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小飞平时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现在也忍不住感叹起来。
“海浪哥,难怪你大伯总爱鼻孔朝天,他家房子确实比你家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舜大军狠狠瞪了自家胖儿子一眼,随后脸部表情一阵变化堆起笑脸。
三个人整了整衣服,在门前站成一排。
“砰砰砰”舜大军上前拍打狮子头大铁门。
“谁在拍门啊?”院子里传来舜天芹的大嗓门。
舜大军清了清嗓子:“大芹是我啊,大军。”
“嘎吱”一声,铁门还是弹簧锁。
门一开,露出个典型‘m’型秃顶的中年男人,五官端正带着油光满面的。
舜天芹眼睛在三人手上转了一圈,最后盯着推自行车的小飞:“啥喜事?咱两家还没熟到要送礼吧?”
“老哥这话说的,这不是海浪也来了。”舜大军朝舜海浪使了个眼色。
“你爸呢?”舜天芹盯着舜海浪。
“打完架就不是亲兄弟了?”他侧身让开门口,“进来说吧。”
好在舜天芹这人还算讲理,没给小辈甩脸子。
要是真摆脸色,舜海浪肯定扭头就走,他可不是来受气的。
舜天芹搬出几张老木凳子:“都坐。”
随后又朝厨房喊了一嗓子,“玉梅,来客人了泡茶!”
王玉梅从厨房探出头,眯着眼把三人上下打量个遍。
目光在那块猪肉和面粉上停了好一会儿,撇撇嘴才慢吞吞去泡茶。
“海浪啊,咱们有三年多没见了吧?”舜天芹掏出一盒火柴。
“听说你在城里当老师了?”
舜海浪递上烟:“是啊大伯,这不清明节放假回来待几天。”
舜天芹抽着侄儿递的烟,突然笑了:“你爹让你来的?”
说完他摇摇头,“不可能,我猜这上门是你自己的主意。”
厨房里的王玉梅正贴着门框偷听,手里的茶壶都忘了放下。
“大伯您说笑了。”舜海浪搓了搓手。
“我爹这人嘴笨,可常跟我和大哥说,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爷爷那艘小渔船的事对他来说也是道心坎”
“呵,也不知这话真的假的。”舜天芹脸色一变。
“为条破船就跟亲哥动手!”
“诶诶,老哥消消气~”舜大军连忙拍着舜天芹的大腿,朝小飞使眼色。
小飞机灵地把酒瓶往地上一放,发出瓶子撞击声。
王玉梅趁机端着茶盘出来:“喝茶。”
眼睛却盯着那袋特级面粉上挪不开。
“老哥,要我说啊…”舜大军给舜天芹续上烟。
“老爷子走得急啥都没交代清楚。”
“现在船也卖了,钱也分了,上一辈的恩怨就翻篇吧!”
王玉梅嗤笑一声:“船是对半分了,可二叔闹那一出,让全海湾怎么看我们?”
“咳咳!”舜天芹瞪了妻子一眼。
王玉梅立刻闭嘴,“你们聊,我忙我的去。”
舜海浪端着茶杯,看着这对夫妻唱双簧。
合着难听的话都让大伯母说了,好人全让大伯当了。
“大伯母你等一下。”舜海浪突然开口,吓得王玉梅一哆嗦。
“面粉是特供的,猪肉是后腿精肉,都是我起大早去供销社抢的。”
王玉梅和舜天芹对视一眼,脸色稍微缓和。
“海浪啊,就冲你喊这声‘大伯母’,我也不为难你了。”
她叹了口气,“你比你爹会来事。”
舜天芹瞥了眼妻子,也不想为难这侄儿:“海浪留下吃饭!让你大伯母包猪肉饺子!”
小飞赶紧凑过来:“大伯,海浪哥还给您带了香烟。”
“知道知道。”舜天芹摆摆手,目光扫过香烟和酒。
最后拍着舜海浪肩膀,“你小子比你爹灵光,大伯看好你。”
这顿饭从中午吃到下午三点。
带来的四瓶酒干掉了三瓶半,饭桌上鱼刺蟹壳堆成了小山。
“喝!接着喝!”
舜天芹喝到舌头都大了,嘴里一直嘟囔着,“海浪啊…你比你爹强。”
王玉梅无数次来夺酒瓶:“还喝?整个人都泡酒缸里了!”
舜大军见时机成熟,突然勾住舜天芹脖子。
“老哥哥,你说海浪这么懂事的孩子,要是娶不着媳妇可咋整?”
“放屁!”舜天芹一巴掌拍在桌上。
“我老舜家的种能打光棍?”
他红着眼睛瞪向舜小飞,打光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可他家那两间破瓦房…”舜大军打了个酒嗝。
“谁家姑娘瞎了眼肯嫁啊?”
“盖房!”舜天芹猛地站起来,身子直晃。
“大伯给你盖房子娶媳妇。”
王玉梅急得直跺脚,在桌下使劲踢丈夫:“疯了吧你?咱家俩儿子城里还没房呢!”
“老娘们懂个屁!”舜天芹一挥手。
“一个侄儿半个儿!”他醉眼朦胧地指着舜海浪。
“只要你开口,大伯给你盖小楼!”
舜海浪连忙摆手:“宅基地我想办法买块绝户的就行,不麻烦大伯。”
“买什么买!”舜天芹喷着酒气。”
“海边那块不就是现成的?买绝户的地不怕沾晦气?要积德也是给自家积德!”
舜海浪其实一直没真醉,他摇摇头:“大伯,这不合规矩吧?我按市价给你钱。”
“跟大伯还谈什么市价?”舜天芹一把搂住侄儿。
“那破地方谁要?海风一吹能冻的dd凉!送你了!”
王玉梅可没喝酒,赶紧提醒:“去年老刘家出到五百块块都没卖呢。”
她搓着手指,“海浪啊,你要真过意不去…”
“侄儿不会让大伯一家吃亏,五百!我给大伯母五百怎样?”舜海浪放下碗筷。
小飞不知从哪摸出纸笔,已经候在一旁。
王玉梅嘴角抽了抽,这地要是卖了还得对半分。
现在二叔家直接给五百,她一拍大腿:“成了!到底是文化人痛快!那块地就是你家的了!”
说着又踢了踢丈夫,“大芹,听见没?海浪给咱家五百块买地呢!”
回应她的是舜天芹的呼噜声。
舜大军趁机举起酒杯:“敬嫂子一杯!”
合同签完,王玉梅抢着按手印:“我当家,我来签!”
回去时已是下午四点,小飞推着自行车,后座烂醉如泥的舜大军全靠舜海浪在后面扶着走。
把大军叔送回家后,微醺的舜海浪独自走在村道上。
徐昔年见儿子中午没回来吃饭,渔具也没动过,一直在门口张望。
看见儿子的身影,她小跑着迎上去:“这是喝了多少啊?你爹午觉都没睡踏实。”
舜海浪从怀里掏出那张按着手印的合同:“没喝多少,装装样子,妈,你看这是什么?”
徐昔年手接过白纸黑字的合同,上面‘王玉梅’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有海边那块宅基地的位置说明。
里屋传来舜天阳故意的咳嗽声。
舜海浪秒懂里面的人等不及了。
于是故意提高嗓门对着院子喊:“海边那块宅基地啊,大伯和大伯母都同意了!白纸黑字签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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