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边患骤起，胡骑叩关惊北疆
乾朝的法典刚在各州府贴满布告，格物院的电报线还在往漠北延伸，北境的风就先带了急报来。
入秋的草原草黄马肥，原本被打散的草原部落残余，竟跟西迁的柔然部万骑长阿史那祢勾连在一起，三万精锐骑兵像一群饿狼，趁着乾朝新立、兵力尚未完全布防，顺着阴山南麓往南扑来。
第一缕狼烟是从阴山外围的戍堡升起的。
戍卒张二柱握着烽火台的火把，看着远处尘头大起，胡骑的马蹄声像闷雷一样滚过来，他手抖着点燃烽火，黑烟直冲云霄 ——
这是北境最紧急的信号，一夜之间，从阴山到云中镇，三座烽火台接连燃起，连夜空都被染成了灰黑色。
“报 ——！云中镇外三十里，发现柔然游骑！镇内守军仅两千，粮草仅够半月！”
驿卒是骑着快马从云中镇赶来的，马嘴里吐着白沫，他自己更是浑身尘土，甲胄上还沾着血迹，踉跄着扑进承天殿，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殿内原本还在议三院九司的人事安排，周启元刚念完议事院的代表名单，听到这话，手里的册子 “啪” 地掉在地上。
众人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赵铁柱一把揪住驿卒的衣领，粗声问：“胡骑有多少？带队的是谁？已经破了多少戍堡？”
“三…… 三万多骑，带头的是柔然的阿史那祢。”
驿卒喘着气，“外围三个戍堡都破了，守卒…… 守卒没剩几个，游骑已经到云中镇外的土坡上了，镇里的百姓都在往城里逃！”
林烨走到沙盘前，手指按在云中镇的位置 ——
那是阴山脚下的北疆门户，一旦失守，胡骑就能长驱直入，不仅会威胁黑山坳的侧翼，还会让那些刚刚归附乾朝的草原部族动摇。
他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却异常平静：“柔然人是欺我新朝初立，觉得咱们根基未稳，想抢一把就走。但他们忘了，乾朝不是旧帝国，咱们的刀，比他们的马蹄快。”
军务司的官员很快拿来了兵力部署图，赵铁柱看着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面色铁青：
“林帅，我军主力多在中原、江南布防，刚收编的旧部还在训练，北境留守的兵力不足一万，而且多是新整编的步兵，骑兵只有萧锐的风骑营能随时调动。”
“步兵也能快起来。” 林烨指着图上刚建成的 “北疆直道”——
那是工务司赶工修的土路，能走蒸汽卡车，“孙小树的第一师有蒸汽卡车，让他们带着步兵，沿北疆直道机动，比骑马慢不了多少。”
他转身看向驿传司司长：“立即用电报发令，让萧锐的风骑营带二十门飞雷炮，轻装疾进，三日之内必须到云中镇；
孙小树率第一师一部，乘蒸汽卡车，五日内抵达；
格物院那边，让阿牛把刚造好的三十架神火弩和弹药调过来，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前线。”
驿传司司长不敢耽搁，转身就往电报局跑。承天殿外的电报线刚架到漠北，这还是第一次用于实战传令。电报员手指飞快地按着按键，“嘀嗒嘀嗒” 的声音在电报局里回荡，把乾朝的命令送向各个方向。
萧锐接到电报时，风骑营正在黑山坳外训练。
他看着电报上 “三日到云中” 的字样，把马鞭子一扬：“兄弟们，抄家伙！胡骑叩关了，咱们去云中杀贼！”
风骑营的士兵们动作飞快，拆了二十门飞雷炮装在马车上，骑兵们翻身上马，马蹄踏得尘土飞扬。萧锐一马当先，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都给我快着点！晚了云中镇就没了，咱们风骑营的脸可丢不起！”
孙小树接到电报时，第一师的士兵正在整理装备。他让人把蒸汽卡车的锅炉点燃，黑烟冒了起来，士兵们把弹药和粮食搬上车，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跟着卡车往北疆直道赶。
“加快速度！” 孙小树站在卡车上喊，“林帅等着咱们去支援，云中的百姓也等着咱们！”
格物院那边，阿牛接到电报后，立即让人把三十架神火弩装上车。这种改进型的火箭弹发射架，射程比旧式弩箭远两倍，还能连发，是对付骑兵的利器。“一定要安全送到云中！”
阿牛拍着押运士兵的肩膀，“这东西能不能挡住胡骑，就看你们的了！”
林烨没闲着，他让人通告北境的鲜卑、雪狼等部族：“凡助乾朝御敌者，战后按功分赏草场、盐铁，还能记录实绩，将来选议事院代表时优先考虑！”
鲜卑长老巴特尔接到通告后，立即召集了部族的骑兵：“乾朝待咱们不薄，分了草场还让咱们选代表，现在乾朝有难，咱们不能坐视不管！”
雪狼部的首领也带着骑兵赶来，他对巴特尔说：“咱们一起去云中，帮乾朝杀胡骑！”
云中镇内，守将李刚正带着两千守军加固城墙。
胡骑已经开始攻城了，箭像雨点一样落在城墙上，守军们躲在垛口后还击，可胡骑太多，城墙已经被撞得咚咚响。“撑住！” 李刚挥着刀喊，“援军快到了，咱们一定要撑到援军来！”
百姓们也没闲着，男人们帮着搬石头、运弹药，女人们在城里做饭、照顾伤员。
一个叫王小丫的小姑娘，还拿着水瓢给守军送水：“叔叔，你们一定要守住，我还想跟着义学的先生学算术呢！”
守到第二天傍晚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李刚爬上城墙一看，是风骑营的旗帜！“援军来了！” 他激动得大喊，守军们也跟着欢呼起来。
萧锐带着风骑营冲了过来，飞雷炮架起来，“轰” 的一声，炮弹落在胡骑阵中，炸得胡骑人仰马翻。阿史那祢没想到乾朝的援军来得这么快，他挥着刀喊：“顶住！谁先破了云中镇，谁就先抢！”
可胡骑已经乱了阵脚，风骑营的骑兵冲过来，刀光闪过，胡骑纷纷落马。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了蒸汽卡车的轰鸣声 ——
孙小树的第一师到了！士兵们从卡车上跳下来，架起机枪，对着胡骑扫射。
巴特尔和雪狼部的骑兵也冲了过来，他们熟悉草原的地形，绕到胡骑的后面，断了他们的退路。
阿史那祢看着四面楚歌的局面，知道大势已去，他咬着牙，带着残兵往草原逃去。乾朝的军队在后面追，一直追到阴山脚下，才收兵回来。
云中镇的危机解除了。城墙上的血迹还没干，可百姓们已经涌上街头，欢迎援军。
李刚握着萧锐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王小丫给孙小树递上一碗水，说：“叔叔，你们真厉害！”
消息传到承天殿时，林烨正在看电报。电报上写着 “云中解围，胡骑溃逃，歼敌五千”，他笑着把电报递给身边的萧月瑶：“你看，咱们的战争机器，还是管用的。”
萧月瑶接过电报，眼里满是欣慰：“这一战，不仅守住了云中，还打出了乾朝的威风，以后再也没人敢轻易来犯了。”
夕阳落在承天殿的屋顶上，远处传来了电报机 “嘀嗒” 的声音，那是前线传来的捷报。
乾朝的北疆，终于暂时平静了下来，可林烨知道，这只是开始 —— 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乾朝去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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