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苏牧只是随口一提,并非真要让萧廷经手这些事务。之前虽有类似情况,不过是一些已定方向的简单用印工作,实际内容早已由苏牧亲自敲定。那些事务并不复杂,难度不高。
但眼下的政务却非比寻常,苏牧自然不会交给萧廷处理。
……
东厂内,曹正淳召集下属,传达了苏牧的指令,并再三强调:此事必须办得干净利落。
“主上有令,东厂与西厂分别清理许家与万家。我东厂负责许家,本督主只有一条要求——格杀勿论!”
“此外,绝不可让西厂抢了风头。”
就在曹正淳率领东厂大队人马赶往许家之时,西厂的雨化田也正调集精锐,前往万家执行同样严厉的任务。
东西二厂的大规模出动,立刻引起了城中各方的密切关注。这些日子以来,东西二厂已凭无数人头树立了赫赫威名。如今他们再度出击,那些心中有鬼之人无不胆战心惊。
“东厂、西厂,比武德司更令人畏惧啊!”马钰望着窗外行进的厂卫人马,不禁叹息。
一旁的丘处机却对苏牧推崇备至:“师兄,依我看,苏牧将军设立东西二厂,正显其雄主之姿。他敢如此布局,定是为将来统治天下做准备。”
马钰摇头道:“师弟,无论这位将军作何打算,东西二厂对此世道绝非益事,尤其对我们江湖中人而言。”他预感到,东西二厂的出现将比武德司更为可怖,未来的江湖恐怕再难安宁。
毕竟武德司对各门派的监控已相当严密,而东西二厂的作风势必更加凌厉。届时各门各派难免人人自危——谁又能保证自己身边没有潜伏着东西二厂的密探呢?
丘处机并不认为师兄马钰的担忧有必要,于是劝说道:“师兄,东厂、西厂多半是冲着朝堂和世家去的,我们这些江湖门派,未必会被盯上。”
马钰苦笑着摇头:“师弟,你真这么想?”
丘处机沉默片刻,又道:“无论如何,全真教若能抢占先机,将来总不至于处处受制,是不是?早接触总比晚接触强。”
他进一步说道,如今苏牧已有崛起之势,若能早一步结交,只要日后不犯大错,至少可保全真教周全。
马钰仍持谨慎态度:“师弟,还需观望。眼下不可轻举妄动,师父尚在,我们不可自作主张。”他不得不搬出王重阳,以压制丘处机的冲动。
丘处机却坚信自己的判断:“师父定会理解我的看法。江湖从来不能置身事外,正因为身处江湖,才更难独善其身。”
他预感苏牧必将对江湖有所行动,而且动作不会小。
全真教内马钰与丘处机再次意见相左,而这一切并未影响到曹正淳与雨化田。此时,二人已分别率众抵达许家与万家府外。
许家府邸已被东厂番子围得严严实实。
曹正淳静立门外,神情冷淡。
其实剿灭一个许家,本不必他亲自出马。但考虑到世家之中或有高手潜伏,为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决定亲自督战。
曹少钦等东厂精锐也随行在侧。
曹正淳见许家大门紧闭,显然打算顽抗,便不再等待,下令强攻。
曹少钦得令,率数百番子或破门、或越墙,迅速攻入许府。
尽管遭遇抵抗,但在曹少钦与四名档头的强势冲杀下,许家护卫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这些护卫大多只是普通家丁,并非真正武者。曹少钦与四名档头全力出手,几乎无人能挡,转眼间尸横遍地。
一时间,许家府内血流遍地。
这批私兵的人数着实不少,至少有一二百人,武器也配备得相当齐全,长枪钢刀,一应俱全。
然而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东厂此番出动上千人,更由曹少钦这位东厂掌班与四名档头带队,可谓以强击弱,势如破竹。
不过许家并非毫无准备,那些平日好生供养的武者,此时也派上了用场。
二十多名武者中,虽多为后天境,领头之人却是许家本家出身,修为已达先天初期。
这也正是许家能长久称霸辽阳城的根本——不仅靠本家支持,更因族内坐镇着先天武者。放眼整个辽阳城,能达到此境的人寥寥无几,许家自有其底气。
“尔等擅闯我许府,是想与天下世家为敌吗?”许家武者并不愚钝,一开口便将矛头引向天下世家,意图将苏牧置于众世家的对立面。
曹正淳却只嗤之以鼻。
为敌又如何?眼下不早已是敌人?
曹正淳踏入府中,扬手一挥,冷声道:“不必多言。许家要么投降,要么——一个不留!”
那许家武者依旧狂妄,冷哼道:“就凭你们?”
“杀了吧。”曹正淳懒得废话,只懒懒吩咐。
这等对手,还不值得他亲自出手。交给曹少钦,绰绰有余。
曹少钦一言不发,甚至未拔剑,身形一跃,一掌击出。
雄浑内力随掌风笼罩许家武者,对方脸色顿变,却仍不甘示弱,反手一掌迎上。
双掌相击,许家武者全然不敌,被震翻在地,口吐鲜血。
他难以置信——自己竟被一掌击溃?
曹少钦却不给他思索之机,紧接着又一掌轰出,内劲澎湃,将其立毙掌下。
随后他拔剑出鞘,身形如电,将其余二十余名武者尽数斩杀。
这些后天境界的武者哪里是曹少钦的对手,剑法又诡异多变,不消片刻便纷纷倒地。
曹少钦扫清残余抵抗后,东厂番子在四位档头指挥下长驱直入,转眼控制了整座许府。
所有家仆女眷尽数被擒。
大档头贾廷上前禀报:“督主,人已全部拿下,是否……”
“本督说过,一个不留。”
曹正淳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全数处决!”
曹少钦紧随其后,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
贾廷带着东厂精锐开始清理许府,而西厂那边有雨化田坐镇,自是万无一失。
待东西厂众人返回复命,萧廷前来传达苏牧的指令。
“主上有新任务交代二位。”
曹正淳与雨化田当即凝神以待。
“曹督主率东厂前往莲花头 ** ,雨督主则需平定章县黑风寨,并拦截潜入宣州的武德司密探。”
萧廷郑重确认:“二位可听明白了?”
曹正淳虽对 ** 任务略显诧异,仍恭敬领命。见雨化田还肩负阻击重任,心下暗自不甘。
雨化田干脆利落地应道:“请转告主上,雨化田定当完成任务。”说罢即刻动身。
望着雨化田远去的背影,曹正淳面色不虞。
萧廷笑着宽慰:“曹督主不必介怀,莲花山匪窝距辽阳城不远,您很快便能往返,无需与他比较。”
听闻此言,曹正淳一甩衣袖,转身便走。
“萧指挥使,有劳挂心。”
见曹正淳如此急躁,萧廷微微摇头,轻叹道:“这两个宦官,当真无趣。”
同一时刻,西厂衙署之内。
雨化田甫一踏入,未有半句赘言。
他径直点齐三位大档头,并率三千西厂精锐,迅疾出城。
如此阵仗,自然再度引来议论纷纷。
“西厂又有动作了?”
许家与万家才遭清理,西厂竟又倾巢而出?
莫非又生变故?
因西厂这般大举调动,不免有人私下抱怨。
“可恨那苏牧贼子,令我百姓苦不堪言啊!”
亦有清醒之人惟恐受其牵连,忙低声劝阻:“慎言!当心东厂、西厂耳目。”
自家寻死无妨,莫要拖累他人。
那书生遭同伴拦阻,愤然拂袖:“尔等……还配称读书人么?”
此类琐事本不足道。
因转眼便有厂卫前来“教诲”。
若只寻常议论,尚可容忍;
但出口辱骂、直斥苏牧,便属大忌。
当下辽阳城内,锦衣卫、东厂、西厂眼线密布,稍有异动立遭盯梢。
随后,自是按章惩处。
虽经三番整顿,冥顽不灵者仍大有人在。
总之,若只暗室私语或心中暗骂,或难察觉;
但若当众喧嚷,便是视厂卫如无物——
岂真当锦衣卫、东厂、西厂徒具虚名?
西厂剿灭万家后再度出动,且兵力逾三千直往城外,引得城中各方势力侧目。
揣测之声四起:
究竟所为何事?
莫非朝廷王师将至?
然若应对官军,当调营兵而非遣西厂。
许、万两家顷刻覆灭,早令地方豪强富户人人自危。
说到底,许家和万家在辽阳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就这么被灭了,怎能不让人心慌?
没过多久,东厂也大规模出动。
虽然督主曹正淳没有亲自前来,但东厂的掌班曹少钦带着两位档头,以及一千东厂精锐番子,阵仗依旧不容小觑。
如此一来,关注度自然再度上升,不少人纷纷猜测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
冀州,邺城。
州牧安云天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武崇训。
这位州牧大人显然很会做人,一番恭维话说得人心里舒舒服服,连武崇训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武将军不愧是大将军之子,果然是少年英才!”
不过武崇训此来,并不是为了听安云天的奉承。
出征之前,他父亲就已叮嘱,切莫小看安云天。对方越是客气,他暗中越是警惕。
“安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陛下对宣州作乱一事十分在意,尤其那逆贼竟在一月之内攻占宣州,令陛下震怒不已。”
安云天听了,立即识趣地接话:“是是是,陛下爱民如子,担心逆贼苏牧祸害百姓、滥杀无辜。我们做臣子的,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武崇训:“……”
这老狐狸,果然不好对付!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面对安云天这般滴水不漏,武崇训仍感无奈。
父亲说得对,这人确实棘手,与周重元完全不同,难怪能坐上冀州州牧之位。
“安大人,明人不说暗话。陛下虽命我为主帅,但我自知斤两。而安大人是沙场老将,经验丰富,与您相比……”
武崇训不愿再绕圈子,干脆把话挑明。
可安云天却连忙打断,惶恐道:“别别别,武将军,这可真是折煞老朽了。我不过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头,谈什么经验不经验……没用的,没用的。”
武崇训:“……”
这老狐狸真是油盐不进。
该死,若得不到他的支持,名义上虽有十五万大军,实际能指挥的,恐怕只有自己带来的五万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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