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刚把那本烫手的《五年摸鱼三年退休》塞进怀里,迎面就撞上一个穿黄袍的小太监,手里捧着朱笔玉符,差点怼他脸上。
“林大人,陛下口谕,请您立马入宫,主持祈雨大典。”
林越眼皮一跳:“等等,主持?我连香都不会点。”
小太监赔笑:“您是天心代言人,百姓都说了,您一开口,天就听。”
“那是因为我嗓门大。”林越嘀咕,系统界面却在这时弹出:【任务更新:请保持情绪稳定,当前公众期待值+90%】
他心头一紧,这数据比公司年终KpI还吓人。
半个时辰后,他已站在承天门外的祭坛上,头顶烈日,脚下是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百姓。空气中干得能搓出火星,连蝉都懒得叫。他低头一看,台基四角嵌着青铜兽首,正对着四个方向,跟国师府那套“共振阵”长得一模一样。
系统警告立刻弹出:【磁场强度超标,情绪波动将被放大300%】
“好家伙,这是给我搭了个扩音喇叭?”林越心里发毛,赶紧默念:“我是咸鱼,我不重要,我不配,我只想回家睡觉。”
他刚闭眼准备进入“情绪静默”模式,台下突然传来一阵抽泣。一个老农抱着孙子,孩子嘴唇干裂,声音嘶哑:“求求通玄郎,救救我们吧……娃三天没喝水了……”
林越心头一颤,眼皮都没抬,心里嘀咕:“要不……真下点雨?反正也不费电。下雨不如下红包实在,至少能买两瓶矿泉水。”
念头刚落,空中轰然炸响——
“天示:苍生有愿,天必应之。”
全场瞬间跪倒,连主持仪式的礼部尚书都抖得像筛糠。林越本人却一脸懵:“我说话了吗?我刚才明明在心里吐槽的啊!”
他下意识摸了摸袖子,确认那本书还在。可书皮又开始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兄弟,你刚才是不是忘了关麦克风?
仪式草草收场,林越被一群人簇拥着送回府邸,还没进门,就听见街角传来锣鼓声。百姓举着火把,高喊“通玄郎显圣”,还有人当场立了长生牌位,上书“天降霖雨,恩泽万民”。
他躲在窗后,看着外面人山人海,系统弹出提示:【成就解锁:人形天气预报,奖励:咸鱼值+50,解锁称号“云层操控者(非官方)”】
“我只是想省点水电费……”林越瘫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这下好了,以后下雨都算我头上。”
他正想倒杯茶压压惊,门被轻轻叩了三下。
门外站着沈知意。
她没穿绫罗,也没挂算盘,只撑一把油纸伞,站在雨里。是的,雨。
豆大的雨点正噼里啪啦砸在青石板上,顺着屋檐流成水帘。而她脚边,一卷信纸被雨水打湿了一角,却仍工整地放在木托盘上。
林越推开门缝:“沈小姐,这雨来得挺巧。”
沈知意抬眼看他,嘴角微扬:“巧?你心里那句‘下雨不如下红包’,我都听见了。”
林越一愣:“你……听见了?”
“没听见。”她摇头,“但我看见了。你刚上台时,手都没抖,眼神也没慌。可那孩子一哭,你低头了。你不是在演,你是真动了念头。”
她把信递进来:“这是合作契书的修订版。我加了一条:凡你所言,皆为商道圭臬。另附三成利润,换你一句话——以后这种‘红包’,能不能多发几次?”
林越接过信,纸面微潮,字迹却清晰。他正要说话,系统突然弹出:【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震惊+20,无奈+35,轻微感动+5,正在生成天音……】
他吓得差点把信扔了,赶紧闭嘴,死死咬住舌尖。
可已经晚了。
一声低沉的箴言,从云层深处滚过——
“天示:信义为本,利自随之。”
远处钟楼铜钟无风自鸣,震得雨珠在空中跳了一下。
沈知意没走,反而笑了:“你还不知道吧?刚才那雨,不止落在这城。西郊、南坊、连护城河都涨了三寸。农人说,百年未见的及时雨。”
林越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伞下的脸:“你觉得……真是我喊来的?”
“我不知道。”沈知意收起伞,雨水顺着发梢滴在信纸上,“但我知道,那天你说‘治大国如摊煎饼’的时候,我库房里的铜钱自动排成了北斗七星。上回你说‘混凝土配比’,我账本上的数字自己算出了盈亏。现在,你一句‘不下雨下红包’,天就真下雨了。”
她顿了顿:“我不信天,但我信你嘴上不说、心里惦记的那点事。”
林越沉默。
他当然不信自己能呼风唤雨。他只信系统会抽风,信群众会误会,信这世道总把咸鱼当神仙供着。
可沈知意不一样。她不是来求神的,她是来谈生意的——哪怕这生意牵着天意走。
他低头看着那封信,湿了一角,却没糊。像某种预兆。
“三成利润?”他终于开口,“能不能再加点?毕竟……这‘红包’也不是白发的。”
沈知意眼睛一亮:“你要多少?”
“我要你下次来,别站雨里。”林越把信往怀里一塞,“我这人,最怕湿气重,容易长霉。”
她笑出声,转身要走,却又停下:“对了,你那本书……最近还烫吗?”
林越一摸胸口,书皮正微微发温。
“还行,就当暖手宝用了。”
“那就好。”她撑开伞,“要是哪天不烫了,记得告诉我。说明天……不听你的话了。”
她走后,林越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系统界面安静了几秒,突然又弹出一行字:【检测到宿主情绪趋于平稳,咸鱼值已达峰值,解锁新功能:反向滤镜(被动)】
他还没来得及看说明,窗外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屋檐下的铜铃。
铃没响。
但那本书,突然自己翻到了最后一页。
空白页上,缓缓浮现出两行小字:
“共振三息,音发一次。”
“音发一次,雨落一城。”
林越盯着那字,手指刚要碰上去,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他没动。
敲门声持续了三下,节奏和女帝上次召见时的护甲敲击一模一样。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门开时,外面没人。
只有地上一张被雨水泡软的纸条,写着:
“明日早朝,陛下有要事相商。”
林越捡起纸条,回头看了眼桌上的书。
书页无风自动,翻回封面。
那行字消失了。
但他知道,它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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