惧;可惜……”
二人在城头商谈间,西面忽有一彪人马疾驰来 —— 吴景观旗号,乃长沙兵,细辨之,是黄盖、孙贲领兵增援。
孙静见是黄盖、孙贲,心大定:“哈哈!公覆(黄盖)、伯阳(孙贲)至!此番定教豫章兵好看!” 言罢转身下城,点一千兵杀出城外,与黄盖、孙贲两千兵合,于城下列阵。
黄盖乃零陵郡泉陵人,早年为零陵郡小吏;孙坚讨四郡山越时,其率部投孙坚。此时黄盖非老将,乃三十许壮年,勇猛敢战,为长沙军骁将 —— 除孙坚父子,便数黄盖最勇。故孙静点兵出城,吴景未拦。
吴景暗忖:孙策败阵,主因是鲁莽 —— 纵豫章兵占优,凭孙策武艺,不冒进亦不致惨败。黄盖、孙贲虽不及孙策武艺,然二人勇猛沉稳、善用兵,其到来令吴景心安。
武安国刚凭言辞占优,然李虺今出兵非真攻芦溪,乃施压显军威,故其不能真攻城。正琢磨如何再激城中兵出城,恰黄盖、孙贲兵至,孙静亦带兵出 —— 武安国大喜:“哦!长沙竟有援兵?来得正好!一战剿灭尔等长沙兵于此,看尔等尚有兵守城池否!”
孙贲领兵来援,本憋怒气,闻武安国之言,怒极 —— 令黄盖压阵,自催马上前,直取武安国。
孙贲,字伯阳,乃孙坚同母兄孙羌之子、孙策孙权堂兄 —— 其父母早亡,弟孙辅尚在襁褓,贲独力养辅。初为郡督邮守长,孙坚任长沙太守后,贲弃官随坚。
孙贲马至阵前,挺枪刺武安国。武安国终得交战之机 —— 不似在青州被黄巾困城死守,今乃阵前真交锋,可展全才,此露脸之机岂肯弃?当即大锤横扫,挡开孙贲长枪。
枪锤相交 —— 武安国每次发力仅出七八分,然借杠杆原理,锤头之力重若千钧。孙贲被锤一扫,枪杆传怪力,震得两臂发麻、虎口发胀。仅一合,贲便觉对方力大惊人,不能力搏,唯凭枪法刁钻以巧取胜。
孙贲带马以枪指武安国,喝:“某乃长沙太守孙坚之侄孙贲!对面莽汉,敢通名否?” 其借通报姓名,稍缓两臂酸麻,待虎口、胳膊缓解,再与武安国战。
“某乃北海武安国!孙坚算何物,亦敢拿其名吓人?可见汝不过无名小辈!” 武安国答。
孙贲闻之 —— 觉其貌莽然,言却气人,怒曰:“匹夫!安敢辱我!看枪!” 复挺枪催马战武安国。
武安国之锤一眼便知 “一头重一头轻”,操控难、看似笨拙,与其貌相似;然其每招皆用巧劲 —— 出招刹那用七八分力,余者借锤之惯性、握柄位置变化生杠杆效应,放大每招之力,亦借此变招。可谓 “人器皆外拙内秀,不可貌取”。
孙贲对武安国之力多了小心,不敢硬接锤 —— 然其招式虽变多精妙,武安国却次次巧解,甚至两次实锤砸其长枪。
二人往来二十余合,孙贲长枪与锤相交三四次 —— 虎口震裂,双手满血,已不堪战。
黄盖在阵中见此,急催马上前,欲替孙贲:“武安国!休得逞狂!看我零陵黄盖来取汝命!”
武安国见黄盖欲替孙贲,岂肯放贲回?大叫:“大言不惭之徒!凭汝何能?敢取吾命!今日汝二人狗头,皆由我武安国收下!” 言罢锤招变,借锤柄长度,竟一人逼住黄盖、孙贲 —— 二人除与武安国战,竟不得脱身。
见武安国以一敌二,陈到噘嘴曰:“哼!二人无礼,竟以二敌一!父亲,那孙贲,孩儿愿往擒之!”
李虺闻之大笑:“哈哈哈哈…… 叔至(陈到),此非二人无礼,实乃武安将军欲尽兴 —— 一人缠二人,令其不得脱身耳!汝年幼,莫学孙策目中无人、冲动鲁莽;当学武安将军:外似粗莽,内实细密,且武艺自成一派,他人恐难学也!”
陈到听李虺言,复细观阵前,方知是武安国戏耍黄盖、孙贲,挠头愧曰:“父亲,是孩儿看走眼!误认武安将军吃亏,故贸然出言。下回定不冲动,不学那孙策,徒增笑柄!”
李虺闻言,笑得前仰后合 —— 然今芦溪之战,主旨在换回曹仁,非让武安国阵前显威,遂曰:“马忠,速请文丑将军来;叔至,去唤你大师兄(郭靖)。”
马忠、陈到领命,分往文丑、郭靖阵中唤人。未几,二人策马至 —— 文丑一见李虺,急问:“主公!近年文丑鲜少上阵,身上快生懒肉矣!今武安国已够出风头,主公还让吾旁观至何时?”
李虺笑:“奋若(文丑)近年练兵牧守,亦有功劳;且与子春(郭靖)、闻生(马忠)日夕切磋,岂会生懒肉?汝想上阵,直言便可,何须寻借口!”
文丑闻此,知有出战之机,追问:“主公之意,是令文丑助武安国?”
“奋若岂看不出武安国无需相助?然我当速战速决:先擒数员敌将为筹码,再歼出城之数千兵,观城中尚余多少兵能守城!” 李虺答。
文丑闻言大喜:“嗨!主公早言!害得我团中弟兄皆急得跳脚 —— 见农一师兵马打头阵,还以为我主力团成‘后娘养’矣!哈哈哈哈……”
其言引得众人皆笑,李虺即令:“奋若,速率七零二团自左向右,击长沙军阵脚,阵中敌将务必生擒!”
文丑领命而去。李虺复令:“平之(郭靖),汝领兵自右向左,击长沙军阵脚,只管擒杀兵卒,余事不问!”
郭靖亦领命,备战而去。
正是:
巧匠铸锯通险径,勇将挥锤退敌军。
豫章兵甲呈威势,长沙将校显惊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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