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飞经历“视频审判”的同时,苏晚晴的康复迎来了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经过严格的评估和多次“稳态”测试,医生终于批准她可以离开最高级别的隔离病房,转移到康复中心内相对开放的“观察生活区”。
这意味着她可以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在限定的区域内自由活动,甚至可以在非隔离环境下与陈飞见面!
陈飞提前在生活区的小花园里等她。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不知名小花的香气。
他有些紧张地踱着步,想象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触碰到”苏晚晴的场景。
当苏晚晴在一位女医护人员的陪伴下出现在花园小径尽头时,陈飞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穿着浅色的便服(深瞳提供的),不再是宽大的病号服,身形虽然依旧单薄,但气色好了许多,脸颊有了一丝血色。
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微微眯起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看到了陈飞,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清浅却真实的笑容。
没有玻璃的阻隔,没有防护服的间隔。陈飞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苏晚晴也抬起手,指尖带着一丝微凉,轻轻碰触到陈飞的手掌,然后被他温暖的手心紧紧握住。
真实的触感!不再是冰冷的玻璃!
陈飞用力握了一下,又怕弄疼她,赶紧松开些力道。
苏晚晴的手很软,却带着一种不同于以往的、难以言喻的柔韧感,仿佛皮肤下的组织经过了某种强化。
“好久不见。” 苏晚晴的声音比在通话器里清晰得多,也更有力了一些,带着一丝感慨。
“嗯,好久不见。” 陈飞喉头滚动,千言万语只化作这简单的四个字。
他贪婪地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确认她是真实的、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们在花园的长椅上坐下,沐浴着久违的阳光。
陈飞避开了那些沉重的话题(债务、视频会议),只捡一些轻松的说:康复区的伙食、铁砧的机械臂、阅览室里一本有趣的书。
苏晚晴安静地听着,偶尔问一两句。她的话依然不多,但眼神专注,带着一种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认真。
“这里的阳光…真好。” 苏晚晴仰起脸,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在地底的时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左小臂的位置,那里被长袖遮盖着。
“都过去了。” 陈飞再次握紧她的手,传递着力量。
“真的…过去了吗?” 苏晚晴睁开眼,看向他,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陈飞,我最近…那些‘信号碎片’…好像清晰了一点。”
陈飞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清晰?你听懂了?”
“不是听懂。” 苏晚晴摇摇头,眉头微蹙,“是…感觉。像一种…很低沉的…嗡鸣。不是声音,是…震动?或者说,是某种…存在的‘脉搏’。很微弱,但很…持续。而且…”
她犹豫了一下,“当我集中精神去‘听’的时候,我手臂这里,会有一点点…发热。很轻微。”
脉搏?嗡鸣?陈飞立刻联想到了溶洞深处的遗迹,以及他偷偷记录下的那组异常信号特征!
潘多拉!它的影响果然还在!而且正通过苏晚晴这个曾经的“载体”在显现!
“告诉医生了吗?” 陈飞紧张地问。
“说了。他们做了更详细的扫描和脑波监测,没发现异常生理指标变化。仪器也捕捉不到我说的那种‘脉搏’。”
苏晚晴有些无奈,“医生说可能是创伤后应激反应的一种特殊表现,或者是神经系统在修复过程中产生的异常感知,建议我多做放松训练,不要过度关注。”
陈飞沉默了。他知道深瞳的仪器有多先进,如果连他们都检测不到,要么是苏晚晴的感知真的超出了现有仪器的捕捉范围,要么…就是深瞳有所隐瞒
。他不敢告诉苏晚晴自己的发现,怕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也许…医生说得对。别太在意它。” 陈飞只能这样安慰,“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你看,我们都能在阳光下散步了,这就是进步。”
苏晚晴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但眼神深处的那一丝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她换了个话题:“你呢?工作还顺利吗?听说你最近在帮他们分析数据?”
“嗯,一些基础筛查,还行。” 陈飞轻描淡写。他不想让她知道债务的泥潭和自己刚刚经历的屈辱。
这时,一阵轻微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架深涂哑光黑色、没有任何标识的小型运输直升机,降落在医疗中心后方的专用停机坪上。
几名穿着深瞳制服的人员从机舱里搬下几个密封严密的金属箱,迅速运往主楼深处。
陈飞注意到,其中两个箱子上印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由三个嵌套三角形组成的标志。
“那是什么?” 苏晚晴也好奇地看着。
“不清楚。可能是新的医疗设备或者实验材料吧。” 陈飞猜测道。
但心里却隐隐觉得,那标志的风格,似乎与林振声基地里某些设备的标记有几分神似。
深瞳,到底还在那片被封闭的地底废墟里做什么?
他们与潘多拉遗迹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新的设备,苏晚晴感知到的“脉搏”,还有那神秘的标志…看似平静的生活之下,深瞳的探索与潘多拉的低语,似乎从未停止。
而他们这两个被“保护”起来的幸存者,如同生活在玻璃罩中,能清晰地看到窗外的脚步来来往往,却无法触及真相的核心。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想在风口起飞的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