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清晨,杨景韬、杨景熠、杨景明三人换上了崭新的儒衫,精神抖擞,准备前往国子监报到入学。这是杨家小辈正式踏入京城顶级学府的重要时刻,全家人都来到府门口相送。
杨老爷子看着三个出色的孙儿,抚须沉吟,语重心长地道:“韬哥儿、熠哥儿、明哥儿,国子监乃天下英才汇聚之地,此去读书,非仅为博取功名,更需修身明德,砥砺学问。需谨记,谦逊好学,勿骄勿躁,莫要堕了我杨家清正门风,更莫要辜负了陛下隆恩与王爷、曦儿为你们争取的这番机遇。”
杨老太太也慈祥地叮嘱:“去了那边,要好生照顾自己,与同窗和睦相处。学问要紧,身子骨更要紧。缺什么少什么,就差人回府里说一声。”
杨大伯作为长子,更是郑重嘱咐:“你们兄弟三人互为臂助,当相互督促,共同上进。谨言慎行,莫要卷入无谓的是非之中。家中一切有我们,你们只需安心向学即可。”
杨父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侄子,眼中满是骄傲与期望:“韬哥儿、熠哥儿,明哥儿,你们是杨家的希望,读书明理,将来方能报效国家,光耀门楣。切记,脚踏实地,勤勉不懈。”
三位青年才俊听着长辈们的谆谆教诲,心中暖流涌动,更是感到了肩上的责任。他们齐齐躬身,郑重回应:
“孙儿\/侄儿谨遵祖父(祖母、大伯\/三叔、父亲)以及家人的教诲!定当刻苦攻读,谨言慎行,不负家族厚望,不负皇恩浩荡!”
“请祖母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定不忘本,潜心向学!”
送别了踌躇满志前往国子监的三兄弟,府中刚安静下来不久,门房便来报,睿亲王殿下与沈砚公子到了。
萧天澈和沈砚并肩走入花厅。沈砚一见到主位上的杨景曦,眼睛顿时一亮,脸上露出夸张的惊喜表情,快走几步,作势就要撩袍行礼:“哎呦喂!这不是咱们天启的大功臣,尊贵无比的护国公主殿下嘛!小的沈砚,给公主殿下请安了!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那搞怪的模样,瞬间冲淡了方才略显严肃的气氛。
杨景曦忍不住噗嗤一笑,没好气地虚抬了下手:“行了行了,沈东家,少在这儿贫嘴。快起来吧,这儿又没有外人。”
沈砚这才笑嘻嘻地站直身体,凑近了些,啧啧叹道:“我这可不是贫嘴,是发自肺腑的敬佩啊!你说说,这才多久没见?当初在卢安县合作开仙客来的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阵斩狄酋、开疆拓土的护国公主!这说出去谁敢信?我沈砚这辈子做的最划算的买卖,就是当初跟你合作了!”
杨景曦被他逗得笑容更深:“沈东家过奖了,运气好而已。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和那两成分红呢。”
“哎!可别这么说!”沈砚连忙摆手,脸上露出真诚的感激,“该我谢你才对!陈管事都跟我说了,你临走前又给了那么多新奇绝妙的吃食方子!我的老天爷,那些东西一推出,各个仙客来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收益翻了何止一番!公主殿下,您可真是我的财神爷啊!”他激动得手舞足蹈。
“对了,既然你跟王爷都互许终身了,你就别叫我沈东家了,叫我沈三哥吧!”
杨景曦笑道:“好的,沈三哥,互利互惠罢了。仙客来生意好,我的分红不也多嘛。”
两人聊得热络,一旁的萧天澈看着沈砚几乎要凑到杨景曦身边,虽然知道他们只是好友兼合作伙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微妙的酸意,轻轻咳嗽了一声。
杨景曦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传递着“别闹,谈正事呢”的信息。萧天澈摸了摸鼻子,微微别开目光。
就在这时,王管家捧着一个精致的描金紫檀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份异常华美的请柬。那请柬封面用的是上好的云纹锦缎,边缘滚着细细的金线,正中贴着一枚玉兰花形的烫金帖子,散发着淡淡的梅香。
“公主殿下,”王管家躬身道,“刚收到靖安长公主府送来的请柬。靖安长公主两日后在府中举办赏梅宴,特邀请殿下过府一叙。”
“靖安长公主?”杨景曦对这个封号有些陌生,疑惑地看向萧天澈。
萧天澈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眼,解释道:“靖安长公主是父皇的庶出妹妹,按辈分是我们的皇姑母。她年轻时嫁入当时的永宁侯府,夫君早逝,她便一直守着长公主的身份和侯府的爵位,平日里颇爱举办各种宴会,在京中女眷圈里很有些影响力。”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感情色彩。
杨景曦了然地点点头,沉吟片刻道:“既然是长公主相邀,又是第一次给我下帖子,于情于理都该去一趟。”她深知,既然坐上了护国公主这个位置,这些社交应酬便是避免不了的。
萧天澈微微蹙眉:“你若实在不喜这种场合,寻个由头推了便是,不必勉强自己。”
沈砚在一旁插嘴道:“哎,王爷,这您就不懂了。这种赏花宴啊,说是赏花,其实就是各家夫人小姐们攀比、交际、传递消息的地方。公主殿下刚回京,又是如此风云人物,不知多少人想借着机会瞧瞧您呢!去一趟,认认人,也好。”
杨景曦无奈地笑了笑:“沈三哥说的是。躲是躲不掉的,不如就去看看。正好也见识见识京城的‘风土人情’。”
萧天澈见她心意已决,便也不再阻拦,只是叮嘱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让白芷她们几个都跟着你,寸步不离。这种宴会上,总少不了些捧高踩低、暗中搞事的人,你多留个心眼。”
杨景曦闻言,倒是轻松地笑了,带着几分现代人看透宫斗剧的调侃:“放心吧。虽然我不常参与,但那些弯弯绕绕的戏码,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无非就是些口蜜腹剑、暗中较劲、或者想给我来个下马威之类的桥段。只要她们不过分,我陪着演演戏也无妨;若是谁真想不开要撞上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这护国公主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
她那份从容与自信,让萧天澈稍稍安心,也让沈砚暗自咋舌,这位公主妹妹,果然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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