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在留雨柔在身边后，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贴身宫女，负责研墨铺纸、整理衣物。这看似寻常的安排，却在宫里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贤妃宫里的李总管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坐在书房里，手指敲着桌面，阴沉着脸对心腹小太监说：“一个小宫女而已，柳氏也敢当宝？去，给她找点麻烦。”
麻烦来得很快。
次日，雨柔去尚食局取点心，刚走出殿门，就被两个小太监拦住了。“奉李总管的命，检查宫女私物。”其中一个高个子太监说着，就要去翻雨柔的食盒。
雨柔侧身避开，语气平静：“我是柳常在的贴身宫女，取的是常在的点心，你们也敢动？”
“柳常在？”高个子太监嗤笑一声，“现在宫里谁不知道，贤妃娘娘正得宠，一个小小的常在，还护得住你？”他伸手就去抢食盒。
雨柔早有防备，反手按住食盒，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袖中——那里藏着半枚柳常在给的玉牌，是身份的凭证。“你们再放肆，我就去告诉陛下，说贤妃宫里的人仗势欺人，连柳常在的东西都敢抢！”
这话戳中了要害。虽然贤妃得宠，但陛下最忌后宫争风吃醋摆上台面。两个小太监果然犹豫了，对视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雨柔松了口气，握紧食盒往回走。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李总管绝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景仁宫，柳常在正在看奏折副本（陛下偶尔会让她帮忙整理），见雨柔回来，抬头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雨柔把刚才的事说了，柳常在的脸色沉了下来：“李总管越来越放肆了。”她放下奏折，“你做得对，对付这种人，就得硬气点。”
说着，她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金步摇：“这个你拿着，下次再有人找事，就说是我赏你的，看他们谁敢动。”
雨柔接过步摇，金饰冰凉，却透着一股暖意。“谢常在。”
“不用谢，”柳常在淡淡道，“你护着我，我自然也得护着你。”她顿了顿，“对了，李答应的胭脂案，你查得怎么样了？”
雨柔连忙道：“奴婢托尚服局的刘姑姑查了，那种珍珠粉确实有问题，里面掺了微量的鹤顶红，长期用会慢性中毒。李答应生前用了三个月，刚好到毒发的时间。”
柳常在的眼神冷了下来：“果然是贤妃的手段。她早就看李答应不顺眼，嫌她分了陛下的宠。”
“那我们要不要……”雨柔试探着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柳常在摇头，“贤妃背后有镇国公撑腰，陛下正倚重镇国公，动她等于打陛下的脸。”她看向雨柔，“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想办法，把珍珠粉的事透给皇后宫里的人，让她们去斗。”
雨柔明白了。皇后与贤妃素来不和，借皇后的手打压贤妃，是最稳妥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雨柔借着去御花园采花的机会，“不小心”把装着可疑珍珠粉的小盒子掉在了皇后宫里的必经之路。果然，很快就有皇后的人捡走了盒子。
没过两日，宫里就传出消息：皇后宫里查出一批有问题的珍珠粉，顺藤摸瓜查到了贤妃宫里的库房，虽然贤妃极力辩解是“有人栽赃”，但陛下还是让她禁足思过半个月。
景仁宫里，柳常在看着雨柔，眼里多了几分欣赏：“你倒是机灵。”
雨柔低下头：“都是常在指点得好。”
她知道，自己又往前走了一步。但这深宫里的争斗，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贤妃被禁足，李总管必定会更疯狂地报复。夜色渐深，雨柔躺在床上，摸着那支金步摇，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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