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舜海浪，回家躺在自己的木板床开始补觉。
一个翻身滚到木板床上，连回力鞋都没来得及脱，倒头就睡。
不到两分钟，屋里就响起均匀的呼噜声。
院子里，舜天阳拿着儿子买的大前门，却迟迟没往嘴边送。
他激动的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心里琢磨：这小子比他爹强，连打呼噜都这么有气势，总算长成个男子汉了。
徐昔年最了解自家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夸儿子的话，两口子私下说说还行，要让他当面承认儿子比他强，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徐昔年适时岔开话题：“村里像老二这么大的小伙子都成家了，咱是不是该给他说门亲事？”
舜天阳立刻来劲了：“是该给老二张罗婚事了。”
“我记得他上学那会儿，梦里都喊乔小妹的名字，不过老乔头家可是要独栋小楼当聘礼的。”
“那又怎样？咱家不也要盖小楼房了么！”徐昔年用手指戳丈夫的脑门。
“就按老二说的，在海边那块地上盖栋小楼。”
“改天你去老乔头家探探口风，实在不行，还有那个郑大丫呢，她不是一直稀罕咱家老二吗？”
屋里传来舜海浪均匀的呼噜声，老两口相视一笑。
这一觉，舜海浪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
半夜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显然是睡够了。
终于忍不住按亮电子表的夜光功能。
眯眼看清表盘上显示3:50，他嘟囔着“怎么才四点”。
正要闭眼，突然灵光一闪，今天的幸运值还没看呢。
“海神系统，今日风险指数3，出海要注意安全。
海洋亲和度触发概率翻倍，幸运值132，当前最高值。
睡意瞬间全无。
舜海浪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确认了一遍那个惊人的数字132！
他一骨碌坐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按照以往的幸运值换算，五百？不，五千！
他瞪大眼睛，干咽着唾沫。
前天那17点幸运值就赚了近700块，今天再加上海神亲和度翻倍的效果。
“出海！必须出海！”他在心里呐喊，“今天说什么都值得拼一把！”
这会燕子港舜海湾村家家户户还在睡觉，就连太阳都没起床。
舜海浪轻手轻脚地蹬上回力鞋，从床头抓起大军叔借给他的老式手电，悄无声地溜出家门，独自走在村口的小路上。
“为了赚钱，我起得比打鸣的公鸡还早。”
“这会打鸣的鸡都还没上班呢。”
昨天喝了酒，他把海狗子寄养在小飞家。
隔着几百米远，就听见海狗子兴奋的叫声。
舜海浪不由得一笑，这机灵鬼是闻到自己味道了。
“再叫！再叫就把你炖了吃肉！”小飞趿拉着拖鞋，骂骂咧咧地用鞋底拍地。
“他娘的，鸡都没打鸣呢，你倒先嚎上了！”
舜海浪躲在院墙外憋着笑，突然用手电筒从下巴往上照，探出半个脑袋：“偷狗贼来啦！”
“海浪哥你要吓死人！”小飞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抄起扫把在空中乱挥。
“偷狗贼舜海浪，我跟你拼了！”
海狗子摇着尾巴蹿到主人脚边，委屈地呜咽。
“停停停！”舜海浪连忙举手投降，“你该不会还没睡醒吧？”看着小飞睡眼惺忪的样，忍不住笑出声。
“睡什么睡，起来嗨！”舜海浪伸手捏小飞的胖脸，“今天带你出海干票大的！”
这一捏让小飞彻底清醒了。
他揉着眼睛看天：“海浪哥，咱们不都是晚上赶海吗？”
“怎么改白天了？等等…”
他突然提高嗓门，“你说出海？就咱俩？连条船都没有怎么去？”
“嘘”，舜海浪不轻不重给了他一拳，用下巴指指屋里。
“小点声！今天出海的事谁都不能说，我自有打算。”
“小飞，你去跟李婶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别的什么都别提。”
见小飞点头，舜海浪又蹲下对海狗子说：“回来给你带鸡腿，在李婶家要听话，不许乱跑。”
通人性的海狗子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耳朵，慢吞吞挪回墙角趴下。
“不带海狗子？就咱俩？”小飞一脸懵。
“带它干嘛？它又不能在海上跟着游。”
舜海浪催促道：“你去跟李婶说一声，就说去收地笼到集市卖货，卖完钱在镇上吃饭玩耍。”
“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
等小飞应付完李婶，舜海浪已经把二八自行车推到门口。
他单脚撑地，示意小飞坐上来。
“海浪哥，你会开船吗？”小飞在后座怀疑的看着自家大哥。
舜海浪：“应该会吧…”
“那玩意比开拖拉机还简单。”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除了基本的掌舵前进后退，稍微复杂点的操作他都不在行。
“那咱们上哪儿弄船啊？”小飞头一回觉得舜海浪的计划有点不靠谱。
舜海浪扭头冲他眨眨眼：“先去鸽子岛把地笼收了，用里面的海货跟老乔头租条渔船。”
东方出现第一抹鱼肚白，鸽子岛的岛影子出现在二人眼前。
车刚停稳，舜海浪就冲向自己布设地笼的位置。
清晨的海水冷的扎人疼，他却浑身是劲。
“找到了在这呢！”舜海浪拨开一丛海藻，拽出作为标记的树枝。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力收地笼绳。
第一个地笼出水时，连小飞都忍不住惊呼。
笼里银光闪闪，几条肥美的鲈鱼活蹦乱跳。
笼底还沉着半篓蛤蜊，贝壳相碰，发出咔哒声。
“怎么样，这地笼买得值吧？”
舜海浪拎起最大的一条鲈鱼，鱼尾甩动溅起的水花打在他脸上，“这条少说有一斤半！”
第二个地笼格外沉。
舜海浪铆足劲边拉边退，小飞见状赶紧上前帮忙。
两人合力拽上来时，其中还有大青蟹正在使用大钳子疯狂剪尼龙绳。
“哎，疼死我了！”小飞突然嗷嗷叫。
食指被蟹钳死死夹住，疼得直跳脚，“海浪哥救命啊！”
舜海浪被小飞的狼狈样逗得差点松手，忍着笑从胸前口袋摸出打火机。
“别动！”他打着火将火苗凑近螃蟹屁股。
螃蟹吃痛，立刻松开钳子。
“我看看破了没有。”
舜海浪抓过小飞的手腕仔细检查，幸好只是两道红肿的印子，没破皮。
小飞吹着手指，这才有空打量地笼里的收获：“嚯，这笼子真是大丰收！”
他忽然瞪大眼睛，“还有青口贝和白虾！”几条海鳗正在笼中扭动细长的身子。
舜海浪索性不再逐个查看：“小飞，咱们直接把地笼里的货倒进竹篓。”
“不管捞着什么，都拿去给老乔头家，估摸着够租船的钱了。”
小飞手忙脚乱扶着竹篓，冷不防被一只皮皮虾滋了一脸水：“海浪哥，你到底要做什么大买卖啊？”
舜海浪将最后一个地笼清空，拍了拍自行车后座：“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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