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慕容金梧议事时遇上闯山的关晓光,切磋后识破其潜力并收为徒。
骆天峰满心赞许,而韦青松嫉妒加剧,决意加快栽赃陆蝉的阴谋。
这回说,慕容家温馨商议栖霞生辰时遇黑影闯入,韦青松与徐烟羽随即带人搜出伪造密函诬陷陆蝉通敌。
慕容金梧执意护着妻女同往揽月堂,最终一家三口被关进石牢。
列位客官,暮色渐渐浸漫望月山,慕容家的小院里亮起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洒在青石板上,映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身影。
陆蝉端着刚沏好的花茶,轻轻递到慕容金梧和栖霞面前,语气带着几分疑虑:
“这几日我去药圃打理,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可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实在怪异得很。”
慕容金梧接过茶盏,眉头微微蹙起:
“莫不是你太过紧张了?自从上月丢了那支白玉簪,这一个多月来也算平静,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他转头看向身旁捧着点心的栖霞,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后日就是夏至,正好是你的生辰,我明日去跟桂长老请个假,带你们娘俩下山去小镇,咱们去月心客栈大吃一顿,再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物件,一并买了。”
栖霞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拍手笑道:
“太好了!谢谢阿爹阿娘!”
一家三口说着家常闲话,晚风卷着院外的竹香飘进来,满院都是温馨暖意。
可这份暖意没持续多久,院墙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便翻了进来。
慕容金梧反应极快,反手抽出墙上悬挂的长剑,寒光一闪,精准刺中黑影的左腿。
那黑影似是早有防备,吃痛之下却半点不恋战,纵身一跃,再度翻出墙头,转眼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栖霞瞥见那黑影,心头猛地一动,下意识将手伸向陆蝉。
陆蝉紧紧握住女儿的手,神色虽略显紧张,却还是温声安慰:
“霞儿莫怕,有你阿爹在呢。”
慕容金梧持剑追到院墙下,正犹豫着是否要追出去。
院外的竹门突然被“哐当”一声踹开,徐烟羽带着一众防卫弟子涌了进来,高声喊道:
“魔教贼子就在这里!方才我追踪那贼子,亲眼见他躲进了这院子!”
慕容金梧回头一看,竹门口早已被堵得严严实实。
韦青松走在最前面,一身青色长袍,眉眼间摆着几分刻意的凝重,下颌线紧绷,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扫过院中时,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他身旁的徒弟田莨垂首站着,一身灰布弟子服,双手紧紧攥着腰间铁剑的剑柄,眼神躲躲闪闪,还时不时偷瞄韦青松的神色。
另一侧,徐烟羽挎着一柄轻便长剑,一身深紫色短打,柳眉微蹙,双眸锐利,满脸倨傲之色。
她身边的徒弟桑槿,脸上强装着严肃,眼睛直勾勾盯着院子一角,耳尖却泛着异样的红。
四人身后,十几名防卫弟子手持亮闪闪的长剑,火把的光芒映在他们的甲片上,泛着冷硬的光,齐齐围成半圈,将整个小院牢牢锁死。
栖霞看着面前这四张脸,牙齿暗暗咬紧,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她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恨意,那恨意像细密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头。
前世,就是这样一个夜晚,阿娘被他们无情地带走,单独关押在后山石牢;
也正是这四个人,构陷爹娘,逼得她家破人亡!
韦青松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语气里裹着刻意装出的“恳切”。
可他那双眼睛却不安分地扫过院角的药筐、廊下的竹椅,连陆蝉手边的茶桌都没放过,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开口道:
“慕容师兄,事关魔教奸细,牵连整个门派的安危,我们必须立刻搜查院子,还请师兄莫要阻拦,免得落人口实。”
一旁的徐烟羽早已没了耐心,柳眉一竖,扬手朝身后的弟子们挥了挥,声音尖利:
“搜!给我仔细搜!不光要找贼子,连地上的石子都别放过,绝不能让他留下的东西漏了!”
弟子们应声而动,立刻分散开来,翻查着院中的柴堆、花丛,甚至檐下的蛛网都被拨弄了一番。
桑槿眼神闪烁,脚步却极快地溜到墙角的药筐旁
——那竹编药筐上还沾着后山的泥土,是陆蝉白日采草药时刚用过的。
她假意蹲下身,拍了拍筐壁上的灰尘,手却飞快地探到筐底,在铺着的干草下摸索片刻,很快摸出个卷得紧实的纸筒。
攥在手里便快步跑到徐烟羽和韦青松面前,低声道:“师父,韦总务,我找到了这个!”
徐烟羽眼睛一亮,一把抓过纸筒,粗暴地展开,随即故意提高音量,字字清晰地念了出来:
“‘海神教弟子陆蝉听令:明月宝剑既归我教,七彩剑法何时呈报,速速完成任务!’”
这话一出,小院里瞬间死寂,如同惊雷劈在众人头顶。
陆蝉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身旁的廊柱才勉强站稳,连连摇头,声音都带着颤抖:
“不……不是的!这信不是我的!我根本没见过这东西,更不可能和海神教有牵扯!”
慕容金梧心头一紧,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拿徐烟羽手里的信纸:
“让我看看!”
他得仔细瞧瞧字迹和纸张质地,说不定能找出破绽。
可徐烟羽早有防备,猛地将信纸折起塞进怀里,侧身避开他的手。
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大师兄,这信可是指证你爱妻通敌的证物,你身为夫君,避嫌都来不及,哪里方便看?传出去,旁人还以为你要销毁证据呢!”
慕容金梧的手僵在半空,心头瞬间沉到谷底。
他盯着徐烟羽藏信的衣襟,又看向韦青松那副“事不关己”的凝重模样,只觉一张密不可见的黑网正朝自己笼罩而来!
一旁的栖霞紧紧咬着下唇,小拳头攥得咯吱响,前世爹娘被这封伪信逼得走投无路、双双自尽的画面,此刻清晰地在脑海里炸开。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胸口。
她死死盯着徐烟羽怀里的信纸,眼底翻涌着恨意与焦急,却只能强忍着没冲上去
——她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护不住爹娘。
韦青松见状,立刻收敛了眼底的算计,眉头紧锁,脸上堆起几分痛心疾首的神情。
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慕容金梧的肩膀,语气沉重又带着“体贴”:
“大师兄,这信上字字直指陆蝉嫂子,此事她恐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但师兄你向来公私分明,门派上下有目共睹,想来定然不知情。
不如我们先把嫂子带回揽月堂问话,仔细核查清楚,绝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牵连到师兄你。”
这番话听着像是在为慕容金梧开脱,实则字字都在坐实陆蝉“通敌”的嫌疑,堵死了旁人替陆蝉辩解的余地。
陆蝉身子一颤,想要再争辩,却被栖霞猛地挣开了手。
“不行!”
栖霞的声音清脆却异常坚定,小小的身子挡在了陆蝉身前,漆黑的眼眸瞪得圆圆的,死死盯着韦青松和徐烟羽,半点不含糊,
“我要和阿娘一起去!你们不能单独带阿娘走!”
她还记得,前世阿娘被单独带走后,当晚就被逼得悬梁自尽,这一世,她死也不会让悲剧重现。
慕容金梧心中一暖,随即上前一步,将妻女牢牢护在身后。
他眼神沉冷如铁,直视着韦青松二人,声音掷地有声:
“陆蝉是我的妻子,栖霞是我的女儿。要去揽月堂,我们一家三口便一起去;
若是要关押,也必须在一起。
我信陆蝉的为人,她绝不可能通敌,更容不得你们将她单独带走受辱。”
韦青松没料到慕容金梧态度如此坚决,微微一怔,随即与身旁的徐烟羽交换了个眼神。
徐烟羽挑了挑眉,她本不想把慕容金梧牵扯进来,但看他一心护着妻女的模样实在可恨,也懒得多说。
韦青松便假意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无奈又惋惜的模样:
“既然师兄执意如此,那也只好这样了。一起去见长老们,也好让长老们秉公决断,还大家一个清白。”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防卫弟子们手持熊熊火把,橘红色的火光在黑夜里摇曳,映出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也将慕容金梧一家三口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崎岖的石阶上。
两名弟子上前,粗暴地卸下慕容金梧腰间的长剑
——那是他伴随多年的佩剑,剑鞘上还刻着他亲手雕的松纹。
他下意识想反抗,却瞥见身旁脸色苍白的陆蝉和紧紧攥着他衣角的栖霞,终究按捺住动作,只冷冷看着佩剑被弟子随手丢给身后的人。
一行人踏着湿滑的石阶往山深处走,周遭只剩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山风穿过林间的呜咽声。
不多时,一座简陋的石砌建筑出现在眼前,斑驳的石墙上爬满青苔,透着一股腐朽的霉味。
几名守牢弟子早已等候在旁,见人到了,立刻上前推开沉重的石门。
“哐当——”石门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疼。
门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霉斑、泥土与潮湿的腥气扑面而来。
弟子们推搡着三人走进石牢,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门口火把的微光勉强照见角落堆着的干草,地面湿滑黏腻,踩上去脚步发沉。
不等他们适应,身后的石门便再次重重合上,“哐当”一声巨响后,彻底隔绝了外面的火光与声响。
石牢里瞬间陷入死寂的黑暗,慕容金梧将妻女紧紧揽在怀里,低声安慰:
“别怕,有我在。”
石牢内危机四伏,一家三口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韦青松还会设下什么毒计?
吕不言能否及时从西梁带回证据救他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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