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轮呼啸,风声刺耳。
飞速旋转的刀刃不断收缩,光线被切得粉碎,空气里充满了钢铁摩擦的焦糊味。
霍去病咬着牙,长剑每次和刀轮撞上,都爆出一串火花,虎口被震裂,鲜血直流。
那股巨大的力道让他胸口发闷。
他用身体护着凌岳,吼叫着劈开靠近的刀刃,但根本挡不住。
凌岳没看刀刃,死死盯着杀阵中心那个旋转的核心。
那是他画出来的东西,每个细节都记在脑子里。
为了追求稳定,这个结构在特定冲击下,会因为过度校正而自己震碎。那是他留下的死穴。
“大哥!”
凌岳的声音盖过了噪音,“它的核心追求稳定,我们就让它不稳定,自己震碎自己!听我口令!”
“用剑柄,全力撞它右下方第三根支撑杆!”
霍去病听不懂,但他信凌岳!
他猛的一扭身,在刀轮逼近的瞬间,放弃格挡,把所有力气都用在剑柄上,狠狠撞向凌岳说的那根支撑杆。
“铛!”
一声闷响,那根杆子弯了。
整个杀阵的轰鸣声里多了一丝尖啸,一个刀轮因为失衡,和旁边的刀轮刮在一起,爆出一大片火花。
“有效!”
凌岳眼睛一亮,说的更快,“剑尖,刺它顶部偏左三寸的铆钉!”
霍去病借力弹回,脚在地面一点,长剑脱手,像一道闪电,精准的钉在了那个小小的铆钉上。
“嗡——!”
这一次,整个装置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
铆钉被顶得凹了进去,带得一个齿轮脱轨了。
整个剑轮地狱的运转顿时乱了套,刀轮开始互相碰撞,摇摇欲坠。
“就是现在!毁了核心!”
霍去病明白过来,拔出长剑,不管身边乱飞的刀刃碎片,用尽全力,朝着那个疯狂抖动的核心劈了下去。
“轰隆!”
核心炸开了,无数零件像要命的弹片一样到处乱飞。
失控的刀轮砸向墙壁和地面,整个库房剧烈摇晃,天花板被砸开一个大洞,灰尘和碎石不停往下掉。
墨鬼被气浪掀飞,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这片废墟,又死死盯着没受伤的凌岳。
“你……你在图纸上留了后手!”
墨鬼挣扎着想站起来,眼睛里全是恨。
凌岳走到他面前,眼神很冷:“我比你更了解它。”
“我不信!这是我墨家的心血,不可能……”
墨鬼的吼声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
“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工坊外。
火光亮起,无数黑甲禁军手持强弩涌了进来,把工坊围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箭头对准了库房里的所有人。
一个金吾卫将领走出来,大声说:“奉大将军令,抓匈奴奸细,封锁全场!谁都不许动!”
是卫青的人。
凌岳心头一动。
局面一下子反转了。墨鬼和他手下的人脸色惨白,他们被包围了。
“图纸在哪?”凌岳没理会禁军,只是盯着墨鬼。
墨鬼的眼神闪躲,但面对着几百支上了弦的弩箭,他还是从怀里抖着手掏出一卷羊皮纸,扔在地上。
凌岳捡起图纸,展开。
就是他当初画的那份陀螺仪草图,只是细节被改动完善了很多。
他拿着图纸,对金吾卫将领说:“将军,借工坊的淬火油用一下。”
将领有些不解,但还是挥了挥手。
一个士兵很快从锻造炉边,端来一盆发臭的黑油。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凌岳用手指蘸了点油,在羊皮纸右下角的空白处轻轻一抹。
一个复杂的图案慢慢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凌”字的变体,融入了北斗七星的轨迹,是他独有的签名。
这种用特殊植物汁液画的标记,需要用特定的油才能显现,是他以前保留学术成果的习惯。
墨鬼的眼睛瞪圆了,全身发抖。
他嘴唇哆嗦,脸上的肌肉扭曲,表情从震惊到迷茫,最后像是被耍了,气得要发疯。这是所有权的印记!
“这……这不可能……这图纸是……”
他话都说不清楚了,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白得像纸。
“谁给你的?”凌岳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墨鬼心上。
墨鬼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语:“是他……是他……我最信任的徒弟墨羽……”
他的声音里满是后悔:“几个月前,他说要去游历,寻找机关术的新突破,我就把所有心血笔记都给了他……原来,原来是他偷了我的心血,叛逃了……”
“他去了哪?”凌岳追问。
墨鬼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了光:“据……据他叛逃前收到的最后一封信说……他去了漠北。”
漠北。
凌岳捏紧了手里的图纸,羊皮纸的边被他捏得变了形。
汉朝叛将、墨家叛徒、西域诸国、朝中内应……宇文烈这个名字背后,是一张从长安朝堂铺到大汉边疆的巨网。
他抬头看着外面的夜空,仿佛能穿过这长安的夜,看到漠北的荒原。
一场决战,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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