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样的兵力,再加上他自己坐镇,宇文峰有信心一举拿下这座关城。
尽管正值战事,陈塘关的守备却不算森严,甚至有些松散。进城并不困难,只是出关稍麻烦些——除了押粮官兵,其余人等一律不许出关。
但宇文峰本就不是为了出关,而是为了夺城,因此进城便已足够。
更何况他是从冀州方向入关,而非宣州,盘查本就宽松,不过是走个过场。
当然,该打点的还是得打点,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可正因为05如此行事,反倒给宇文峰提供了便利。
明明处在特殊时期,守备竟如此松懈,看来冀州这边尚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不过无妨,待主上攻下陈塘关,兵锋直指冀州之时,他们自会明白事情的严峻。
此刻,宇文峰正专注观察城楼上的兵力部署与巡逻路线,他手下的一名千户悄悄靠近。
来人低声询问:“镇抚使大人,是否该动手了?”
宇文峰摇了摇头,沉声道:“莫急,须待敌军最为松懈之时,方可一击制胜。”
略作停顿,他又补充道:“切记,我等任务并非剿灭所有守军,而是迅速控制城楼与城门,可明白了?”
“遵命。”
千户与几名百户齐声应命。
与此同时,苏牧与萧廷已抵达陈塘关外。
望着巍峨关隘,苏牧不禁感叹:“陈塘关易守难攻。若武崇训选择退守关中,局势将大不相同。可惜此人顾虑重重,不敢退守,反倒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主上,若能渡过此劫,他日后必当有所蜕变。”萧廷认为若敌军主帅能度过此关,定会成长。
但前提是,他真能度过吗?
“不会有以后了。”苏牧远眺陈塘关,又望向更远处的夏军营寨,“此战若成,他绝无退路。”
闻言,萧廷神色略显迟疑。
他沉吟道:“主上,武崇训出身显赫,若他出事,恐怕会引来更多刺杀。青衣楼不足为惧,但武家这等世家大族……”
“萧廷啊,”苏牧不以为然地挑眉,“你觉得我会畏惧这些吗?”
说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盯着萧廷一字一句道:“还有,你可是阿卑罗王,怎跟在我身边久了,反倒变得优柔寡断了?”
萧廷一时语塞。
“莫非真是受我影响?”苏牧大感诧异,暗忖自己怎会影响到他?
不对啊,我行事向来果决,何曾犹豫过?
说要取陈塘关,便立即挥师而来,这怎算优柔寡断?
萧廷闻言,无奈道:“主上,我都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保护您是我最重要的事。”
他心中自问为何如此坚持,答案很简单——都是为了安全。
“你也不必多想,刺杀一事行不通的。邀月还跟在我身边,你不必担忧。”苏牧对此事显得漫不经心。
“她会出手相助吗?”萧廷仍不放心,忧心忡忡地开口:“主上,我认为……”
“这事你不明白。”苏牧心意已决,打断了萧廷的话,示意他不必再劝。
既然如此,萧廷也只好不再多言。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陈塘关已陷入一片混乱。
宇文峰行动果决,趁城门守卫换防之际,迅速击杀数名军官,随后率锦衣卫众人控制城门,接着大开城门,迎苏牧大军入城。
城外的苏牧与萧廷见城门突然打开,立即意识到宇文峰已经得手。
苏牧当即下令,调动一万北府军杀向陈塘关。
与此同时,由于动静过大,已有斥候察觉异常。加上距离不远,陈塘关方向的喊杀声很快传至夏军营寨。
营中顿时人心惶惶,军心动摇,议论纷纷。
“是敌军吗?”
“敌军打过来了吗?”
此时,武崇训正在中军帐中思索如何挽回颜面,听闻外面杀声,初以为是宣州叛军再度来袭。直到斥候来报,才知是敌军已袭取陈塘关。
“完了!”
武崇训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将军!将军!”
帐中众将见状,纷纷上前搀扶。此时主将绝不能倒下。
刘志与公孙朗闻讯也匆忙赶至中军大帐。
“武将军,陈塘关失守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
刘志与公孙朗皆面露急色。陈塘关一失,等于退路被断。若想撤离,唯有绕道而行,而这势必大大增加风险。
武崇训虽受刺激,只是片刻眩晕,并未真的昏倒,稍稍缓和便恢复了过来。
他还未及开口,外面又有动静传来——
“不妙,叛军杀过来了!”
得知叛军来袭,武崇训立即戴上头盔,准备迎敌。
“快,速速迎战!”
“武将军,这恐怕不妥吧?”
武崇训正要向外冲,刘志与公孙朗却出声反对。
二人言辞虽婉转,语气却透露了真实心意。
“陈塘关已失,退往冀州的路已断,只能向幽州方向移动,如今首要的是稳住阵脚,不能自乱。”
听二人这么说,武崇训已察觉端倪,但仍强压怒火,提出应对之策。
“那还不赶紧撤!”
可这两人只想着尽快撤离,并不愿与敌军交锋。
“撤退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武崇训几乎气炸,怒斥道:“敌军正猛攻而来,此时若退,岂不被追着打?”
“先前要你退守陈塘关你不退,如今后路已断,这又是谁的过错?”公孙朗毫不客气,当场顶撞武崇训。
主帅又如何?
命都快保不住了,谁还管你是不是主帅?
“公孙朗,你少在这灭自己威风!他们也是人,我们也是人,难道就比他们差?”武崇训对公孙朗的态度极为不满,继续斥责。
刘志虽内心焦急,却也知此时仓促撤退必生大乱,连忙解释道:
“武将军,我们并非此意,但撤退总需安排,否则到时难以顺利撤离。”
然而武崇训已起疑心,绝不敢让刘志、公孙朗负责此事,万一他们借机脱逃呢?
因此,他严厉下令:
“你们休想借机脱身。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后退半步,违令者,军法处置!”
刘志:“……”
公孙朗:“……”
该死,这武崇训疯了吧?
二人没料到武崇训竟如此强硬,这是彻底摊牌了,那他们……
可惜如今二人手中仅各有一万兵力,与武崇训麾下近五万大军相比差距悬殊,战力更是难以匹敌。
夏军营寨之外,
五万北府军早已列阵完毕。
虽然主帅不在,北府军依然纹丝不乱,迅速进入作战状态,井然有序。
在将官号令下,弩手快速结成方阵,替换了前方的刀盾兵,并立即进入射击准备。
只待一声令下,弩箭便可离弦。
后方的弓箭手也已拉开长弓,静候发射命令。
“射!”
令旗一挥,射击指令发出。
弓箭手率先放箭,弓弦震响,箭雨如黑云压顶,瞬间遮蔽天空。
营寨中顿时响起敌军的惨叫声。
敌军很快调整阵型,派出大批骑兵向北府军的弩手与弓箭手方阵冲锋。
虽非重装骑兵,但凭借高机动性,迅速逼近前阵。
一旦骑兵近身,远程兵种将陷入危险;但也正因靠近,骑兵已进入弩箭射程。
弩箭威力更强,骑兵冲至阵前时,弩手万箭齐发,冲在最前的骑兵纷纷倒下。
轻骑兵人马皆未披重甲,只护关键部位,一轮弩箭便伤亡惨重。
仍有部分骑兵突破至阵前。
刀盾兵迅速迎上,掩护弩手与弓箭手后撤,随即与敌接战。
北府军阵型严密,经验丰富,轻骑兵在密集步兵前无法发挥机动优势,冲阵之力远不及重骑,很快被步兵吞没,仅数百骑逃回。
武崇训借骑兵冲锋争取的时间,迅速调整部署。
步军整体前压,准备近身接战。
此时不能后退,必须正面厮杀。
退路方面,武崇训早有安排。
陈塘关已失,无法退往冀州,只能向幽州方向撤离。但撤退并非立即执行,须在有序调度下进行,且仍面临敌军追击威胁。
武崇训必须首先应对这五万叛军,否则一旦后路被切断,面临前后夹击的处境将极为不利。
为此,他分兵把守通往陈塘关的要道,以防敌军自后方突袭。
由于兵力分散,武崇训实际用于迎敌的部队不足五万人。
他派出五千人驻守陈塘关路口,另遣五千先锋开路,又安排一万人断后。
如此一来,所剩兵力已不足五万。
但武崇训亲临前线,加之左右武卫为主力,军心尚可,暂时抵挡住了北府军的进攻。
北府军方面严格执行苏牧的军令,一番激战后主动后撤。
这一举动引起了武崇训的警觉。
还未容他细思,刘志与公孙朗前来禀报:“武将军,斥候探得陈塘关方向有大批人马靠近,应是占据关隘的叛军来袭,我军宜速退。”
既然敌军暂退,正好趁此机会撤离。
刘志与公孙朗皆持此意,认为保全实力方为上策。
“撤!”武崇训深知此时军心不可再乱,眼下形势尚可控制,只要安全撤退,仍有卷土重来之机。
至于主帅是否更迭,尚未可知。
经此一战,武崇训意识到自己过于轻敌,且顾虑重重,竟未发动一次攻城便被迫撤退。
心中愤懑,却只能接受现实。
此刻,苏牧率萧廷及三千北府军骑兵疾驰而至。
断后的大夏军已被北府军围剿殆尽。
苏牧未多停留,自语道:“武崇训已朝幽州方向撤退,我军当立即追击。”
言毕,亲率北府军两万铁骑追击,另调一万人协防陈塘关,余部原地休整。
待歼灭武崇训所率平叛大军后,下一步便是进军冀州。
此时,临门城上。
怜星远眺战场,不禁低语:“这……未免太快了?”
朝廷军队的表现,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邀月冷静分析道:“并非朝廷无能,而是他手下的军队实力过于强大。”
北府军之强,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强大。关键在于他们无惧生死,个个骁勇善战、悍不畏死。面对这样的战斗力,若不能压制朝廷大军,反倒显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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