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身,对护卫喝道:“回府!”
今日她得知消息后,就带着婢女匆匆赶来,还担忧事情闹起来,坏了他们两人的名声。
可如今,看着两人这般亲密谈笑,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们…早就有了私情,偏偏瞒着她一人。
回城的路上,奈萝一言不发,眼中恨意翻涌。
“小姐……”贴身婢女小声劝道,“您别气坏了身子……”
奈萝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话音未落,林中突然窜出几道黑影!
“小姐小心!有贼人…”护卫拔刀厉喝,却已来不及——
“噗嗤!”
刀光闪过,两名护卫当场毙命!
“啊——”婢女尖叫出声,奈萝脸色煞白,被剩下的山匪一把拽住手腕。
“哟,这小娘子生得真标致。”为首的匪徒狞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兄弟们,今日有福了!”
奈萝拼命挣扎,却敌不过几个壮汉的力气。她被拖入林中,衣衫撕裂的声音混着婢女的哭喊,刺耳至极。
那一天,她失魂落魄,感觉天塌地陷,好友的背刺,心上人的背叛!
那一夜,她仅剩的尊严与骄傲,因清白被毁,而被碾得粉碎。
奈萝的眼泪流干了,一双漂亮有神的眼睛,变得麻木空洞。
三日后,徐司桁带人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奈萝。
她蜷缩在破庙角落,衣衫褴褛,目光呆滞。
“奈萝……”徐司桁声音发颤,伸手想扶她。
奈萝猛地抬头,眼中恨意滔天:“滚开!滚开!别碰我!”
徐司桁僵住,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晚了?”奈萝眼神慢慢聚焦,看向来人,凄厉大笑,笑声让人心酸。
“确实晚了…我也完了!徐司桁,你和姜禾背着我私会时,怎么不觉得晚呢?我被那些畜生糟蹋时,你怎么不觉得晚呢?!”
徐司桁脸色惨白,无言以对。
奈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外边走去。
徐司桁满脸自责的看着她,一直跟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经过一处悬崖时,徐司桁感觉到不对劲,他快步向前想要拉住奈萝。
“别过来!你别过来!”奈萝神情激动,泪流满面。
“奈萝,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做傻事…”徐司桁有些后悔,刚才怎么没注意周围。
“徐司桁,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本以为我们门当户对,你对我也有情…可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奈萝悲愤交加,心好似被挖了个洞一样难受。
“你若对我无情,你为什么不说?你喜欢姜禾为什么不告诉我?但凡你们坦白告诉我,何至于让我一个人陷在里面?为什么不说清楚?”
看着奈萝声泪俱下,徐司桁心中很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奈萝,是我不对…”徐司桁自责不已,满脸愧疚。
“在没遇到姜禾之前,我也以为我们理所当然的在一起。可是遇到姜禾后,我才发现,一直以来…我只把你当成妹妹看待!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奈萝,你是我见过最坚强勇敢的好姑娘,你过来…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好不好?”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奈萝看着徐司桁说出这番话,心如死灰。“把我当妹妹…徐司桁!你害得我好惨啊!”
奈萝眼神带着决绝,已然没有了活的意愿。脚步已退到悬崖边上,脚下的石子“簌簌”往下掉。
“奈萝!”徐司桁惊慌地又走了几步,随即又停下,“千万别做傻事!”
“傻事?”她回头,眼中泪与恨交织,“徐司桁,你和姜禾毁了我的一生……”
她站在悬崖边,山风猎猎,吹散她的长发。
“我诅咒你们——”她声音嘶哑,字字泣血,“生生世世,爱而不得!我要你们永远纠缠,永远痛苦,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说完,她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
“奈萝——!”
徐司桁的嘶吼回荡在山谷,却再也唤不回那个曾经明媚张扬的少女。
秋瑾伸出的手,没有摸到任何实体…
回旋阵的光芒渐渐消散,秋瑾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站在锦瑟公主的寝殿内。
床榻上的锦瑟(奈萝转世)似有所感,突然惊醒,冷汗涔涔。
“谁……?谁在那?你是谁?”她声音发颤,望向黑暗中的秋瑾。
秋瑾缓步走近,声音沉稳又充满了怜惜:“原来,这一切的源头,竟是一场未解的恨。”
锦瑟瞳孔骤缩,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你……你到底是谁?”
秋瑾不答,只是抬手轻点她的眉心:“奈萝,你的诅咒困住了他们,也困住了你自己。”
锦瑟浑身一颤,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不要!这只是恶梦!不是真的…”
她捂住头,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不……不是我的错……是他们……是他们先背叛我的……”
秋瑾垂眸看她,眼中怜悯之色更加浓:“恨意蒙蔽了你的眼睛,可你有没有想过——”
“徐司桁从未爱过你,又何来背叛?”
“从未爱过…”
锦瑟猛地抬头,眼中泪光破碎。
哈哈哈哈…好一句从未爱过!
锦瑟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你说他们没有背叛奈萝?”她冷笑一声,眼中恨意翻涌,“那为何徐司桁要对奈萝说那样的话?为何要给她希望,又亲手掐灭?”
秋瑾沉默。
锦瑟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案上的茶盏。“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
“他说——”锦瑟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几分愤恨。她模仿着记忆中徐司桁的语气,“若不是姜禾出现,或许我会娶你。”
她讥讽地勾起唇角,“这算什么?施舍吗?”
秋瑾轻叹:“那只是一句安慰。”
“安慰?”锦瑟突然大笑,笑声尖锐得刺耳,“那为何不在奈萝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为何要等到她跌入深渊,才假惺惺地说这种话?”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铜镜,狠狠砸向墙壁。“轰”的一声,镜面碎裂,映出无数个她扭曲的脸。
“虚伪!无耻!”
“休想得到我…奈萝的原谅!他们都该死…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秋瑾见她情绪这般激愤,不由的暗自叹气。
这要怎样才能放得下啊?
接下来的日子,秋瑾没有离开锦瑟身边。
她试过带锦瑟去看城中最快乐的孩童——那些在街巷追逐嬉戏的小影子,笑声清脆如铃。
“你看,”秋瑾轻声道,“这世间还有无数美好的事物,何必困在过去的阴影里?”
锦瑟面无表情:“美好的事物?”
她指向一个摔倒在地哇哇大哭的孩子,“你看,他马上就会知道,这世上最疼的不是膝盖上的伤,而是被同伴抛下的痛。”
秋瑾又带她去听高僧讲经。檀香袅袅中,老和尚正说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锦瑟突然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冷笑:“若是我捅你一刀,再跟你说放下,你放不放?”
讲经堂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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