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一走,屋里的声音就断了。楚凌天拔下U盘,随手一扔,滑进抽屉缝里。手机亮着,他划了几下,把刚拿到的术前片子又翻了一遍。画面上那女人侧着脸,左耳那道疤,和F-073的一模一样。他盯着看了三分钟,没再往下翻,啪地锁了屏。
这事不能急。
得先稳住自己。
他深吸两口气,盘腿坐到床边,背靠墙,手搭在膝盖上,闭眼,开始练《纳气诀》。灵气从四周渗进来,顺着经脉往丹田走。这功法练了三年,熟得闭眼都能走通,可今天走到一半,丹田突然一抖,像有什么东西醒了。
他没睁眼,继续引气。
可那震感越来越强,识海深处像是落了颗小石子,涟漪一圈圈荡开。就在灵气快进丹田时,右肩胎记猛地一烫,一股热流从骨头里炸出来。
“嗯?”
他眉头一拧,还没反应过来,脚边传来沙沙声。
他不动,耳朵却竖了起来。
那声音贴地爬,慢,稳,像虫子。他仍闭眼,呼吸压得极轻。三尺……两尺……一尺半。
来了。
一只黑蝎子,通体发亮,尾钩泛紫,正沿墙根朝他脚踝爬。六条腿轻点地面,没声。它停在离他脚背不到半尺的地方,尾钩微微扬起,毒液在钩尖凝成一点紫芒。
楚凌天没动。
他想看看这玩意儿想干啥。
可就在蝎尾要弹的瞬间,识海那股热流轰地炸开——
“嗡!”
一股震荡从他体内冲出,范围小,却精准锁住那只蝎。蝎子连抽都没抽,整个身子“砰”地炸成一团黑灰,渣都没剩。
他猛地睁眼。
低头看去,地上一圈焦黑,像烧过。他伸手,指尖碰了碰灰,不烫,但有股怪味,焦臭里带点腥甜。
他没急着下结论,闭眼,内视丹田。
识海深处,一颗米粒大的珠子正缓缓转。半透明,泛着金光,不像实体,倒像光凝的。每有灵气流过,珠子就轻轻一震,把杂气提纯,送进经脉。
他试了试《纳气诀》,珠子跟着转;他停,珠子也慢下来。可刚才那震荡——不是他发的,是珠子自己动的。
“它护我?”他低声问。
没人答。
但他知道,那一击不是《纳气诀》的力。他现在顶多聚气成丝,连外放都做不到。可那震荡,直接把蝎子震成灰,屋子都没晃,说明力道收得极紧。
这珠子……有意识?
他没急着试,反而松了全身,脑袋一歪,像睡着了。呼吸拉长,心跳慢下来。
屋里静得能听见灰落的声音。
几分钟后,焦臭味开始散。毒蝎残留的毒气从灰里渗出,贴地蔓延,悄悄钻进他脚底穴位。
楚凌天仍不动。
毒气顺着足少阴肾经往上爬,刚到小腿,丹田里的珠子突然一震。金光一闪,那毒还没扩散,就被一股暖流裹住,瞬间提纯——毒非但没伤他,反倒化成一股精纯的气,反哺全身。
他睁眼,嘴角微微一扬。
“不仅能护主,还能化毒为力?”
他伸手摸出床头那块药鼎碎片,铜绿斑驳,纹路残缺。指尖刚碰上,右肩胎记又烫了,比刚才还狠。识海猛地闪出一幅画——
一座破殿,顶塌了,梁断了。中央浮着颗大珠,刻着两个古字:“鸿蒙”。一道龙影缠着珠子,下一秒,珠子炸了,碎片四溅,宫殿塌成废墟。
画面一闪就没了。
楚凌天闷哼一声,太阳穴突突跳,像有锯子在脑里来回拉。他咬牙撑住,没倒,反而死死攥住碎片,逼自己回想。
“鸿蒙……源珠?”
他喘了两口气,把碎片放腿上,双手结印,再运《纳气诀》。这次他放慢节奏,让灵气缓缓走,同时用意识去碰识海里的珠子。
珠子一震,金光流转,竟主动放出一丝暖流,顺着神魂铺开,慢慢压住脑里的疼。疼一轻,他再回想那画面。
这次,他看清了。
珠子炸前,那龙影不是纹的,是活的。它缠着珠子,像在守,又像在封。殿墙刻满符文,和药鼎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右肩。
胎记还在烫,但不再是刺,是种血脉相连的震。
他忽然明白——
药鼎碎片、胎记、珠子、F-073身上的龙徽……都不是巧合。
它们本是一体。
他不是被拐的孤儿。
他是被人送走的。
而且,送他走的人,知道他会回来。
他松开手,把碎片翻过来。背面有道细裂,像被火烧过。他指尖顺着裂痕滑,忽然停住。
这裂的走向,和识海里那颗珠子的裂纹,一模一样。
“它……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
他盯着碎片,脑子里冒出个荒唐念头:这珠子,原本就在他体内?前世就跟着他?那场爆炸,不只毁了殿,也把他炸到了这儿?
他试着用意识和珠子说话。
“你是谁?”
没反应。
又问:“你为什么护我?”
还是静。
可就在他要放弃时,珠子轻轻一震,一道微弱的信息流冲进神魂——
“主魂未散,本源犹存。护主,本能。”
楚凌天瞳孔一缩。
本能?
也就是说,这珠子认他,不是靠契,不是靠功法,而是因为……他是它原本的主人?
他深吸一口气,把碎片塞进怀里,闭眼。这次不练《纳气诀》,而是用意识去引珠子的力。
金光在识海里散开,顺着经脉走。他能感觉到,每过一个穴位,身体就轻轻一震,像被重新打过。这不是《纳气诀》的效,是鸿蒙元气在自动淬体。
他忽然懂了自己为啥练得快。
别人靠苦修,靠资源。他靠珠子——自动提纯,自动理气,自动炼身。别人卡关,他一路冲。
他不是天才。
他是开了外挂。
他睁眼,低头看手。掌纹清晰,皮下隐隐有金光游。他握拳,指节咔地响了一声。
这力,已经不在《纳气诀》的框里了。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踩的赘婿。
他是……回来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夜正黑,远处高楼的灯像星星。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到苏清漪病床那张。
她脸色白,呼吸弱。
他盯了两秒,忽然低声道:“等我。”
关了手机,转身走向床头柜。拉开抽屉,取出个小布包。打开,是一块暗红布条,边角磨毛了,中间那个“楚”字,还清清楚楚。
他指尖划过那个字,胎记又烫了。
“我不是无名之辈。”
他把布条包好,塞进怀里。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开始练《升龙诀》。
金光从他眼里一闪而过。
识海里,鸿蒙源珠缓缓转,金光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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